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宏與蓋倩茹在神獸山群住了幾天,便回了雲城。來到雲城繁華的十字街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家新開的醫館。藤宏與蓋倩茹猜想可能是師父所開,便進去看了看。一走進裡麵,他們便看見瘋皇和流媚兒在櫃台上忙著抓藥。曠淩雲則在一邊給人號脈。藤宏與蓋倩茹首先走到櫃台,瘋皇不認識蓋倩茹,卻認識藤宏。立刻招呼道:“藤少俠,你們回來了!這位想必是蓋姑娘吧!你們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請跟我來吧!”藤宏看著眼前和藹可親的老人,心中大為吃驚,自從風寒宗被剿滅,他就沒有看到這位瘋皇了。在藤宏的印象裡,瘋皇應該是位猙獰可怕的老頭才是。一時之間,竟忘了回禮。“如此,就多謝前輩了!”蓋倩茹回禮道。“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臭老頭就是。”瘋皇熱情道,“走,我帶你們看看房間!”藤宏與蓋倩茹同瘋皇來到了後院。不一會兒,曠淩雲也來了。“瘋伯伯,我想同弟子們說幾句話,煩請您去坐會兒診!”“我呀,就沒見你這麼開醫館的。凡是那忘帶錢的,你隻要一個口頭承諾,也不管彆人還不還錢,照你這麼開下去呀,遲早賠光。”“瘋伯伯教訓得是。”“罷了罷了,我知道你自有自己的打算,這幾天你也夠辛苦的,你就好好跟你兩個寶貝徒弟說說話,外麵有我照應呢!”藤宏聽到剛剛到對話,心裡吃驚不已。“師父,你以前叫瘋皇前輩不是直接叫他瘋老頭嗎?”“那時是師父年少輕狂,不知輕重!對了,你們肖師伯近日可能要來雲城。”“肖師伯?”曠淩雲拿出一張通緝令給他們,上寫著:通緝從漠州來此的大盜肖江,賞錢七千。“肖江,這名字有些熟悉呀!”藤宏道。“你好好想一想咱們在北境國的日子。”“他是肖師伯的叔叔。”“不錯,所以我的計劃得提前進行,否則老肖說不定會給我搗亂。”“師父有什麼計劃?”“晚上再說吧!”緊接著,曠淩雲問了問他們在神獸山群的經曆。這藤宏與蓋倩茹是吃過午飯才回來的,所以師徒聊了幾個時辰,天就變暗了。不久,醫館關了大門。虞夫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站在桌前高呼:“吃飯咯!”幾人入了坐,便斟上了酒。“曠公子,這幾天看你過得挺舒心,但你畢竟還年輕,得懂得節製。”“師娘來了?”蓋倩茹問道。“沒錯,這兩天她和芳兒姑娘住在木家拍賣行。”見曠淩雲麵色尷尬,流媚兒趕緊轉換話題,“雲姐姐,你最近有什麼計劃?”曠淩雲聽了,先問藤宏,“宏兒,師父此前作甚?你可知道?”“師父好像在收集醫術!”“不錯,我此前一直在收集各種醫藥之書。有的藥方,醫法,甚至已經失傳。都是醫家至寶。”“難怪你生意這麼好!”虞夫人說道。“雲姐姐,你若是想治病救人,我可以提供丹藥。我練的除病丹,可醫百病。”“媚兒大師,一般百姓那用得起此物,他們生病了,終究還是要依靠這些藥方。本來我打算慢慢積攢聲望,成為雲城名醫,再以將藥方教與眾醫家,可沒想到老肖的叔叔來了雲城,老肖近日必定會來,所以,我隻能改變計劃。”“師父,那些藥方都是你花大力氣收集來的,為何要教彆人。”“宏兒,我開這醫館,每天起早貪黑也隻能救治幾十人,可我若將這些藥方教給雲城的眾位醫家,那能救治的人,就不是我這小醫館能比的。”“雲姐姐可真善良。”曠淩雲在雲城聽到這句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明天開始,我們醫館治病救人,分文不取。”“這是為何?”“這樣一來,彆的醫館就會沒有生意,然後他們就會動用關係誣陷、抓捕於我,而迫於我跟嶽兄的關係,雲城城主多半會軟禁我。