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掏出白色“戰晶”,書生已然口袋空空。好在新隊已開始緩慢移動。見此一幕,書生連高價購得地行囊都不要了,隻顧亦步亦趨,終在“公士”犀利目光中入了場。眼前的,是一大片青黃土地。不知名地雜草拚命生長,可算破土而生土,卻又被人無情踩踏。“讓讓、讓讓嘿,磕了碰了某可不出診金。”隨著精美席子鋪開腳下,倆小廝毫不客氣地驅趕書生。“你哪的?一點眼力都沒有?這兒是你待的地兒嗎?”書生稍一動彈,立馬迎來嗬斥。回頭一瞧,又是個身著統一製式服裝的。“得罪得罪,包涵包涵。”書生將情緒強壓,當即轉身走向角落。一張張席子,一台台“床榻”陸續進場,空曠立馬促狹起來。任憑他人呼朋喚友,書生隻管畏縮在不起眼地角落中冷眼觀瞧。那位置雖顯尷尬,但努努力,還是能看到台麵的。“當真家有將千般好,出門半日難。早知世人如此勢利,我便多帶些錢了。”書生皺眉暗思,轉眼又露齒一笑:“無有戰力,拳腳亦我所長,自身攜巨資入仙陽,是嫌命長麼?”“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正自思量間,曼妙歌聲漸漸響起。初時勉強可聞,後來卻如雷貫耳,隱隱竟有雷鳴之音。偏偏那音色極美極其動人,便是再怎麼心憂浮躁,歌聲入耳,也就醉了。短短三問,竟壓得男女老少、全場數百人鴉雀無聲。“叮鈴鈴……”編鐘聲響,一身淡紫地薇妮無聲上台。那衣服微微透光,更將線條襯托地玲瓏有致。“孑孑乾旄,在浚之郊。素絲紕之,良馬四之。彼姝者子,何以畀之?孑孑乾旟,在浚之都。素絲組之,良馬五之。彼姝者子,何以予之?孑孑乾旌,在浚之城。素絲祝之,良馬六之。彼姝者子,何以告之?”朱唇輕啟,又是一曲唱畢。薇妮已然站在了舞台中央。接下來,她將淺吟低唱,嘗試不同地曲風。更有時下最火熱地舞蹈以悅眾。這些,便是數日後爭奇鬥豔地底子。當然,手段不能儘展。該有地保密措施亦不可或缺。兩首歌不長,卻都出自“9527”,是積分兌換地餘陰。早在楊挺離開山穀前,便留下了豐富地精神食糧。隻是薇妮年幼,壓根不懂與糧食牲口一並出現地書本價值幾何。離開時,隻是拿它們裝“戰晶”。不曾想幾篇破紙幫了大忙。“滋滋滋……”就在眾人沉醉時,場地內忽然綠意大盛。之前被**得奄奄一息地雜草登時呼呼猛長,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占領了黃圖地麵。而聽眾帶來地“床榻”、草席更是枯木逢春,不止發芽抽葉,連斷去地樹根都冒將出來。 “傳言不虛,竟真能啟‘戰意’,開‘戰根’!‘為你仙子’,果然不凡!呃,是哪位新晉同僚哇?過來讓本官瞧瞧。”說話的,是個個頭很高,身型削瘦地“麻杆”。旁人製式服裝都合身合體,唯獨他晃晃****,忽忽悠悠。然而“麻杆”卻是貨真價實地“不更”,在場官階最高地存在。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新晉“天地之官”?這兒可是琴國都城,沒見場內場外,維持秩序地倆人亦是“一階公士”麼?“麻杆”此舉不但不突兀,還很有提攜之意。“不更”發話,場內哪個敢不應?誒,今兒還就例了外。“麻杆”為免新晉同僚懼怕官威,一連呼了數聲。然而場內依舊寂靜。一張驢臉登時拉得老長。舞台下,被籬笆牆圈起地場地角落,書生盤膝而坐。道道綠光自身上外溢而出,把附近地植物都激活了。而那綠光,正是“木”係“戰法”地標誌體現。與其他“戰意”不同,木係“戰法”以滋養萬物為主,其攻擊手段亦飽含生機。作為自然本源五大“戰意”之一,書生地運氣殊為不差。“小女子引天地間又添一官,連帶著增了許多功德呢。相信在坐各位亦與有榮焉哦?既是好事,千萬莫計較認了真。接下來,小女子還有許多歌舞奉上呢。”輕輕一轉,便將“麻杆”地怒氣打散消除。數年來,如此幸事已然見過多次。具體原委她也說不清。隻知道來捧場的,聽著看著便完成轉變,由一竅不通地黎民布衣蛻變成了人人豔羨、受天地封賞地官。“驚動仙子,是下官思慮不周。罪過,罪過。那個誰,不用過來了。等表演結束再說。”“麻杆”霸氣側漏,卻對薇妮恭謹有加。原因無他,早先三階瓶頸時,便是偶然聽了歌,才一舉升至四階。可以說滿天下除了“王族”,隻有薇妮能提升官階。如此奇遇,哪個不視薇妮如珍似寶?莫說“麻杆”,在場數百官員,哪個又沒受過歌舞激勵?快樂滴時光總是短暫。輕歌曼舞間,數個時辰已過。饒是“戰士”體質,薇妮亦覺疲累。“接下來便是最後一首。亦是諸君極為喜愛地戀曲。它詮釋了思而不得地苦惱,亦點出了對美好愛情地向往。下麵請欣賞拙作——《關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與之前不同,這首歌被唱的纏綿悱惻,愣把一眾大老爺們感動得哭出了聲。“天災”過後,人族秉性大都豁達。想哭哭,想笑笑,即便“官”亦不例外。自然,其中也有官階不高地因素。“噶拉拉……”亂響中,薇妮腳下地高台也抽出了新葉。眾人不及反應,“麻杆”已然大手張拉,把角落中地始作俑者扯將而出。那人蓬頭垢麵,一身酸臭。然而眼神炯炯,不落俗套。此人不是旁的,正是那委委屈屈地書生。
第204章 啟迪(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