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笙兒吩咐了音奴下去之後,熏兒便進了笙兒的房間。一見熏兒進來,笙兒立刻換上親近的臉色。“熏兒妹妹怎麼來了?”“今晚封公子要邀幾位公子到這裡來!點名要姐姐前去呢!”“哦,有這等事?”“笙兒姐姐,要不我們把音奴也叫上吧!”“音奴?這……”熏兒見她有些為難,道:“有什麼問題嗎?”“這音奴剛剛加入,我們不知根不知底的,而且也不知其品性……”“姐姐放心,音奴的品性,我是知道。從前在我們在連國賣唱之時,他是最照顧眾姐妹了的,否則,音觴姑娘也不會挑他作為邪王爺的第十六位歌姬。”“邪王爺?”“邪王爺是連國國君的弟弟,那是一個任何女人看過一眼都會徹底愛上他的男子!”“哼,說得你好像見過一樣!”熏兒聽了,不知對方行的是激將之法,動了氣道:“我怎麼沒見過?他接音奴的時候,就是我給音奴收拾的行禮。”“這麼說你那時還是伺候的他的婢女?”熏兒搖了搖頭,“那是伺候他的,是一個叫醜丫的少女。名字雖然見醜丫,可那容貌,卻如紅蓮初綻。可邪王爺接音奴的時候卻不見她,所以他的東西是眾姐妹替他打點的。”熏兒緩緩站起,走到窗前,往下看去,“我記得,為了接他去邪王府。邪王爺用白玉鋪路,每一件音奴所用的物品,都有八人轎子抬進王府,整個連國,凡是與音奴說過話的人,都得了賞賜,邪王爺可是以一字一顆珍珠的價錢來買音奴說的話語。”窗戶之下,音奴正洗著笙兒的衣物。“音奴被接進邪王爺那天,整個連國大赦。不僅如此,那一年,邪王爺還逼著自己的哥哥免除了連國百姓三年的稅收。”笙兒手指敲著桌子,低聲道:“世事還真是無常,這音奴被接進邪王府時,是何等尊貴,可如今,這般尊貴之人卻成了我的婢子,可歎亦可笑!”“笙兒姐姐說什麼?”“沒什麼?”“笙兒姐姐,我們也讓音奴去唱吧!”“他都失憶了,記得怎麼唱嗎?”“這……”“這樣吧,咱們等他恢複記憶後再說吧!”“這……要不讓他住我那兒去吧!音奴底子好,一教便會。”“要不這樣吧,由我教他唱歌跳舞!熏兒妹妹你想啊,我呢?頗懂岐黃之道,若是他有什麼恢複的跡象,我也能看出一二,到時我也好調理。”熏兒猶豫不決,笙兒推著她出去,“放心好了,大家都是姐妹,你既關心音奴,我怎會不儘全力的。”強行送出熏兒後,笙兒坐在椅子上發呆,二三個時辰後,音奴將飯送了上來。一見音奴,笙兒立刻將茶杯摔到音奴腳邊。“這時候才把飯拿上來,你是想餓死我嗎?”音奴忙把飯菜擺在桌子上,忙解釋道:“我去拿飯菜的時候,廚房還未準備!”“沒有準備你不會讓他們提前準備嗎?也不看看什麼時辰!”音奴唯唯諾諾,不敢反駁。“還有,從今天起,你我之間所有的對話,你不可對第三人提起。若有其人跟你說話,無論說的什麼,必須一字不落地說給我聽,尤其是……”笙兒說著,停頓了一下,“算了!”音奴隻敢應著。“對了,今晚封公子要來此,這位公子風流倜儻,舉世無雙,你現在給我想個辦法,讓他把心留在這裡。若是想不出,今天的飯就彆吃了。”音奴略有思索,“把他推給熏兒姐姐!”笙兒冷笑一聲,道:“果然是好辦法!看來熏兒跟你的姐妹情誼不淺呀!”“將欲敗之,必姑輔之;將欲取之,必姑與之。”“胡說!”笙兒站起來就給音奴一耳光,隨後拿出紙筆,上寫道:“把話說明白些!”音奴立刻會意,接過筆寫道,“姐姐現在譜一首曲子,讓封公子填詞,然後你再把他推給熏兒姐姐!”笙兒看著音奴所寫的計策思索,心裡大喜,差點叫出好字。笙兒將紙條燒毀,讓音奴在自己旁邊侯著,自己則吃起桌上的菜肴來,酒足飯飽之後,吩咐音奴把剩下的吃乾淨。音奴吃過飯,又乾起活兒來。到了晚上,封公子來到笙兒住的閣樓。笙兒依前計,讓封公子,為自己新普的曲填詞。隨後自己唱了一下,立刻露出不滿意的表情。“音奴!”笙兒喚道。音奴應聲走進。“我累了,伺候我休息吧!封公子請自便。”說完,自轉入內堂。封公子自覺得沒趣,出了門去。過了一會兒,笙兒擔心道:“封公子好像真的生氣了,他會不會就此不來了?”“那還不簡單,若他三天不來,笙兒姐姐就到趁熏兒姐姐不在之時去向他請教樂理。”“若是他負氣不理我怎麼辦?”“那笙兒姐姐就多去請教,若是逢住他人,便稱你們隻談樂理,不論風月!”“難怪那邪王爺對你下這麼大的本兒。聽熏兒說,你唱歌極好聽,唱一曲吧,但聲音不可穿過這個屋子。”音奴思索了下,道:“便唱我今天聽到的吧!”說完,音奴便唱了一曲:“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這個折了那個攀,恩愛一時間。”笙兒聽了,不禁傷感起來,“這個折了那個攀,恩愛一時間。若是隻交一個隻談樂理,不論風月之人也不錯。”“笙兒姐姐若存這般心思,天下男子儘在掌握。”笙兒聽了,立刻苦笑,道:“罷了!音奴,過來,我與你把脈。”音奴聽了,自然欣喜,忙把手伸去。笙兒把過脈,心覺奇特,音奴的筋脈似乎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我開一副藥,你先吃吃看。”笙兒說著,開了一紙藥方,猶豫了一陣,將藥方遞給了音奴。最後,還囑咐道,不要隨便唱歌,不得大聲說話。音奴唯唯諾諾,將藥方收進懷裡。伺候笙兒睡下後,方才在旁邊的一張**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