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隻是正當防衛。”胡風定也在一旁附和,他本來還想著反駁謝唯清一句,但是一看見霍堂和楚驚時的臉色,便臨時改了口風。為什麼霍堂和楚驚時的反應會這麼大?“那你們知道你們殺的那人是什麼身份嗎?”楚驚時看著謝唯清和胡風定一臉無辜的樣子,知道他再怎麼責備也是無濟於事。人殺都殺了,就算他現在把這兩人揍一頓,被他們殺了的那人也不能再活過來。“就是我們之前遇見的天極宗的人。”或許是因為心虛,謝唯清現在說話非常沒有底氣,眼神中也帶著些試探。“天極宗?”楚驚時差點從椅子上直接蹦起來,“你們之前得罪過天極宗的人?”說著,楚驚時又看向謝唯清,“難怪他那天會那麼想殺你。”“我覺得……大概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謝唯清扯了扯嘴角,他能看出來,那天李千輝絕對是認出了他,想殺他完全是遇見了當年的仇人。“現在糾結這些也沒有用了。”楚驚時歎了口氣,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猛地看向謝唯清和胡風定兩人。“為什麼你們能在下界和天極宗的人撞上?就算是一點小過節,你們直接走不就行了?還犯得著殺人?”“這是意外……”胡風定抓了抓頭發,“本來是不想殺人的。”儘管楚驚時是自己現在的師父,但是從小的顛沛流離還是讓胡風定對楚驚時多了些防備。在他沒確定楚驚時絕對可信之前,他是不會把自己的過往告訴楚驚時的。楚驚時一眼就看出來胡風定在敷衍他,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歎了口氣,看向謝唯清兩人的眼神中也多了些無奈。“以後你們最好不要跟天極宗的人起衝突,他們都是一群瘋子。”“可是那天起爭執的時候,我看你好像並不害怕他們。”謝唯清在旁邊插了一句,按道理來說,以中簡門的實力,是不用忌憚天極宗的。“我們是我們,你們是你們。”霍堂此時開口了,“他們不能對我們下手,但是可以去攻擊你們。天極宗的人向來都是睚眥必報,我不知道你們殺了天極宗弟子這事他們知不知道,但是你們最近確實要小心。”“他們已經盯上你們了。”“知道了——”胡風定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也是,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比試還在繼續,在第一輪所有人都被淘汰之後,很快就開始了第二輪。第二輪的比試相較於第一輪來說就要精彩不少,畢竟都是已經經過一次選拔選出來的。“這一輪看上去還不錯嘛,有幾個比較強的。”胡風定看著台下比試的弟子,悠閒地吃著手邊的東西,看上去十分的愜意。 “應該很快就會輪到你了吧?”謝唯清看向身旁的胡風定,他剛才大致掃視了一下第二場會出場的弟子,在其中發現了幾道違和的身影。明明修為和周圍的弟子相差無幾,但是身上殺氣卻和周圍的人大不相同。就算是一些向來喜好殺人的魔修,身上的殺氣也沒那幾個重。很顯然,謝唯清看見的這幾人是職業的殺手。“對,我是快了。”胡風定還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畢竟他的目標不在這次的宗門大會上,所以他會取得什麼樣的成績,遇到什麼樣地對手,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一會兒上場的時候要小心。”謝唯清掃了眼手中弟子出場的順序名單,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一會兒要和你交手的那個人,大概率是個殺手。”“殺手?”胡風定一聽這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眼神中竟然還帶著一些期待。“要是真的是殺手就好了,剛才的李長出招還是有點拘謹,我甚至都沒有使出全力。”“彆輕敵。”謝唯清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畢竟你也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底牌。”“知道了知道了。”胡風定大大咧咧地答應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胡風定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現在卻變得如此地隨性。“你彆不聽勸。”這個時候,楚驚時在旁邊插了一句,“人家謝唯清也是為了你好,你彆到時候頭籌沒有拿到,自己再受傷了。”“放心吧,絕對不會。”胡風定笑了笑,他的眼神很平靜,顯然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終於,在經過一陣頗為漫長的等待之後,胡風定登上了擂台。