到時就煩請宏兒、茹兒、瘋伯伯帶著這些藥書四處疏通關係,救我出來。”“曠公子,你這是何苦?”虞夫人道,“既然是想贈藥書,直接給他們不就好了嗎?為何要繞這一大圈子?”“這些人都是行醫多年的老手,心裡自有一分傲氣,我若直接把藥方給他們,他們必然不受,可若是你們帶著藥方求他們高抬貴手放了我,他們就會覺得這是他們戰利品,安心拿去。”“那雲姐姐,我們怎麼辦?”“媚兒是丹藥大師,虞夫人是莫海學院的導師,你們去求這些大夫,於理不合,要不你們搬回柳宅或者木家拍賣行?”“我沒問題!”虞夫人道。“我也沒問題!”第二天一大早,醫館就掛了免費義診的牌子。“李大夫,你說這姓曠的想乾什麼?”一老大夫道,“如今城中沒有瘟疫,他這醫館也開了好幾天。他這時候義診,讓人想不通。”“想是這幾天醫館的生意不景氣,所以才想出這法子,彆人的閒事,你我勿管。”“老李,你剛從外麵回來,可能不知道,這醫館,生意好著呢!昨天要不是他關門早,我那裡恐怕一個病人也沒有。”“那他這是唱哪出?”“老李,你我先去喝幾杯再說。”二人走進一個酒館,推杯換盞喝了起來,他們一會兒聊外界的新奇事兒,一會兒聊雲城裡的新奇見聞。不一會兒,桌上添了另一人。“楊大夫,你怎麼來了?”“二位,我們雲城的大夫,恐怕要全死出雲城了。”他二人一聽這話,吃驚不已,同時發現這酒樓的二樓之上,居然全是本城的大夫。“二位,這酒樓是我侄子開的!是我把大家召集起來的。閒雜人等都在樓下。”“這……這是何意?”“二位還不知道?那曠淩雲的醫館,剛剛貼出告示,說是他們要義診三年。”“什麼?三年?”“他這麼做,你說我們還有什麼活路?”“你們這是杞人憂天了!他那小醫館,能義診三年?”“老哥哥,這可難講啊!你姓曠的,原是在雲城參加了煉藥師的比賽的,而且還取得過三等下品煉藥師的稱號。您想,他隨便賣一副丹藥,就能抵過這些開支。”“那……那怎麼辦?”“他雖是煉藥師,可如今,他要逼我等一家老小進入絕路,我們也隻有跟他們魚死網破了。”“好,魚死網破!怎麼辦?”“你們都過來……”幾天後,嶽天運帶著捕快來到了淩雲醫館。“嶽兄!你來了!”“街頭的乞丐作證,說你義診是假,試毒是真。他說你曾給他下毒又解毒,最後威脅他不許將此事說出,否則就要殺他滅口。”“這……嶽兄,替我謝謝他!”“你這人行事吧!總是讓人琢磨不透。行了,走吧!城主是我嶽父的舊交,他知你心思。去了不會為難你。”“嶽兄你就不把我拷上?”“不用,走吧!”嶽天運將曠淩雲帶走之後,其餘捕快立刻封鎖了醫館大門。四天後,曠淩雲的弟子來到本地最有名的李大夫家。“李大夫,這是我師父請高人收集的絕世藥方。”藤宏拿出醫術道。“你想讓我們饒了你師父?”“還請您老高抬貴手。”“有一事老夫不明,你師父既是煉藥師,為何要來乾這本小利薄的買賣。”“實不相瞞,我師父受了重傷,開醫館是混跡街市,掩人耳目。此前義診,亦是為了更好地隱藏於市。”“是這樣!”“您放心,我師父現在一定知曉過錯,再不義診,奪您飯碗。”“倒不是你師父義診有錯,若是遇到瘟疫之事,不止你師父,包括我等都願義診。可如今太平之時,你師父義診三年,不是要了雲城眾醫家的性命嗎?”“是是是,是我師父考慮不周。”“這醫書我就收下了,至於你師父,你不必擔心,他畢竟是煉藥師,想必城主也不會為難他,但要就他出來……”“李大夫您放心,師父所收藏的藥方不少,我們各挑了一些送給雲城的大夫。這樣一來,各人所擅長治療的病就不一樣了,如此,大家都有財發。”“你師父可知曉你把這些醫書拿出了?”“您放心吧!我師父一定同意的。”“如此說來,那姓曠的是不知道咯!”李大夫心道,“這麼說的話,那他就沒有機會藏私。”“好,”李大夫說道,“隻要眾醫家同意,我們可以撤訴,但你們的醫館要停幾日。”“沒問題,沒問題,隻要您讓我師父出來,怎麼都沒有問題。”經過幾日的協商,曠淩雲總算出了城主府大門。而肖絕塵,也快來到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