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我死了 沒死儘(1 / 1)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童年的**秋千,隨記憶一直一直**到現在ri so so xi do xi so so xi xi do xi so吹著前奏望著天空,我想起花瓣試著掉落……”小個二層的農村小彆野的院子裡,手機播放著周董經典歌曲之一的《晴天》。和歌曲一樣,天氣格外晴朗,但可惜已到黃昏,天空紅霞漫天,落日勾勒著輪廓。一如歌詞中的意境,院子裡老黃果蘭樹下坐著的兩個人已經沉默許久了。滾燙的龍井也都在沉默中變得冰冷,走到一半的象棋也在沉默裡停在了縱橫的棋盤上。棋盤上放著一張彩超照片。對坐稍微年前一點的老人終於忍不住了,強忍著紅潤的眼眶問道,“怎麼,要走了?”姬少卿笑著看向老人,不急不慢道:“老李頭,要不你說點傷心事讓我開心一下?”隨後拿起涼了的龍井抿了一口,“彆忍著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笑出聲來嗎?”“那我不客氣了。”李毅傑終於放棄了表情管理,大笑起來,笑得撕心裂肺,笑得淚流滿麵,“沒事的,老姬,實在不行,你把家產給我。”姬少卿瞥了一眼老淚縱橫的李毅傑,大咧咧的笑一聲,“不行。”“草!我在這山哢哢裡守了你大半輩子,你就連點遺產都不給我?”李毅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一臉老淚也被他不經意間擦掉。“我可沒有說過要你守我這大半輩子,再說了,你一個才六十幾的老頭,大半輩子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再說了,我還沒有這麼快就會死的。”姬少卿咧嘴笑了,從認識他起,他的性子就這樣。“你TM還有沒有點...”李毅傑剛張嘴,就看見姬少卿掃過來的目光,頓時就軟了下來,“老姬呐,你都快要走了,為什麼就不能把遺產給我我呢,雖然我管不住手,但我又不是會到處亂玩的人,還能把你遺產給敗完了?”姬少卿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有二分之一的道理。李毅傑的花錢確實大手大腳,這的確是個不爭的事實。但有一說一,認識這貨二十幾年,這貨確實沒有把錢花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至於剩下的那二分之一的道理,姬少卿隻想說,就我這點遺產夠你造幾天。“你說話啊!”李毅傑一口氣把一杯龍井灌下,略有些下垂的臉頰抖了抖,溢出的茶水順著嘴角滑下脖頸。“注意點形象行不行,多大一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姬少卿遞過去一點紙巾示意他擦擦嘴,一臉平靜的說道,“今天上午我去醫院了。這是結果,你看得懂,不用我說情況了吧。”李毅傑眼睛瞪大,笑嘻嘻的說道,“不會是你真的快不行了吧?那我可得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消費計劃了。一夜一次,嗯,就一夜一次。” “給你,給你,都給你。”姬少卿深吸了一口氣,和他聊天總是莫名奇妙的聊歪。“哈哈哈哈,走走走,現在就去辦手續。”李毅傑挑了挑眉,一臉欣喜。“還剩半年。”李毅然並沒有看診斷結果,但這種事情,也不需要看了,姬少卿隻好自己開口,把話題掰了過來,“還剩下半年左右的時間。”“....”李毅傑露出來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他依然沒心沒肺的笑著,“真的?所以你真的要走了?”“真的。”姬少卿十分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這幾天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今天上午去檢查,中午出的結果。”李毅傑愣了愣,靜靜的看了他半天,氣氛回到之前,沉默而嚴肅。突然,李毅傑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伸手把姬少卿拉了起來,“走。”“額……老李頭,你這是……要做什麼?”姬少卿以為他想一杆結果了自己,弱弱的開口問道。“說什麼屁話呢,快走,進屋!”李毅傑說道。姬少卿愣了一下,還真想結果了自己,“你這麼渴嗎。”“想屁呢,去拿紙筆,立遺囑!就剩半年了,萬一你還沒立遺囑就沒了,我上哪去要我的青春損失費?再說了,你人都老成這鳥樣了,沒性趣!”“.....”姬少卿沉默了。李毅傑,姬少卿前妻丁沐舒的繼弟,愛好男——姬少卿,十年前,離開了自己被強製相親結婚的家庭,跟著白血病病情惡化的姬少卿到了這個小山村。姬少卿扯了扯嘴角,“就我這點遺產,夠你造嗎?再說了,你都老成這樣了,那這錢有個毛用?”“最後的這點時間,我想做一件事...彌補遺憾。去見一個人,一起嗎?”沉默了一會兒,姬少卿緩緩開口。第二天,兩個人啟程,一路上遊山玩水的向龍虎山前進著。曆時一個月,兩人終於到了龍虎山。姬少卿來這裡是為了一個高中時的朋友,或者說是兄弟——袁浩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姬少卿總是莫名感覺自己很虧欠袁浩然,還時常做一個夢,夢見自己設計殺害了袁浩然。然而,這一切卻從來沒有發生。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姬少卿打算最後見一見這個老朋友,了卻了這一樁心病。四個多月後,姬少卿的身體越來越不堪,隻好入院治療。....醫院走廊裡,充斥著福爾馬林的味道。深夜,一道佝僂的身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無聲的哭泣。這時,另一名穿著道袍的老人也來到了這裡。“你怎麼來了?”座椅上的老人看清來人是誰後,問道。“...”“時間要到了...”說完這句話,道袍老人走進了掛滿儀器的病房。病**的老人骨瘦如柴,眼眶深深的凹陷進去,已經沒有了一絲血氣。走廊上,反應過來的老人,慌忙跑進病房,雙手緊握住了病**老人沒有儀器的左手。“來,老姬,喝點粥。”老人倒出一杯稀的和水一樣的白粥,插上吸管遞到老人嘴邊。老人笑著深吸了一口,卻沒有吸上一點,眼皮也緩緩的合在了一起。李毅傑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顫抖著握住了姬少卿的手,無聲無息,儀器的滴滴聲好像是逐漸冰冷的身體的計時器。姬少卿就那麼笑著,笑著笑著,他好像就聽見了耳邊的機器發出尖銳的聲音。任憑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動彈分毫。隻能感覺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黑。恍惚間,姬少卿的視線恢複清明,病**躺著一個看不清臉的老人,床邊趴著一個痛哭流涕的老人,道袍老人輕閉雙眼,念念有詞。姬少卿還是笑著,笑著笑著就完全沒有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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