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餘光瞥見夏景年的神色,眼眸隱晦不明,一根根掰開商九兒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這還輪不到你管。”商九兒往前一步,眼眸赤紅:“你把景年埋在哪兒了!?”南歌拿出手帕擦了擦衣袖,又整理了下,淡淡道:“無可奉告。”她側目看向頓在原地的夏景年,聲音柔了下來:“恩公,我們走。”夏景年呆保地點頭,商九兒看向站在那兒的夏景年,心底裡電光火石間閃過什麼,抓住了夏景年的手臂:“你們不能走!”她的目光落在夏景年的臉上,驚疑不定,一個荒謬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冒了出來。聽聞月樓有起死回生之術,近幾天月樓使者來訪,會不會……會不會眼前的人就是景年?南歌見她拉著夏景年,一張綺麗的臉冷了下來,徑直走過去,用力的拉開商九兒的手,擋在了兩人之間。“商小姐,請自重。”說完這話,她就拽著夏景年離開了藥堂。夏景年還沉浸在剛剛商九兒說出來的那番話中,整個人如同一個傀儡,渾渾噩噩的跟著南歌走。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宿主大大,宿主大大,穩住穩住,你現在是溫寒書!”夏景年眯了眯黑眸,發現兩人正走在大街上,南歌鼓著臉蛋,渾身都散發著怒不可遏的火氣。夏景年調整了一下心態,緩緩開口問道:“南歌,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南歌的聲音冷冷的,沒好氣的道:“說來話長,客棧說。”她的動作十分利落,兩人到了京城有名的客棧,夏景年謹記自己的人設,退卻的意味說:“南歌,這兒的客棧太貴了,我囊中羞澀,怕是負擔不起。”南歌似乎是失去了耐心,直接掏出銀兩道:“沒事,我有銀子。”夏景年料想應該是剛剛的事情讓南歌心情不好,一時間噤了聲,不去觸這個黴頭。兩人連拉帶拽的進了一間客棧,南歌放開了他,夏景年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想著南歌用這麼大的力氣,肯定是極其的生氣。極其生氣的南歌坐在桌邊,精致綺麗的眉眼中蘊著濃濃的怒火,夏景年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良久,南歌緩緩吸了一口氣,才開口:“思公,抱歉,我一時之間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還請見諒。”夏景年擺了擺手,裝作好奇的問:“無事,隻是……剛剛商姑娘所言,都是真的嗎?”南歌眼眸陡然變得陰冷,望向夏景年的目光竟然隱隱帶著幾分怨意,夏景年脊背一涼,麵上還是強撐著說:“窺探他人隱私不是君子所為,是我逾矩了。”南歌漆黑的眼眸盯著他好一會化心眼裡情緒莫名,讓夏景年背上都有些生寒。良久,南歌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如你所見,商九兒所說的,都是真的。” 聽到這話,夏景年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南歌放下茶杯,茶盞與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十分響亮,夏景年感覺脖子有些漏風,忍不住拉了拉衣領。南歌歪著腦袋地望著他:“恩公看起來很驚訝?”這一秒,夏景年覺得他似乎和原書世界的南歌重疊了,心中沒由來的冒出一絲煩躁。見到他的神情,南歌眼眸更是陰冷,漆黑的眼裡凝聚出陰暗,她垂下眼睫,所有的情緒在下一瞬煙消雲散,換上一副苦澀的麵容。“原來恩公也是這麼想我。”夏景年一頓,不知道上一秒凶神惡煞的南歌怎麼突然就換了一副麵孔。緊接著,南歌就離開了房間,隻留下夏景年一個人。夏景年望著緊閉的房門,怔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就去追南歌。客棧人多,夏景年一下子看花了眼,看了好半晌,才發現南歌就坐在客棧一處角落中。他快步走到她身邊,卻在途中又慢下腳步。腦袋有些亂,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清楚。這五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南歌為什麼要挖他的墳盜走他的屍身?尚九兒又為何會出現在藥堂?思索間,他已經坐到了南歌的對麵。看到桌上的酒,他內心冒出了一個想法。南歌神情懨懨的,夏景年坐在她麵前,她也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眼皮動了一下。夏景年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誠懇的說:“南歌,是我唐突了,你彆放在心上,這樣,我自罰三杯,你解解氣。”南歌掀起眼皮子看他,眸色黯淡,讓人看著有絲心疼。夏景年權當她答應了,自顧自地倒了三杯酒喝,見到南歌麵色似乎好了些,窮追不舍的說:“南歌,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南歌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夏景年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把東西給放下了。他差點忘了,南歌受傷了,不能碰酒。本來還想著灌醉南歌之後套話,現在看來不可行。南歌見到他的動作,目光閃了閃,唇瓣微微咬了咬。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恩公,我們先回房間,這兒太吵了。”夏景年滿口答應,兩人一起上了樓,南歌叫了菜,滿滿的一桌。夏景年看見了幾樣自己以前常點的菜,都是價值不菲,秉承著人設低聲問:“南歌,這得花不少銀子吧?”南歌白嫩好看的手拿著筷子,聞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出聲:“恩公不用擔心,實不相瞞,我有位商人朋友在這兒這些都是他付的錢。”“你在京城有朋友?”南歌笑笑:“恩公也沒問過我的身份,我外出是為了送貨,卻不慎遭遇賊人,所以才受了傷。”夏景年低下頭摸了摸腰身的玉佩:“這樣啊。”他沒注意到南歌的眼裡帶著難以形容的熱切,在眼底逐漸蘊成巨大的風暴,好似能吞沒一切。南歌的嗓音有些澀意:“恩公吃些吧,彆餓著了。”
第53章 難以形容的熱切(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