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 維爾納緩聲問。 月光輕碎在聖子比雪色更加朦朧皎潔的銀睫上,襯得他眸光晦澀不明。 “呃,大概是勸說你叛逃。”寂歌大無畏地開口,也不知道她乾了什麼,雙手一拉,飄過來一團柔軟的黑霧,那片黑霧聚集在她指尖,盈盈流動著沉肅的光輝。 “給你看看,我這幾天的成果。” 她笑著道。 畫麵在他麵前展開,維爾納認了出來,這是跟隨他過來的某個神職人員的記憶,像是有趣的玩具一樣,在魔女手裡放映。 從他幼時欺壓仆役和居民,囂張跋扈的過往,到他粉飾曾經,被主教收入教廷,他不信神,然而他的家族每年都會給教廷繳納大比的金錢,因此即便知曉這個人會用教廷的名義胡作非為,主教還是默許了他的存在,並不動聲色為他掃尾。 維爾納沉默不語。 畫麵結束在主教安慰被驚嚇到的他的一段對話裡,神職人員曾不慎招惹了某個和聖子認識的人,因此被對方威脅要去告訴聖子主持公道,但主教的臉在忽明忽暗的油燈下顯得慈憫。 “神會原諒你,”主教念出這一句套話,大方地替神做出決定,“聖子維爾納不會得知此事。” 那人神色惶恐不安,慢慢被平息下來,他緊張地問,“神真的會原諒犯錯的信徒嗎?” “當然,”主教出聲,“冕下曾告誡我們,即便是神,也不會追求一味的光明。” 他歎息一聲,似無可奈何。 “聖子大人年紀小,太過稚嫩,等他長大一些便會理解我們。” 這件事最終被主教壓了下來,維爾納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風聲。 堅定純粹的信仰動搖,他信奉的教廷並非全然的光明,神也並非他想象中那樣無私愛著世人。 他的信念開始滋生黑暗。 魔女在他耳邊說話,語調蠱惑。 “你看,你奉獻自己的這個教廷腐敗不堪,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她向他伸手,魔女帶著皮手套,映照著似雪的肌膚,在慘白的月光下折射妖冶的光輝。 “我承諾你,即便是深淵,我們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庇護人類世界的居民。” 場景保持著一種古怪的靜默。 直到修長的指尖觸碰到對方的手套,聖子低下頭,看不清他的具體神色。 “你勝利了。” 當天聖子的離開被許多人看在眼裡。 作為聖子,他的行蹤其實是一直有人在關注的,眼見著他越走越遠,時刻注意聖子行蹤的人急了,大喊,“大人,你要去哪裡?1 整座小鎮都被喚醒。 茫然無措的居民,驚慌失措又莫名其妙的神職人員,他們注視著聖子,疑惑的視線隱隱造成逼迫。 一隻烏鴉在聖子的肩膀處盤旋,魔女的身形如同幽影般忽然顯現。 她沒穿鬥篷,露出的麵容是神職人員萬分熟悉的,濃密蓬鬆的長發長到了腳踝處,編成粗長的發辮垂落,與長裙一樣的黑。 寓意邪惡的烏鴉落在她肩頭,亡者之花在她發間盛開,點綴的魔女麵目邪異靡麗。 “抱歉啊,”她揚起笑臉,無辜歪頭,“你們的聖子,就由我帶走了。” 安心了終於確診了。 好消息:不是我擔心的骨頭錯位 壞消息:是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