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隻見錢向淩祭出一口銀光燦燦的飛劍,鋒芒懾人,當空貫穿李宗海的胸膛,鮮血飆射,無窮劍意正在撕碎其的全身。“呃……”這殘暴的一幕,讓滄州各族修士都瞪大眼睛,驚駭失色。包括與錢向淩同行而來的玄武殿弟子,也都有些被嚇住,呼吸停滯。“爹!”更遠處,有一架飛天轎輦,傳出淒厲的叫聲。隻見一名雍容華貴的美婦掀開珠簾,憤怒至極道:“錢向淩,你為何如此狠毒!”“可惡……”同時,孟浩江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就慢了一步,沒能救下李宗海。“為什麼?”半空中,李宗海披頭散發,神情猙獰的看著錢長老,“幾十年來,我李家對玄武殿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何?”“哼,還為什麼,玄武殿豈能容你活著說出背後的秘密,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你難道不明白?”周明淵搖頭嗤笑,他請來的哪裡是救兵啊,純粹是勾魂使者。李宗海被當空一劍斬滅,血染長空,各方修士都隨之震動。誰曾想,最後殺死他的不是縹緲宮之人,而是玄武殿,實在很諷刺。錢向淩淡定的收回飛劍,捋了捋雪白胡須道:“三天前,本尊得知李宗海勾結魔修的線索後,馬不停蹄前來,定要趕在他禍害蒼生前,替天行道,將潛在威脅消弭!”“哈哈哈哈!”孟浩江氣樂了,衝錢向淩諷刺道:“錢長老,還真是正義凜然,大公無私啊!”“身為南天第一仙門,理應以身作則,算不得什麼。”錢向淩麵無表情,隨後看向後方的飛天轎輦道:“李皇後,李宗海勾結魔修,罪該萬死,但李家其它人卻是無辜的,不該遭受這滅族的苦難。”“李皇後?”“就是那位加入不朽皇朝的李雅妃?”“她是李宗海的嫡出小女,如今已在趙氏皇朝穩坐後宮之位,權傾天下!”蒼山城內響起一陣非議,看來李宗海請的救兵,不止玄武殿一方,還有趙氏皇朝。孟浩江不屑道:“錢向淩,你親手殺死了李皇後的父親,然後在這假兮兮的緬懷李家修士,有意思嗎?”錢向淩無疑就是在禍水東引,想讓李雅妃把父親慘死的仇恨,也記在縹緲宮頭上。李雅妃的相貌,屬於明豔嫵媚的那一掛,身材豐腴,十分誘人,胸前露出一小半凝脂圓球,讓人看的口乾舌燥。隻見她已恢複冷靜,收走李宗海的屍體後,看向孟浩江道:“李家勾結魔修,應當受到懲罰,但趕儘殺絕之事,還請縹緲宮慎重考慮。”能登上趙氏皇族後宮之主的位置,豈有等閒之輩!她自然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遭受錢長老的挑唆,情緒控製力相當可怕,沒有憤怒、亦沒有感傷、保持著尊貴神秘感。 但周明淵知道,這種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李雅妃沒有逗留多久,她晚來一步,父親已死,一切都毫無意義了。皇後當即返回皇輦,在離去時,掀開車簾,深深了一眼周明淵所在,目光難明。“魔亂已斬,告辭了!”錢向淩隔空與孟浩江對視了一眼,仿佛有火星在迸射,秘境之爭,他們玄武殿損失慘重,讓縹緲宮撿了天大便宜。這個場子他早晚會找回來。李宗海已死,玄武殿的人迅速撤走,仿佛從沒來過。“仙門之間的博弈,一流世家的家主也隻是隨時可以犧牲的炮灰棋子罷了……”“行事如此狠辣,完全不念舊情,我看還是趁早與玄武殿切割,繼續想辦法搭上縹緲宮的線。”陸鼎與劉景山是徹底心寒了,認為他們忙前忙後的給仙門當狗腿子,根本不值得的。一場大戰就此落幕!僅僅三個時辰,盛極一時的李家便被除名。寧恒立征詢著周明淵的態度道:“剛才李皇後說,彆把事情做的太絕,那我們?”“都說了,但凡李家修士,一個不留。”周明淵眼神冷厲,人都得罪了,就得罪個徹底,示弱反而讓對方覺得你好拿捏。“是。”寧恒立隻能遵令,心中有些感慨,認為周尊者與自己師父完全是兩個極端!李家被清掃,遺留了大量的靈石與法寶,還有一座地靈之脈。周明淵再次成了香餑餑,被蒼山各族族長所包圍,一個個都開始表忠心示好。“放心,參與此戰者,人人有份,少不了大家的好處。”周明淵大聲放話,予以保證,這才讓周圍的人群散去不少。大戰勝利的流程,自然是排排坐分果果。他很明白這個道理,也遵守其中的規矩。此次大戰,縹緲宮並未出什麼力,主力軍基本是蒼家、趙家、吳家的人,以及各方大族。夜晚時分,城主府展開了慶功宴。周明淵喝得微醺,看向一直衝自己擠眉弄眼的蒼柏鬆道:“蒼城主,你是不是眼睛進沙子了?”“這個……周尊者說笑了。”蒼柏鬆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我隻是想如今李家已滅,剩餘下來的那條地靈之脈,尊者您打算如何處置?”為什麼滄州隻有五大世家,那是因為李、陸、趙、劉、吳五家都掌握著一方地靈之脈,先天就擁有修煉聖地。蒼柏鬆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拿下這條地脈,擠身為五大世家中的一員。“這事情啊,你得問我二師兄才行……”周明淵口吻含糊,沒有直接給予明確答複,在雲樓攙扶下回了臥房。天色已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其中一位還喝了不少酒。按照正常劇本來說,接下來應該會發生一些曖昧旖旎的故事!然而雲樓把周明淵扶上床後,一臉猶猶豫豫的說道:“尊者,其實水雲間也有男寵,要不,我替您叫幾個來?”“不必了!”眼看著雲樓婀娜的身影離去,周明淵心中苦悶,宋雲樓簡直就是個魅惑妖精,對自己也有好感。如果他現在是個正常的男人,絕對能輕而易舉拿下。可惜,右手手腕上的玲瓏鐲可不是擺設,如緊箍咒般,讓他不敢有絲毫僭越。“柳洛汐,你怎麼就那麼狠毒?”周明淵悲憤不已,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的需求好嗎?“小周周,你剛立下這赫赫戰功,怎麼就開始愁眉苦臉了?”玲瓏鐲中紅霞閃爍,柳洛汐現身於房屋中心,一襲紅裙,美豔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