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時間,方木都在傳授教導七竹修煉煉魔經。分身不需要煉魔經,而七竹修煉煉魔經,倒是再合適不過了。隨著天色驟然大亮,方木打開院門,鎖好院門後,與七竹分道揚鑣離去。方靜被方木留在家中地窖,他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分身需要幫助他斬殺妖魔,所以隻能暫時委屈她。進入縣衙,來到斬妖司大堂時。方木意外看到了一名身穿紅衣,臉色有些蒼白的俊美男子。那紅衣男子囂張地坐在大堂首位,看到方木進來後,率先出聲調笑道:“方上可是來的有些晚了。”方木沒回紅衣男子的話,反而出聲詢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敢坐公堂上首?”“怎麼?方上使是覺得,我搶了你的位置,打算興師問罪?”聽著紅衣男子夾槍帶棒的話,方木沒有回答,平靜地看著紅衣男子,等待著他的回答。紅衣男子見方木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塗狼,塗山是我義父,我身為新的銅蟾使,自然是有資格坐在這裡。”對於紅衣男子的身份,方木其實已經有著幾分猜測。所以當紅衣男子說出自己身份時,他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對了!總使的千金七竹,可是許配給了我。”“我聽說你與她的關係不錯,那麼是不是應該恭喜一下我?”看著滿臉小人得誌的塗狼,方木直接選擇了無視。“你們幾個跟我來,其他人休息,今天不斬妖!”方木指了指與分身在一起的幾人,對著剩下的眾多斬妖使下令道。話音落下,方木直接轉身離去,並沒有理會塗狼,更沒有給他留絲毫麵子。塗山他都得罪了,自然也不在乎一個塗狼。昨晚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臉色有些蒼白的塗狼,他身上的氣息,方木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砰!”斬妖司大堂傳出桌椅碎裂聲響,離開大堂的方木,甚至能聽到那塗狼憤怒的咆哮聲。但他並不在意,昨晚那塗狼在他手上吃了暗虧,想來傷勢還未痊愈。所以給他一百個膽子,他應該也不敢貿然對他出手。至於動動嘴皮,在背後罵他兩句,方木對於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也不在乎。進入凡字獄後,方木安排了一些簡單的斬妖任務,交給了幾名情緒不高的斬妖使。那幾人在知道,隻是斬殺一些一二星的小妖後,如臨大赦道謝一聲,連忙離去。凡字獄的妖魔,方木全都交給分身斬殺。地字獄的妖魔,已經被方木斬殺光,唯一沒有動的,便是玉麵郎君的屍體。那屍體得留著等總使定奪,他之前一直沒有上報。現在是應該上報一下,應該是不會再引起懷疑,也省得屍體放太久臭掉。 離開凡字獄,進入地字獄後,方木便在尋思要怎麼進入天字獄。天字獄的鑰匙,隻有總使葉天有。至於強闖天字獄,要是那麼好闖實力強大的慧海早就做了。他到現在也沒想到,進入天字獄的辦法。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讓七竹偷鑰匙。但這很可能會連累她,不到萬不得已,方木並不想虧欠她人情。在方木尋思間,他來到了特級地牢。打開地牢走入內牢,看著有些乾瘦的玉麵郎君,方木也是有些感慨。這老僧打扮的男子叫做玉麵郎君,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他有著一張極薄的人皮麵具,可以隨意改變麵容。而那神奇的麵具,此刻便在他的煉妖鏡空間內存放著。看著玉麵郎君滿是疤痕的臉,方木不由歎息一聲。玉麵郎君的真實麵容,其實長的極為俊美,年少時不知迷倒多少,為之傾心的少女。後來,他擁有了麵具,每天戴著不用的臉,不用的身份生活。久而久之,他都忘記了自己。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原來的臉,查出關於他的過往,他毀掉了自己的臉。“不得不說!你還真是一個狠人!”方木取出匕首,在他小腿上劃開一道血口,從他小腿血肉之內,取出了一枚令牌,以及一塊帶血的絲帕。絲帕內包裹著,一枚拇指大小的圓玉,刻著極小的一個柳字。翻看了一下圓玉,方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反倒是絲帕上,繡著幾字娟秀小字。幸好他的目力好,否則看絲帕上的小字,他估計得找一個放大鏡。“青州之地,北城柳家。”“祖上積德,留有密寶。”絲帕的最後署名,寫著善待柳家。看著絲帕上的小字,方木不由有些意外。他得到了玉麵郎君的記憶,卻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柳家的信息。玉麵郎君的記憶中並沒有柳家,這讓方木懷疑是不是他故意斬斷了,自身關於柳家的記憶。那神奇的魂種之術,以及奪舍的靈魂術法,顯然不可能是玉麵郎君,自己創造出來的。記憶中也沒有任何關於玉麵郎君,創造秘術的記憶信息。所以方木不得不懷疑,玉麵郎君的這些本事,可能來源於柳家。甚至是人皮麵具,也可能與柳家的密寶有關。隻是方木有些想不通,玉麵郎君為什麼還要留下線索在自己身上?是終究還是放不下柳家?否則他也不會留下善待柳家四字。想不通的方木,暫時將東西都收了起來。另外的一枚令牌,是關於玉麵郎君的身份,以及慧海所在組織稱謂。方木連忙將令牌收起來,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往往會給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抽出衣服上的一根長絲線,方木操控血液包裹住它,用它縫合玉麵郎君被切開的傷口。整理了一番,確定不會被發現出任何異常後,方木直接離開了地牢。返回凡字獄時,分身已經幾乎將妖魔都斬殺了。一些零碎的妖魔材料,被分身切割了下來,剩下的全被方木動用煉妖鏡煉化。獨自掌控大牢的感覺就是爽,做事也不用畏首畏尾,想去哪間地牢就去哪間地牢,也沒人敢阻攔他。離開凡字獄,來到斬妖司大堂時,方木並沒有看到,白天那討人厭的塗狼。顯然他吃了癟,也沒心情再找茬。方木將手頭上的事情忙完,登記了一些需要記錄的信息後,便離開了斬妖司大堂。走出縣衙時,外麵已經天黑,方木走入巷道後,感應著身後跟蹤的幾道目光,心中警惕了起來。他閃身拐入一處巷道,而後催動風之極速快速離開。七拐八繞下,他疾掠過十幾條巷道。那跟蹤他的人,沒能追上他,被他甩脫了。感應著身後沒人跟隨,方木暗鬆一口氣,他還不想招惹麻煩,現在能避就先避著。方木腳尖輕點,快速地朝著家中所在方向而去。急著回家的方木,並沒有注意到,今晚城外格外的安靜,連野獸的嘶吼聲都沒有。小城顯得極為安靜,安靜的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