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1 / 1)

“在學了在學了。”謝唯清也不敢再跟女人說些什麼,他擔心要是再招惹女人的話,女人說不定會再次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謝唯清的動作開始漸漸變得熟練,也漸漸占了上風。“看來你進步得很快啊。”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看著謝唯清,手中的劍依舊是直逼謝唯清的要害。“還真是個笑麵虎。”謝唯清在心中暗自腹誹,不得不說,黑衣女人確實能最大程度地發揮他體內的魔氣,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戰得這麼暢快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這聲音謝唯清很熟悉,是楚驚時的。“萬俟朗雲!沒想到你們天極宗的人竟然這麼坐不住,直接對我們中簡門的弟子下手了?”謝唯清愣了一下,下一秒,原本和他交手的萬俟朗雲就飛了出去,與此同時,霍堂也擋在了他的麵前。“霍堂……楚驚時?你們怎麼過來了?”“我們猜到這群天極宗的老鳥沒憋什麼好屁,正好白澤也聯係了我們,於是我們就過來了。”楚驚時回頭向謝唯清喊了一句,隨後又一臉厭惡地看向正從廢墟裡站起來的萬俟朗雲。“沒想到你還真的成了天極宗的走狗。”“都隻是為了找個安身立命之所罷了,怎麼能說是走狗呢?”萬俟朗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他沒傷到你吧?”霍堂看向身後的謝唯清,眼神中寫滿了擔憂。“我沒事。”謝唯清搖了搖頭,他收回手中的黑色長劍,雖然過度使用了魔氣,但也隻是感到身上傳來一陣陣酸痛罷了,算不上什麼大事。“那就好。”霍堂鬆了一口氣,他也同樣看向那邊的萬俟朗雲,眼神冰冷。“你當初背叛他還不夠嗎?現在竟然又來加害彆人!”“我這怎麼能叫背叛呢?”萬俟朗雲輕輕笑了一下,眼神掃過霍堂和楚驚時,“你們不也是在關鍵時刻選擇了站隊,所以才活到現在的嗎?”“現在倒在我麵前裝起正義之士了,還真是可笑。”萬俟朗雲語氣中的挑釁絲毫不加掩飾,他笑眯眯地看著楚驚時和霍堂,似乎看他們氣急敗壞就是他最大的樂趣。“你不用試圖激怒我,我不會上當。”楚驚時的眼神變得格外冰冷,“我這次來也不想和你爭論什麼,隻是想把我們宗門的兩個小徒弟帶回去,僅此而已。”“當然,要是你執意想阻攔我的話,我也不介意跟你過兩招。”“這怎麼能說是阻攔呢?我隻不過是秉公辦事罷了。”萬俟朗雲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雖然謝唯清有沒有和大魔勾結還不好定論,但是你應該清楚你身邊的那位小徒弟是下界人吧?” “作為中簡門的長老,我想你應該知道私藏下界人是什麼下場。”“萬俟朗雲,彆逼我對你動手。”一聽到萬俟朗雲動了胡風定的心思,楚驚時的臉色看上去更陰沉了。“哈哈哈哈哈。”可萬俟朗雲隻是輕笑了一聲,他向後退了幾步,和楚驚時拉開距離,“彆這麼凶啊,我不動就是了。”“好了,你也彆太緊張,我現在也打不過你們兩個人,就算是害怕,也應該是我害怕才對。”說著,萬俟朗雲繼續後退,“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話音剛落,萬俟朗雲就在謝唯清他們的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煩人的家夥終於走了。”看見萬俟朗雲離去,楚驚時鬆了一口氣,眼神也變得緩和了不少。“還真是難纏。”“師父,你們怎麼想起來過來找我們了?我們就是出來找個東西,至於這樣嗎?”胡風定這個時候跑到了楚驚時的身邊,眼神中帶著淡淡的疑惑。“這個說起來就麻煩了。”楚驚時摸了摸鼻子,“算了,在這裡說不太方便,要是你想知道的話,就回到宗門裡麵再說吧。”“可是我們還有一片殘片沒找到呢。”“到底是命重要還是殘片重要!”楚驚時狠狠地向胡風定的腦袋拍了一下。“哪個重要一點,你難道不清楚嗎?”“知道了,知道了……”胡風定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了不情願,“彆動不動就打我啊,這裡還有人呢看著呢。”“先回去吧,這次的情況有些嚴重,你們的事先推遲一下。”霍堂也這樣勸了一句,謝唯清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從萬俟朗雲開始針對他和胡風定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肯定有人在故意搞他們兩個。畢竟他們兩個無論怎麼說,都和空明有說不清的聯係。尤其是他,現在他自己都說不準,自己到底是不是空明的轉世。如果說這件事是真的的話,那他受到針對也是理所應當的事。“爹!”