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帝曦會感覺到疲憊。 他現在正在通過沉睡的方式來吸收那些記憶和力量。 係統試探性地提出建議,“宿主要不要去看看主人?” 寂歌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方便嗎?” “當然方便,”係統急促說,“啾啾你能不能留下來?” “為什麼?”啾啾不太樂意,它和主人分離太長時間了,快穿後半程又常常是在昏睡中度過,因此現在一刻都不想離開寂歌。 “因為我不會做飯。”係統苦著臉,為了主人豁出去承認自己的不足。 “……” “好了,”最後還是寂歌發言,“啾啾你就留在這裡吧,我們之後相聚的時間還有很多,不急在這一時。” 如果是係統說的,那麼啾啾肯定斷然無視它,但既然是寂歌提出的…… 劍靈委委屈屈地應下。 她出了廚房,將身後熱熱鬨鬨的聲響關在後麵,寂歌走到帝曦的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誰?”裡麵傳來帝曦因為久睡而微啞的嗓音,少年的聲線原本是森林間晨露和山間風鈴一般美妙的存在,現在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倦意。 “我,”寂歌問,“我能進來嗎?” 裡麵沉默了一會,少年神靈的嗓音再次響起,“可以。” 她推開門,沒有任何阻礙地進入房間。 挺拔削瘦的少年正坐在床上,烏黑的發沒有任何束縛,流水般散落了下來,他半闔著眼眸,如同被打磨光滑的金片,熾熱沙漠的流沙一般璀璨的瞳仁懶懶收斂,膚色雪白,下頷精致,他抬眸看過來時,勝過最瑰麗豔美的春光。 “有什麼事嗎?”帝曦出聲。 “沒事,”寂歌走近幾步,細看才發現少年臉頰染著不正常的緋紅,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溫度,“你不舒服嗎?” 她有趣地想,神靈也會生病嗎? 帝曦懨懨,他沒有刻意遮擋,因此寂歌能將少年的脆弱神態儘收眼底。 像是微涼的冬夜裡早開孱弱的花朵,淋著一場突如其來的雨,細長的花萼顫顫發抖,醞釀著潮濕易折的意味,引起旁觀行人的駐足和憐愛。 她伸手,探了探帝曦的額頭溫度。 “好像是有點燙。” 帝曦被她的動作驚到,少年瞪大眼眸,受了驚的貓一般注視著寂歌,引起寂歌的些許罪惡感。 畢竟對方是在為她的事情操勞。 她死去已久的良心複活詐屍了一下,又很快被寂歌摁了回去,她正要收回手時,手腕卻被對方握住,微微用力,原本靠的很近的兩個人改變了姿勢,被抱進少年懷裡的寂歌茫然眨了眨眼,想不太清楚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大概是有點不太舒服,”帝曦的聲音低低在頭頂響起,少年將下巴擱在了少女肩膀上,吐息輕柔而又滾燙,隱約可以聽出淡淡的親昵來,“寂歌,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寂歌麻木臉,指尖搭在少年扣住她腰身上的手腕,他很乖地任由她動作,並沒有反抗。 女孩頓了頓,沒有動彈。 “那就,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