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撫上夏景年的輪廓，長睫微垂，聲音顫抖：“上次你走的時候，你也說怕我喘不過氣來……”夏景年指尖一頓，心臟突然酸酸漲漲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良久，他啞著聲問：“當時，我是怎麼死的？”南歌咬著唇瓣，哽咽的出聲：“當時你本來好好的，可卻突然倒了下去……”她頓了一下，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之中。當時看到夏景年倒下的時候，她扶住了夏景年，可他呼吸逐漸消失，她連忙去找了大夫。可她還沒有到醫館，夏景年就沒了氣息。所有大夫都說夏景年死了。南歌不明白。前一秒夏景年還在和她說話，怎麼下一秒就死了呢？那些大夫肯定都是些庸醫。南歌不相信，她像是瘋了一般抱著夏景年的屍體跑遍全京城的醫館，可得到的都是同一個回複——“這位公子已經死了，您請節哀。”夏景年的身體從溫熱變得冰冷，從柔軟變得僵硬，喪失了活人的一切特征。她失魂落魄的帶著夏景年的屍體，想回到山寨，可那條路很長很長，她還沒走到，就被夏夏奚文的人攔下了。夏夏奚文麵色嚴肅，難掩痛色。“南歌，把景年給我。”南歌呆呆的看向沒了呼吸的人，而後低低的笑了起來。這不是他了，他隻是異世之魂，魂魄沒了，剩下的，就是一具軀殼而已。隻是……軀殼而已。先動手的人是商九兒，她把夏景年搶了回去。她兩手空空的回到寨子，無論無何都想不通，夏景年怎麼就突然走了。夏府掛起了白燈籠，偌大的“奠”字刺傷了她的眼，看著裝著夏景年的棺材下葬，她瘋了一般衝上前，但絲毫不能阻止夏景年下葬。商九兒派人攔住她，目光凶狠。“南歌你在這發什麼瘋？景年死的不明不白，我還沒去找你，你反倒到這來打攪景年的安寧？”南歌是孤身一人去的，商九兒想要打她，但夏奚文攔住了人。“九兒啊，算了吧，景年生前跟南歌比較要好。”說完這話，夏奚文看向南歌，說道：“南歌，我知道景年的死肯定和你無關，但今天景年下葬，給他一個體麵吧。”向來精氣神十足的人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南歌瘋魔的神情褪去，逐漸平靜下來，她對著夏奚文作了一揖，而後轉身沉默離去。第二天，南歌掘了夏景年的墳……從那段遙遠的回憶中回過神來，是夏景年在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他額頭輕輕磨蹭著南歌的額頭，語氣輕柔：“對不起……”南歌呆呆地看向他，那雙漂亮的眼眸中還含著瑩瑩的淚光，動都沒動一下。她想起了那時候的雨，想起來冰窟裡的冷，想起了那段幾乎可以稱之為瘋魔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