正當四人想要離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從聲音就能聽出來,事姬言月來了。謝唯清和胡風定轉過身,發現姬言月正趴在自己的父親身上嚎啕大哭,眼中滿是擔心。而姬無衣此時正站在一旁,因為服用了謝唯清給的丹藥,所以他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好了好了,我沒事。”姬千秋不忍心讓女兒擔心,隻好強撐起一個笑容,他摸了摸姬言月的頭,眼神中滿是慈愛。“隻是點皮外傷而已,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倒是你,沒有傷到吧?”“我沒事。”姬言月抹了抹眼淚,然後看向另一邊的謝唯清,“是相公救了我。”一聽相公二字,楚驚時和霍堂頓時一臉震驚地看向謝唯清。他們都知道謝唯清是有妻子的,而且姓林,明顯不是麵前的這個女子。謝唯清這是有外遇了?“咳咳。”謝唯清有點尷尬,不過這件事也確實是他做的不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得上所謂的渣男。這邊,姬言月見謝唯清一直站在遠處,臉上下意識地露出疑惑的神情。“相公,你站的那麼遠乾什麼?我們一會兒不還是要回家裡嗎?”謝可是謝唯清卻一動不動。姬言月不明白謝唯清為什麼變得冷漠起來,她茫然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和青梅竹馬,後兩者也是一言不發。姬言月雖然心思單純,但是並不是傻,她能看出來,謝唯清似乎是要離開她了,但是她並不清楚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惹謝唯清生氣了。“相公……”姬言月的神情頓時變得委屈起來,語氣中也帶著些哭腔,“為什麼要離開我?是我惹你生氣了嗎?還是我總是給你造成麻煩你厭倦了?”“但是,但是……”姬言月說著說著,就開始小聲啜泣起來,“我離不開相公,我是真的很喜歡相公!”“如果我做錯了什麼的話,我可以改,你要是覺得我太弱的話,我也可以努力修煉,所以……”姬言月直接向謝唯清跑去,緊緊地抱住了謝唯清,“相公你不要走好不好?”謝唯清聽見胸前傳來的抽泣聲,他低下頭,看見的是一張淚眼朦朧的臉。“這不是你的錯……”謝唯清吞了吞口水,最終還是開口了,“是我有錯在先。”“相公怎麼能有錯呢?相公帶我去吃飯,送我回家,還保護我,怎麼可能有錯呢?”姬言月搖了搖頭,似乎並不相信謝唯清的話。“其實我一開始騙了你。”謝唯清看著姬言月的眼睛,毫無征兆地說了一句。謝唯清此話一出,胡風定頓時愣住了。謝唯清這是打算和姬言月坦白?謝唯清說著,掙脫了姬言月抱著他的雙手,和姬言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我是魔宗弟子,來到你身邊隻是為了獲得你家的魔劍殘片罷了。因為擔心直接索要會遲閉門羹,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辦法。”“說實話,一開始我是不想在比武招親中勝出的,但是奈何我的同門輸了,所以隻能我上場。”“對了,我自己也是有妻子的,我們早就拜堂成親了,是真正的夫妻。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隻能這樣做。”謝唯清的語氣冷漠又疏離,姬言月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見到這個樣子的謝唯清。但是現在她已經來不及去想謝唯清的態度了,謝唯清剛才說的話更像是一把刀直接插進她的心裡。她呆呆地看著謝唯清,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是騙我的吧?”姬言月聲音顫抖,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如果說你一直是騙我的話,那你白天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了?”“對。”謝唯清神情淡漠地點了點頭。姬言月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她看著謝唯清,似乎是不死心,於是又問了一句。“那,那我們第一次見麵呢?那也是你裝出來的嗎?”姬言月一臉希冀地看著謝唯清,她希望謝唯清能給她一個她想要的答案。那是她心底非常珍貴的記憶,除了她身邊的人,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對她那麼好。“你說送你回家那次?”謝唯清挑了挑眉,“當然是我設計好的,要是沒有那件事的話,你在比武招親的時候怎麼可能一眼就選中我?”謝唯清的話宛如晴天霹靂,姬言月當場就呆住了,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上,但是最後還是站直了身子。