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之前認識的那個蕭舜!”蕭舜咬咬牙,第一次說出了真話。蕭舜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和以前的蕭舜是一個人,但是說出來,卻是第一次。“我知道……”蕭凝夢說出了這句令蕭舜震驚的話。“曾經的你,眼中對我都是嫌棄,那天你看向我的時候,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我便知道,你變了!”蕭凝夢搖搖頭,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那你為何?”蕭舜心中刺痛,胃裡一陣陣翻滾,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不管是嫌棄,還是淡漠,你在看我的時候,眼中有我……”蕭凝夢輕輕地,柔柔的說出了這句話。蕭舜那已經被刺透的心,此時直接碎了。眼中有我,這得是多麼的絕望才能說出來的話。她父母健在,有家族親人,但是所有人眼中都沒有她。她的人生多麼悲慘,以至於,就算一個從內心厭惡她的人,但是隻要是眼中有她,她便能夠奉上自己的一切。“我,我是魔族!”蕭舜後退一步,躲開了對方的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蕭凝夢搖搖頭,“你是什麼種族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彆,我認準了你的人,不是你的種族!”“那你知道跟我在一起會遭受什麼嗎?”蕭舜苦口婆心的說道。“那又怎麼樣,有我之前更絕望嗎?”蕭凝夢苦笑著說道。蕭舜低頭看著這個女人,她此時渾身被絕望覆蓋,蕭舜覺得隻要自己離開了這裡,她便會去尋死。蕭舜咬住下唇,握緊雙拳,知道僅靠著言語,無法勸說對方。第一次用了自己魔眼的能力,看向了蕭凝夢,一根很粗很粗,紅的發黑的線聯係著兩人。這代表著這已經由愛轉怨,隻要斬斷了這根線,那麼雖然蕭凝夢有著關於自己的記憶,但是卻不會對此產生任何的感情。他一揮手剪斷了那根線,蕭凝夢馬上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在了地上。接著蕭凝夢一愣,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等到蕭凝夢抬起頭的時候,蕭舜看到對方的雙眼無神。“哥哥,我知道了,你走吧!”蕭凝夢轉身,像是行屍走肉一般。蕭舜拉住了對方,又把那根線係在了一起。蕭舜知道,要是放蕭凝夢走,那麼明天這個世上就會少了一個名叫蕭凝夢的可憐女人。她心中隻有自己,斬斷了和自己的緣,她的世界便什麼都沒有了。蕭舜捂住了對方的眼睛,撒了一把迷藥,迷暈了蕭凝夢。接著蕭舜封住了對方的心脈,喂下她一粒假死的丹藥。扶住要倒下的蕭凝夢,蕭舜拿出了那口冰玉做的棺材,把對方放了進去。並且把那朵冰蓮放在了她的手上,沒有想到自己一時貪心弄來的東西,最終竟然葬了一個人的心。 蕭舜有些後悔了,如果自己不說出來,那麼久不會到這種地步。但是自己有怎麼能夠一直欺騙對方呢?自己這前半生,隻對兩個人如此後悔,一是殺了無辜的沈靈兒。二是,打斷了蕭凝夢的夢。“願你在夢中能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吧!”蕭舜歎口氣,把棺材放進了妖獸袋。突然蕭舜想起了一件事,把一顆蛋拿了出來。這不明物種的蛋跟小白放在一起還好,但是跟蕭凝夢放一起可就不妙了。蕭舜把蛋拿出來之後,抬頭看向了遠方的小茅草屋。從剛才開始就有一個人一直往這裡看,以蕭舜的目力可以看出,這個人應該是蕭凝夢的母親。看到自己女兒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欺負,她竟然隻是躲在一邊偷偷觀看。滿臉的驚恐卻沒有一絲擔憂女兒的意思,這讓蕭舜生氣。就是因為這個懦弱的性格,她的郎君跑了,女兒也變成了如此的模樣。蕭舜一陣火大,但是馬上又泄了氣,自己也不過是讓蕭凝夢如此的凶手,又有什麼資格說她呢?蕭舜轉身把大鼎壓在了那座墳上,從此這裡便隻剩下了一片平地。蕭舜的母親沒有埋在這裡,畢竟當時蕭舜的母親是後來死的,這座墳是空的,既然是空的便不再需要了。蕭舜在此走向主府,就看到了已經變成傀儡的蕭正彥,正在那裡等候著自己。“就你一個?海頓呢?”蕭舜淡然問道。“海頓掌櫃,剛才因為看到了一個少女,所以逃跑了!”蕭正彥有些怪異的說道。“嗯?是誰?竟然讓那個一半不要臉,一半二皮臉的人逃跑了?”蕭舜有些感興趣,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讓他如此害怕。“不知道,但是那人是楚家人帶來的,而且楚家少爺不敢在她麵前太過囂張,想來此女身份不一般!”蕭正彥思考了一下之後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還有蕭元驊是我的人,你多幫一下!”蕭舜吩咐道。“是,屬下明白!”蕭正彥點頭說道。“還有,你不是說蕭正桐活著嗎?到我去見他吧!”蕭舜好似剛想起來這件事,隨口說道。“好,請隨我來!”蕭正彥說著,便領著蕭舜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開桌子上一個瓷器,很快牆上多了一個門。“請!”蕭正彥指著門內說道。蕭舜點點頭,自己和現在的蕭正彥隱隱有一些聯係,知道對方確實是自己的蠱,不會害自己,於是便放心的把背後交給對方。這個門後麵的樓梯很深,走到一半就聞到了水和血液交雜的腐朽氣味。蕭舜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睜開眼睛時,所看到的感覺到的一切。這下方是一個水牢,水牢是非常殘忍地地方,因為此種牢籠下半部分蓄水。人一直泡在水中,在水裡大小便,難聞的氣味,傷口發炎腐爛。有的人特意讓人隻剩個頭在外麵,必須要仰著脖子才可以呼吸。而且四肢被鎖鏈鎖住,無法完全蹲下,也無法完全站起。保持著一個難受的姿勢,還要仰著頭,睡覺時渾身的力氣都放在一條胳膊上。有些人忍受不了這種的痛苦,寧願自儘,就算沒有自儘,關在這裡也無法活得很長。這蕭正彥對自己這個哥哥還真是下的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