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天境乃是宗門大陣的眼睛,如今你屏蔽它,若是宗門遭遇危機,你承受得起嗎?要知道,如今的煉器宗不同以往!”“更何況,諸多長老處理宗門要事都得借助這觀天境,若是貿然關閉,恐怕不妥。”周炎鄭重提醒道,若不是為了接下來的內門試煉,他也不想這樣勸阻古玄。畢竟,這位長老在位多年,也算是勞苦功高。在自己入宗門之時,還曾受到長老提拔,哪怕如今已經時過境遷,世易時移,他也未曾忘卻。“周炎,你應該知道老夫的,老夫想來沒有私心,隻有宗門,老宗主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將我煉器宗發揚光大,乃至於如今成為東洲赫赫有名的大宗,都因為老宗主鐵麵無私,知人善任。”“可如今宗門內的那些人,早已經變了,這些年已經出了太多事了,觀天境被濫用,諸位長老使用的權限太大了,陷害忠良,任人唯親,已經快了到無可挽救的地步,若是放任下去,老夫有何顏麵麵見他老人家。”“如今的煉器宗已經腐朽不堪了,這些長老選拔人才完全不看資質和成就,道德和品行,一切都以金錢和血脈來決定,他們結黨營私,把我煉器宗鬨得烏煙瘴氣,這股風氣,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煉器宗需要保留一絲火種,不能被他們徹底掐滅。”古玄言之鑿鑿,直抒胸臆。他這番話忍耐了太久,自從少宗主即位,已經在後山閉關十數年了,這些年,宗門要事被蕭家把持。因為天命師的存在,無人敢說一個不字。天命師的天命演算結合觀天鏡之力,任何東西都無所遁形。麵對天命師,幾乎沒有人能夠有所隱瞞。這種能力,恐怖的難以形容。周炎聽聞,喟歎一聲。在這些長老之中,他一直未曾站隊,因此才能夠擁有看守觀天境的資格。如今,卻因為忍無可忍才同意古玄的建議。想起前宗主對自己的諸多告誡,他終究還是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老夫,便先行告退了。”古玄拱手,旋即化身消失。他不願到此久留,畢竟,這峰內,已經沒有幾個人值得他重視了。正當此時,第一峰內,驀然出現一陣狂風。待風聲漸止,蕭君月出現在觀天境麵前。“周炎長老,借觀天境一用!”此話一出,蕭君月開口:“觀天境啟,時空回溯!”她出現的刹那,便點出一指,頃刻間,一股玄妙力量進入觀天境之中。頓時,觀天境吸收了這股力量,隱約之間,有股霧氣嫋嫋升起,但是在半空中之時,卻沒有凝結在一起,形成畫麵。“怎麼回事?為何沒有一點用。”她心中所想的畫麵卻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蕭君月取出天命盤,幾個符文閃動,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這鏡子,被封印了?周炎,你作為第一峰長老,擔任守護宗門職責,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怎能封印觀天境?!你究竟將宗門安危置於何地?!”這一聲斥責,包換了蕭君月所有的怒氣。自從一個月開始,她的天命術便仿佛陷入了某種瓶頸,每當她進行演算之時,冥冥中好似有股偉力在乾涉她。而這種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頻繁。尤其是現在,宗門內發生的諸多事,她的羅盤已經算不出來了。尤其是最近的一次測命術,甚至受到了反噬。她絕對不容許這種情況。“蕭長老,請息怒!“周炎出現在觀天境前,看著怒氣騰騰的蕭君月,言辭溫和:“這觀天境,在新宗主即位後,能起的作用已經不大了,原本宗主打算以它為天眼,明辨是非,識彆奸佞,可如今,卻事與願違,既然不能主持公道,匡扶正義,不如封印的好。”“你說什麼?宗門大比近在咫尺,老身的天命術受阻,若是失去至寶觀天境,本宗的安全誰來負責?!”“老身最近夜觀天象,察覺到有股不詭之氣隱蔽在本宗的命星之外,因而打算借用觀天境,你可知若是出了問題,誰來負責?”蕭君月再控製不住自身的脾氣,勃然大怒。“蕭長老,本宗實力若是強橫,自然能夠幸存,事在人為,啟能被天象所限?再說,宗門內的諸多才人都是令公子選拔的,在加上您的命術,不可能出現問題。”周炎罕見的搖了搖頭,拒絕了蕭君月的請求。她一向的溫文爾雅,可此時卻變得猙獰有加,她揮手,隻見一枚七色令牌出現在她手上,“我蕭家一脈有本宗的玄機令,擁有等同於宗主的三次權利,我現在命令你解除觀天境的封印。”見這老嫗拿出令牌,周炎長老神色出現一絲悵然,但是很快便平複下來,不由得歎一口氣:”並非老夫藏拙,蕭長老,這觀天境乃是以古家法門煉製,一旦被封印,非古家法門不可解。”“好啊,好啊,你做的很好!”蕭君月氣極反笑,“既然你選擇站隊,你便知道是什麼後果!”她當然知道周炎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當他表態的時候,蕭君月便知道他被策反了。既然這些人不願意在蟄伏下去,那麼自己也可以不再留手了。“後果嗎?老夫在這煉器宗多年,見過興衰寒暑不知道多少,至於什麼後果,老夫在意嗎?”周炎本來還左右徘徊,如今見這老婦咄咄逼人,一時間也下定決心,憤然道:“我反正覺得如今很好,宗門這些年人才斷絕,被爾等把持上升之路,內外苦汝久矣,既然這次觀天境被限製,也是時候粉碎一些陳年舊規,吸收一些新鮮血液,以免淪為某些人的私人產物。”“記住,你做的選擇,將來你不會有後悔的餘地。”蕭君月見事已至此,放下狠話拂袖離開。既然這些人藏不住了,也活的不耐煩了,那麼自己也不必再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