大魚一看自己撲了個空,攻擊謝唯清的動作中也多了幾分急躁。畜生就是畜生,隻要稍加挑釁就會原形畢露。但是此時的謝唯清並沒有打算和大魚繼續糾纏下去,他趁著大魚轉身想要攻擊他的空檔,直接向著水麵就遊了過去。可是大魚也不能這樣輕易放過謝唯清,它大尾巴一甩,鋒利的魚鰭在一瞬間就劃傷了謝唯清的右臂。鮮血順著傷口流入水潭,在水中綻放出一朵朵紅色的花。謝唯清也顧不上什麼疼痛了,他猛地向後一退,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霍堂的身影。眼看著大魚的大尾巴就要再度攻擊過來,謝唯清左腳一蹬,同時身子一甩,漂亮地閃過了大魚的攻擊。趁著這個機會,謝唯清一鼓作氣,用平時逃跑都比不上的速度浮出了水麵。可就當謝唯清想要放鬆一會兒的時候,那大魚竟然窮追不舍,甚至眼看著就要追上他了。謝唯清頓時一個激靈,他下意識地拿起手中的刀向那大魚揮了過去,大魚為了躲閃刀光,隻得後退,謝唯清也得意有驚無險地爬上了岸。“速度還挺快,我還以為你還要在下麵和它在僵持一會兒。”站在岸上的霍堂掃了謝唯清一眼,語氣不鹹不淡。“逃命這種事情當然是拖延不得。”謝唯清乾笑了兩聲,他將手中的刀遞給霍堂,“這是你要的東西嗎?”“沒錯。”霍堂接過刀,在手中揮動了兩下,刀刃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你之前也練過刀法?”“對。”謝唯清點了點頭,“不過後麵發現還是劍更適合我一點,所以隻是學習了皮毛。”“看你剛才的刀意可不像是隻學習了皮毛。”霍堂又將手中的那把長刀遞給了謝唯清,“你最近一段時間就先用刀吧,我承認你在劍道上的天賦。但是在你解決完自己的問題之前,你還沒有拿劍的資格。”“我沒有拿劍的資格?”謝唯清接過刀,頓時就愣住了。雖然他知道自己執念太深,心魔太重,但是似乎也還沒到霍堂說的這個程度。“先彆急著質疑我,我一輩子活得比你兩輩子還要長,在某些方麵上,我還是能作為長者指點你一二的。要是你還是要堅持用劍,那你就從山上下去吧,我不需要一個不聽我話的人一直在我眼前煩我。”霍堂冷漠地看了謝唯清一眼,然後就離開了。謝唯清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他的刀意也比一般的刀修要高上不少,但是突然讓他換武器,這確實是有些接受不了。“白澤,你應該很了解這個人吧、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這種事情你要學會自己作決定哦。”白澤的聲音懶洋洋的,聽上去似乎很閒適,我雖然全知全識,但是你也不要什麼都來問我。” “好吧。”謝唯清歎了口氣,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聽從霍堂的建議。隻不過是臨時換了刀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在謝唯清想要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在重溫一下自己學過的刀法的時候,霍堂突然又出現了,隻不過他的臉色比之前都要臭了不少。“霍長老,你這是……怎麼了?”雖然和霍堂隻是相處了兩天,但是謝唯清還從來沒有見過霍堂露出這樣的神情,他本人看上去也不是會把不快寫在臉上的那種人。而且,這山上就他和霍堂兩個人,他剛才又沒有得罪他,難道說,他這是自己在生悶氣?“你自己過來看看就知道了。”霍堂拋下一句話,隨即就大步走在前麵。謝唯清連忙跟上,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霍堂。明明兩個人話都沒有說多少。霍堂走了一會兒,在他們所住的那個院子前停住了腳步。謝唯清一抬頭,在院門口的大樹上,正吊掛著一個人,此時正麵目猙獰地想將自己腿上的繩索解開。他一看見霍堂,頓時就開始破口大罵。“喂喂喂,你這人什麼態度啊?我隻不過是想過來找人,不就是未經過你同意就進了你這座山嗎?你至於這麼大火氣嗎?”“你快點,快把我放下來!”霍堂冷冷地看了胡風定一眼,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波動,但是謝唯清還是能看出來他現在似乎是生氣了。這個時候,霍堂又看向謝唯清,那沒有任何波動的雙眼,仿佛是在控訴胡風定的所做所為。謝唯清看看霍堂,又看看胡風定,隻得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胡風定。”謝唯清莫名地感到有些疲憊。“啊?謝唯清?你終於過來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的呢。”一看見謝唯清,胡風定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他不停地晃動著身子,然後一臉委屈地跟謝唯清訴說自己的不滿。“我隻是急著過來找你,沒想到你的這個師父就把我掛在了樹上。雖然我身子骨是結實了一點吧,但是他這麼吊著我也不是辦法對不對?”“你作為他的愛徒,是不是應該現在就把我放下來?”“他不是我的徒弟。”霍堂字旁邊插了一句。這句話瞬間就轉移了胡風定的注意力,他剛想詢問謝唯清霍堂這麼說的理由,就被謝唯清打斷了思緒。“你是怎麼上這座山的?”“就是從山門那裡進來的唄。”胡風定的臉上現出了幾分心虛。“你不用跟我撒謊,我知道你是什麼德行。”趁著胡風定現在沒法動彈,謝唯清照著胡風定的後腦勺就是狠狠一拍。“哎,你打我乾什麼!”胡風定一臉的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謝唯清怎麼著他了呢。“說實話。”胡風定看看謝唯清,又看向了霍堂。他看兩人此時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所以也隻好服了軟。“其實我就是為了抄近路,從東邊的山坡直接過來了。但是我也沒想到那裡是藥田嘛,所以,所以就……”“無意間踩壞了幾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