“所以……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是嗎?”“那是當然了。”突然間,一道妖媚的聲音傳來,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了一個一頭白發,身姿婀娜,長相極為美豔的女人向他們走了過來。白澤走到謝唯清的身邊,非常自然地將身子靠在了謝唯清的身上,她輕輕劃著謝唯清的胸口,然後向姬言月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他這個人呀……就是喜歡四處留情,可偏偏還受女人喜歡……這位妹妹,要是你想加入我們的話也是可以的喲,說不定他會給你一個偏房的名分呢。”聽到白澤的話,謝唯清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皺著眉看向白澤。他隻是想讓姬言月心灰意冷罷了,但是白澤的這話似乎是有些太重了。姬言月的眼神更加震驚了,她看著謝唯清,罵了一句“人渣”,隨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你說你這麼惹她乾什麼?”謝唯清看了眼身旁的白澤,小聲說了一句。“當然是幫你減少麻煩呀,你現在身上本來事情就多,要是再和這個女人扯上聯係,那不就更麻煩啦?”“我還真是謝謝你。”謝唯清歎了口氣,他看了眼蹲在地上哭的姬言月,不由得感慨,雖然白澤的方法比較損,但是效果還不錯。看來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弱點。解決完了姬言月的事,謝唯清他們便打算回去了,在登上飛舟之前,謝唯清看見下麵的姬千秋正在向他招手。謝唯清知道姬千秋在想什麼,他也隨之招了招手,算是為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句號。“看不出來,你還真挺適合玩弄彆人感情的。”在飛舟上,胡風定突然冒出來一句話。“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謝唯清心裡清楚,胡風定再說姬言月,但是還睡覺反問了一句。他本來也沒想著姬言月會突然出現在那裡,想著打完就跑,讓姬千秋幫他料理後麵的事,可是誰知道姬言月竟然因為過於擔心自己的父親,而跑到了城門口,這就怪不得他使用一點極端手段了。“揣著明白裝糊塗。”胡風定笑了幾聲,(正當他想繼續嘲笑謝唯清的時候,後腦勺卻突然挨了一巴掌,他回過頭一看,是楚驚時。“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彆人的感情?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我怎麼啦?”胡風定一臉的不解。“蒼聖閣的人來了。”兩人說話之間,霍堂走了過來。“蒼聖閣?那是什麼東西?”謝唯清和胡風定皆一臉疑惑,他們來上界這麼長時間了,從來沒有聽過蒼聖閣這個組織。“蒼聖閣在上界代表絕對的權利,他們可以隨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甚至是一個宗門的存在。隻要他們下達了什麼命令,那就是絕對的。”霍堂在一旁解釋道。“比那個什麼楚縹緲還要厲害?”胡風定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問出了一句。因為在他的認知中,楚縹緲已經是淩駕於一切的存在了。“按道理來說二者應該是平級,但是事實上,蒼聖閣總是能壓他們一個風頭。”楚驚時輕輕歎了口氣,“在你們走之後,蒼聖閣的人找到了我們,說謝唯清勾結大魔,要被帶去調查,但是被宗主製止了。”“而且他們現在沒有證據,確實不能把謝唯清怎麼樣。但是……”楚驚時的眼神一下子落到了胡風定的身上,“但是你就不一樣了。”“我怎麼了?”胡風定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我闖的禍可比謝唯清少多了,我也不殺人不放火,我能有什麼事?”“但是你是下界來的,從剛才萬俟朗雲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他們已經有了要對你動手的傾向。”“要證明謝唯清使用混沌,和大魔有關係還需要直接的證據,但是證明你是下界人不需要。”“你是下界人這件事天極宗不少人都知道,而且他們也知道你師姐是誰,也知道你師父曾經是跟從過空明的人。所以比起對謝唯清下手,對你下手更容易。”楚驚時一臉嚴肅地看著胡風定,“要是蒼聖閣真的來了命令,到時候就算是宗主也保不住你。”“這麼嚴重……”胡風定吞了吞口水,“不是……我不就是從下界來的嗎?怎麼就成什麼非死不可的罪了?之前那個萬俟朗雲還說要把我的修為廢掉丟回下界……我覺得我還不是十惡不赦的那種人吧?”“沒辦法,禁止下界人在上界生活,這是蒼聖閣的規定,他們的命令是絕對的。”