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空現身了!”“好強盛的古血之力……”夜宴大廳內,不少修士皆望向殿外的夜空,眼神忌憚,暗中咋舌。傳說,趙長空在三十年前就邁入了五境領域,那時候他,修行時間不過五十多年,天縱神武,曠世奇才!自周明淵黯然退場後,天下同輩,再沒人可與他比肩,光如皓月,無與倫比。“諸位,本殿沒來遲吧……”趙長空低沉的聲音,響徹八荒,震耳欲聾。他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披黃金戰甲,手持龍魂槍,站在夜空中,恍若一輪驕陽,耀得人睜不開眼。其氣場之強盛,讓同代高手都感到窒息,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沒來遲,沒來遲!”“就算來遲,隻要神子不入席,誰敢動筷子啊!”殿內,不少依附玄武殿的世家弟子紛紛出門相迎,語氣尊敬,嘴臉諂媚。趙長空有兩個身份,一個是玄武殿神子,一個是趙氏皇朝的三殿下。他習慣自稱本殿,從天空一步步踏下,每一步落在虛空,都會掀起一陣金色漣漪,如同階梯浮現。“難道趙長空真覺醒了金鵬神血?”“一身修為,根本看不透,簡直深不可測……”墨無意、刑嘉良、薑少澤、歐陽書等人都在仔細觀察,眉宇緊鎖,感受到了壓力。他們以往相當自負,不認為自己弱於趙長空。但今天見麵後,內心開始變得極不確定。此刻,夜宴現場,仿佛成了趙長空一個人的舞台,所有目光緊隨他身……沒辦法,位列天驕榜榜首三十年,無人可撼動其位置,已然成為天下翹楚共同追逐超越的目標。他麵如冠玉,輪廓冷峻,似刀削般棱角分明,給人一種冷酷之感,雙目炯炯有神,像是炙熱的熔爐,與其對視一眼,便會覺得雙目發澀。這是精氣神太過強盛的表現!一般修士,連與趙長空對視的資格都沒有。在趙長空的身後,還跟隨著一名黑衣青年,身形挺拔,正是他的胞弟,趙長明。二人走入大殿內,瞬間就被一群人圍住,各方人馬上前唏噓問好。這讓南宮月的臉色頗為難看,心中暗罵道:“趙長空什麼玩意啊,來參加一場晚宴而已,還身披金甲上陣,喧賓奪主,不行,老子絕對要比他穿的更騷包!”不久後,他重新回到主座上,身披藍色寶甲,看起來浮誇而奢華。結果,宴會現場依舊沒人搭理他。大量修士還是圍在趙長空那邊,都想寒暄一兩句,混個熟臉。“大哥,周明淵那小子在!”待人群消散部分後,趙長明終於有所察覺,眼神陰狠,目光鎖定向左側第二席位。“他來了?”趙長空則要淡定許多,眸無波瀾,仿佛弟弟的斷臂之仇,母族李家的覆滅之恨都與自己無關。“明淵賢弟!”他笑容燦爛,聲音中氣十足,快步衝出人群,徑直走向周明淵席位前。周明淵皮笑肉不笑,也是起身相迎,上演著一出兄友弟恭的戲碼。“多年不見,長空兄還是如此的容光煥發,神采飛揚!”二人笑眯眯對視,仿佛多年老友重逢,讓薑少澤、墨無意等人徹底傻眼……外人不知道縹緲宮與玄武殿的摩擦,他們卻是親眼所見。太初遺址內,雙方人馬不死不休,血染山河,趙長明更是斷掉右臂,狼狽逃竄。後來又發生了李家勾結魔修之事,導致李家覆滅,趙長空的親外公李宗海身死。種種的事件發生後,二人難不成真能心平氣和,保持往日的情誼?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趙長空上前,感慨搖頭道:“為兄慚愧,當年讓你一人淪落禁區,還好老天保佑,讓我們兄弟二人有機會重逢,今晚定要不醉不歸!”“沒問題。”周明淵富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喝醉了,一些真心話比較容易說出口。”趙長空表情不變,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最上方中間席位所在,南宮月笑嗬嗬道:“長空兄,我特意為你安排了最好的位置,請入席吧。”“嗯?”趙長空轉過身來,發現自己的席位被安排在了右側第二,眼中陰鬱光芒一閃而逝,並未被人捕捉到。至於右側第一,則是空著一塊牌子,並無人入坐。在修行界,論資排輩,每一個坐位的安排都具有考究。左一為尊,次之右一。結果南宮月把周明淵安排在左二,把趙長空安排在右二,其意不言而喻。三十年前,周明淵被困禁區後,趙長空的心魔便已破解,成功邁入五境領域。想不到三十年後的今天,他還要被周明淵壓一頭!趙長明當場震怒,大喝道:“笑話,我兄長乃玄武殿神子,趙氏皇朝三殿下,理應坐在右一的位置!”一時間,全場寂靜!隻能聽見殿外秋風的嗚咽聲……南宮月臉上笑容不變道:“右一席位,安排了德高望重的前輩,還請長空兄屈尊息怒!”“無妨!”趙長空情緒收斂的很好,淡笑擺手。趙長明不服道:“大哥,他分明就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意氣之爭罷了,毫無意義。”趙長空早已不是當年稚嫩的毛頭小子,曆經打磨,心境穩定。他微笑著衝蘇清瑤點了點頭,旋即入座右二席位。至於蘇清瑤,全程出神,連趙長空與她打招呼都沒發現,心思很重,不知道在想什麼。“很遺憾,瑤池聖女夏熙顏、縹緲宮首徒寧恒立,他們還需要晚幾日才能抵達鋒州,都不必等了,即刻開席吧,招待不周之處,諸位莫要見怪!”隨著南宮月大手一揮,一眾青春靚麗的女子走入大殿中央,翩翩起舞,婀娜生姿。弦樂響起,動人天籟,美酒佳肴,色香味俱全,讓諸多修士都沉醉其中。趙長空就坐在周明淵的正對麵,舉起酒杯喊話道:“明淵賢弟,此次前來鋒州,莫非是要參與南域台之戰?”“還不確定,我如今修為低微,也無法與諸位相爭。”周明淵淡笑一聲,他倒想看看趙長空能裝到什麼時候。“周尊者謙虛了,走出禁區短短幾月光陰,已邁入築法四境修為,這絕對是空前絕後的傳奇事跡!”歐陽書一襲白衣,舉杯相敬,笑容和煦。“歐陽公子,我也隻是運氣好罷了,接連得到不少機緣,未來的路將越來越難走,估計此生也就困在築法境,難以再突破了。”周明淵回敬一杯,謙虛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各方人馬商議好的一樣,歐陽書敬完酒後,墨無意也起身湊熱鬨,看向周明淵道:“周尊者,實在太謙虛了,當初太初遺址一戰,你力壓群雄,淩霄四劍氣貫長虹,無人可及,連玄武殿不敢正麵攖峰,更有強大天驕慘敗而逃……”說到這裡,夜宴現場不少人都默契地看向趙長明所在。“豈有此理!”一眾目光掃來,讓趙長明臉色鐵青,如芒刺背,墨無意此刻舊事重提,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