站在胡風定麵前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女人身材修長豐滿,該突的地方突,該翹的地方翹,簡直就是天生尤物,沒有哪個男人見了不會心動的。“你好呀。”女人看見胡風定,非常風情萬種地跑了個媚眼。“你長得還挺帥的嘛,早就聽說了中簡門的長老弟子都是頗有姿色,今天一見果然是不虛其名。”“不知道這位道友,需不需要什麼道侶呢?要是現在還孤身一人的話,不妨考慮一下小女子吧。”“不好意思。我早就心有所屬了。”胡風定笑笑,然後非常正經地報了抱拳。“在下中中簡門胡風定。”“天極宗阮香雲。”自稱是阮香雲的女人衝謝唯清笑了笑,神情很是嫵媚。“雖然我也不想和你動手,但是沒辦法,宗主都有交代,所以說,要是我一會兒下手有點重的話,還希望你不要怪罪。”“放心吧,我對女人還是很寬容的。”謝唯清笑笑,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為了表示我對你的尊敬,還是你先出手吧。”胡風定想阮香雲笑笑,然後向後退了一步,示意阮香雲先出招。“此話可當真?”阮香雲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我可不會上你的當,你在剛才那場的時候,也是讓對手先出手的,但是目的是為了看清對手的動作。我可沒有這麼傻,我才不會讓你看透我的招式呢。”阮香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人如其名,她不僅是長得就像是一塊香香軟軟的寶玉,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格外地魅惑。要是換做彆人,不論男女,這個時候都該淪陷了,但是胡風定可不是一般人,他心中還有自己的師姐,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殺手動情?“你確實很好看,媚術也修煉的很到家,但是很可惜,你的這點小把戲對於我來說還不夠格。”胡風定輕輕笑了一下,眼神中隱約竟然透著一分自豪。“你的媚術對我來說是無效的,你看我像那種對你這樣的女人動情的男人嗎?”“真是不解風情。”聽見胡風定這樣說,阮香雲也不生氣,反而又十分溫柔地笑了笑。“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的話,那妾身可就要先出手了喲。”“請便。”說完,阮香雲的手中就多了一把軟劍,這劍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軟劍像蛇一樣朝著胡風定就衝了過來,胡風定倒也不著急,他輕輕向後一閃,就躲過了阮香雲手中的劍。但是就在這個事後,阮香雲手中的劍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竟然又朝著胡風定的背後拐了過去,它真的就像是一條蛇,美麗但致命。“我艸,你手段這麼陰。”胡風定不由得驚呼醫生,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謝唯清的話,果然,殺手的實力確實是要比那些普通弟子強上不少,難怪謝唯清一直囑咐他要他小心。“這怎麼能說是陰呢?”阮香雲淺淺地笑了一下,“妾身自己力氣小,身法也練的不好,自然是要用其他的方式來取長補短咯。”“不過公子你也真是的,說是讓妾身,先動手,結果你又說妾身的手段陰險。這些好話呀,可都是讓你們這些男人說了。”“這……”胡風定遲疑了一下,“我這也算是變相誇你厲害了嘛……不過接下來,我可就不會對你留手了。”說完,胡風定就一記直拳衝著阮香雲就奔了過去,這一拳威力不小,根本就沒有要收手的意思,顯然是用儘了全力。因為胡風定的這一記直拳,竟然讓阮香雲的裙擺不由得往上竄了竄。此時觀眾席上的不少男修都將目光放在了胡風定他們所在的這個擂台的上麵。不過目的到底是欣賞胡風定的拳法和阮香雲的劍法,還是為了彆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道友可真是心急。”阮香雲慌忙捂住裙子,但是並不生氣,神情中也沒有半點羞惱,反倒是在將裙子順好之後,又向上提了提,裙邊正好停在大腿中間。上麵是飽滿的臀部,下麵是修長筆直的小腿,她這一掀,瞬間讓不少男都浮想聯翩。“其實道友你要是想看的話,我這樣給你看不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阮香雲笑得嬌俏,讓不少人都忍不住心肝亂顫。胡風定的臉頓時就有點紅,但是那紅色很快就退了下去。他現在的目的可是救師姐,任何擋在他麵前的,阻擋他救師姐的,都是他的敵人!這樣想著,胡風定的雙眼瞬間變得堅定起來,他看著阮香雲,露出一抹冷笑。“你覺得我會害怕你嗎?都說了,你這點小把戲對我來說沒有用!”說完,胡風定就又一記直拳打了出去。這次阮香雲可是有了準備,她連忙閃開,然後用一種很扭捏,詭異的姿勢向著護胡風定再次刺了一劍。