楚驚時無奈地攤攤手,“所以你現在要做好時刻被抓捕的準備。”看著胡風定一臉苦瓜樣,楚驚時又寬慰似的拍了怕胡風定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愁這件事,我是你的師父,是絕對會保護你的。”“保護我?”胡風定撇了撇嘴,然後打掉了楚驚時的手,“我還用不著你保護我。”“臭小子,剛才是誰出來給你們解圍的?”“就算你不來,霍長老一個人也行!”胡風定和楚驚時又你一句我我一句地吵了起來,這對於他們師徒兩個是常態。“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開口的謝唯清突然抬起了眼,“為什麼這個蒼聖閣有這麼大的權利,他們到底有什麼背景?”“這……”楚驚時遲疑了一下,他看向身旁的霍堂,在看見後者點了點頭之後,於是才開口解釋。“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隻是那蒼聖閣的閣主駱伏龍,是當時封印大魔,擊殺叛徒空明的大英雄罷了。”“所有人都敬佩他,所以自當是給他最高的榮耀。當然,他們能一直保持現在的地位也是有彆的原因——駱伏龍的實力是絕對的,沒人能打得過他。”“駱伏龍……”在聽到駱伏龍這個名字之後,謝唯清突然感覺從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他突然間想起當初在夢中,一劍刺進他胸口的男人。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他的身影現在卻頻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隨著一起到來的,還有胸口傳來的陣陣劇痛。就像真的被人刺中了一樣。那個人會是駱伏龍嗎?謝唯清心中萌生出一個想法,但是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的身體在排斥駱伏龍這個名字。是怨恨,是傷心,還是失望?謝唯清也不清楚。“謝唯清,你怎麼了?”胡風定猛然間注意到謝唯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甚至還滲出了冷汗。他拍了拍謝唯清,這才把謝唯清的意識叫回來。“我……”謝唯清愣了一下,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此時全被冷汗浸濕了。“你不會是在剛才交手的時候受傷了吧?”胡風定關切地上看下看,“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千萬彆憋著不說啊,要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林小姐不就成寡婦了?”“說誰以後成寡婦!”謝唯清的臉上這個時候才露出一絲笑意,他笑著打了胡風定一下,“你就不能想我點好的?”“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胡風定小聲嘟囔了一句,但是又心虛地看向了另一邊。霍堂此時也覺得謝唯清的狀態不太對,他看著謝唯清,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擔憂,“真的沒什麼事嗎?我看你剛才……好像反應很大。”“放心吧,我沒什麼事。”謝唯清笑笑,但是腦海中還想著駱伏龍這個名字。霍堂看著謝唯清,愣了半天,過了一會兒才轉移了視線,他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四人回到中簡門,過了沒幾天安穩日子,又有事情發生了。正如一開始楚驚時所說的,因為找不到對謝唯清下手的借口,所以那些人就把目標放在了胡風定的身上。“不是……讓我去天極宗證明我不是下界人?”胡風定目瞪口呆地看著楚驚時,他本來這幾天一直潛心修煉,卻沒想到楚驚時給他帶來了這樣的消息。“因為你是下界人的消息被不知道什麼人告訴給了蒼聖閣,所以蒼聖閣讓天極宗的一些人跟你對質,證明你不是下界人。”楚驚時無奈地看著胡風定,“剛才蒼聖閣的人已經來過中簡門了,要是你不去的話,蒼聖閣的人就會直接把你帶走,由他們裁決。”“但是我這也不能真去吧?”胡風定扯了扯嘴角,“我就是下界過來的,這根本沒法否認。而且天極宗的不少人都見過我,當時來抓我師姐的人有十多個,他們都認識我。”胡風定皺了皺眉,他頓時覺得自己前途一片灰暗,“如果他們一口咬定我是下界來的話,我也沒辦法反駁。”“這個交給我們吧。”楚驚時笑了笑,“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就一定有我們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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