胡風定實在是想象不到怎麼會有人用這種身法來攻擊,一時沒有防備,竟然被那劍刺中了。不過好在下意識的躲閃讓胡風定並沒有傷得很重,隻是劃破了他一點點罷了。“竟然躲過去了……”阮香雲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我還以為你能就這樣被我打下台呢。”“要是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太弱了?”胡風定笑了笑,他活動了一下剛才被刺傷的那條胳膊,發現並不影響活動。“你就這麼自信?”阮香雲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我的劍刃上,可是有毒的喲。”“有毒?”胡風定愣了一下,但是神色轉而又變為了平靜。“你不會真以為我會怕這點毒吧?”胡風定突然催動身上得到魔氣,竟然將那傷口上的毒直接逼了出去。自從他上次被那毒折磨得半死不活自後,他就想辦法解決自己的這個弱點。在多方請教之後,他終於想到了用魔氣把毒逼出去的方法。當然,這個方法也是有局限性的,比如說一些很烈的毒,很可能會在他催動魔氣之前將他殺死。不過阮香雲的毒顯然還沒有這個程度。“你竟然……”阮香雲頓時就愣住了,作為一個殺手,使用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是她最擅長的,但是現在他的手段竟然在胡風定這裡完全不起作用。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存在?不好色不說,甚至連毒都不怕?向來穩重的阮香雲一瞬間有些失神,她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了挫敗的感覺。“既然你沒有彆的手段,我可是要出手了。”胡風定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向阮香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唾手可得的獵物。說完,胡風定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他一下子就衝到了阮香雲的麵前,衝著阮香雲得到腹部就是一拳。阮香雲慌忙躲閃,但是還是被打到了。她的身體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臉色也是格外地蒼白。“你就不知道要憐香惜玉嗎?”阮香雲的眼神中帶著些嗔怪,但是神情還是十分地嫵媚,而且也沒有生氣的意思。要是換做一般人,估計早就急了。“溫香軟玉我自然是會疼惜,但是像你這樣的蛇蠍美人,我可沒有遷就的道理。”說完,胡風定再次向著阮香雲衝了過去,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前突然一片迷蒙——是幻象。這女人竟然還會用幻術?這一招可是讓胡風定有些猝不及防,他正試圖用神識來分辨周圍的環境,可就在這時,一道掌風突然向著他的後背打了過來。這女人會的可真不少!胡風定閃到一旁,難道說現在殺手的入門都這麼高了?光會用劍還不夠,竟然還用上了掌法。不過胡風定也不慌,他屏氣凝神,身上的罡氣一下子就迸發出來,眼前的世界頓時就清明起來。“你就隻有這點本事?”胡風定挑釁地看向阮香雲,但是沒想到阮香雲的眼神沒有急躁,也沒有詫異,看上去反倒還有些彆的意味。“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強。”阮香雲向胡風定拋去了一個媚眼,“沒想到,我竟然也有失手的一天。”“好了,彆廢話了,自己主動下去還是要我動手,想一想吧。”胡風定活動了一下手腕,看上去格外的凶神惡煞,此時的他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打算。“好吧……”阮香雲伸了個懶腰,身姿十分曼妙。“反正我也沒有勝算。”說著,她就看向一旁負責當裁判的長老,用一種甜到發膩的聲音說道,“長老——我要棄權。”“棄權?”胡風定此時徹底不淡定了,他本以為阮香雲會繼續堅持下去,畢竟他迄今為止見到的殺手都向來嘴硬,所以他就覺得阮香雲也不例外。但是阮香雲怎麼說棄權就棄權了?“你……”胡風定詫異地看向阮香雲,“為什麼?按道理來說你不應該反駁我嗎?”“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阮香雲淺淺地笑了一下,她款步走到胡風定的身邊,“麵對打不贏的對手,最好的選擇當然就是放棄。更何況……”阮香雲緊緊地貼在了胡風定的身上,胡風定甚至可以感受到胸前傳來的柔軟的觸感。“我還是很中意你的。”說完,阮香雲竟然直接吻了下胡風定的額頭。胡風定當場呆滯在原地,而在觀眾席上觀看他們比試的人此時也都被震驚了。當眾強吻自己的對手?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做完這件讓很多人猝不及防的事情之後,阮香雲淺淺一笑,然後在眾人驚訝的視線中走下了擂台。胡風定呆在了原地,連耳邊宣布他勝利的聲音都沒有聽見。阮香雲到底是想乾什麼?待胡風定回到位置上之後,謝唯清第一個湊了過來。在謝唯清的視角下,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先不說阮香雲強吻胡風定一事,就連在剛才交手的時候,她甚至都放水了。雖然他現在的修為和胡風定差不到哪去,但是他畢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人,經驗總歸是要豐富一點。他能看出來,阮香雲的實力絕對不止於此。很明顯,她在故意讓這胡風定,要不然胡風定根本不能勝出。“胡風定,你說實話,你和這個阮香雲是不是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她啊!”胡風定瞬間就皺起了眉,“雖然她剛才對我做出了那種事,但是我們兩個絕對不認識,你也不想想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認識我的。”“那她為什麼要對你放水?”“放水?”這次輪到胡風定驚訝了,“她沒有使出全力嗎?”“那是當然。”身後傳來楚驚時的聲音,“那女人絕對是隱藏了實力,不管如此,她甚至是使用了易容術。你現在的修為還看不出來,但是無論怎麼說,現在的你都是打不過她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胡風定一瞬間迷茫了,他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重新望向台下,想要找到阮香雲的身影,但是女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可沒等胡風定再細想些什麼,謝唯清突然湊了過來,他對著胡風定的腦門左看右看,臉色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乾什麼?”胡風定猛地往後縮了一下,他看著謝唯清,眼神中多了幾分戒備。“當然是看看那個女人有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麼東西了。”謝唯清還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親你,說不定她是借助這個方式在你身上留下什麼。可能是給你下毒,也可能是給你施下什麼咒印,萬一要是對你的神識有損害,那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你有病吧。”胡風定往旁邊閃了閃,“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經了?”“不行,你沒什麼經驗,對待這種女人就是要警惕一點……”謝唯清還是不放心,竟然直接拽住了胡風定,想要強行看他的腦門。就在胡風定感到人生休矣的時候,霍堂的話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樣出現在了胡風定的麵前。“謝唯清你不用這麼緊張,那女人確實是沒再胡風定的身上留下什麼,她真的就是單純地親了他一下。”“真的?”謝唯清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我不可能拿胡風定的命開玩笑。”霍堂歎了口氣,他看向謝唯清,示意謝唯清先將胡風定放開。謝唯清雖然還是一臉的戒備,但是最終還是放開了手,但是他還是覺得格外地詭異。這件事分明就是在每個地方都透著一絲不合理。“好了,你就彆瞎想了。”白澤的聲音此時響了起來,仔細一聽,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些笑意。“人家就是單純地親一下,你還去想那些奇怪的東西。”“這樣吧,我再偷偷告訴你一點,其實呢,那個叫香玉的小姑娘,是對你的好兄弟芳心暗許了喲。”“你沒騙我?”謝唯清回頭看了看還在吃東西的胡風定,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騙你乾什麼?”白澤笑了一聲,“怎麼說呢,你的這個好兄弟以後一定會有大機緣哦。”謝唯清看向胡風定,他仔細想了想,突然覺得白澤說的也有些道理。“胡風定。”謝唯清走到了胡風定的麵前。“乾嘛?”胡風定護住了自己的腦門,“你不會還要看我腦門吧?”“不是。”謝唯清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胡風定一眼,最後向胡風定豎了個大拇指。“你在乾什麼?”胡風定一臉地錯愕,但是這個時候謝唯清已經走開了,隻留下胡風定一個人在原地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