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遮羞布(1 / 1)

墮落使徒 月末終了 1655 字 2個月前

直到布雷恩20歲那年,一張來自伯尼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改變了這一切,對於這對極其在乎體麵的夫婦而言,這是他們最為享受的事情,身邊朋友的誇讚讓他們迷失在虛榮中。母親變得對孩子仁慈,父親對孩子充滿了期望,並給了他好多的財富隨他揮霍,他們以為,四年後的孩子,會憑借著考上伯尼大學的自律與金錢成為社會精英,更體麵的上等人。對此,他們充滿了信心,因為父親一直以為自己與上等人隻差更富有的學識而已,金錢他早就賺得夠多了。隻是令他們所料未及的是,布雷恩自上了大學便不再上進,而是整天都花天酒地,在銀行的記錄裡,他每周都要取出近30鎊的巨款,隻要是放假回家就縮在小閣樓裡,然後在傍晚出門,第二天的清晨帶著陌生人回到他的小閣樓裡。第一學年的成績單成為了火藥桶,這個家變得和以前一樣,鉚釘上重新染了鮮血。記得以前,他們用上嚴厲的懲罰時,布雷恩總是會立即變得聽話,但這一次卻變得不一樣,他像是瘋了般變本加厲,他蠻橫地鎖上了通向閣樓的樓梯,在房子的外麵牆上搭了個梯子。他總是在12點回來,把床伴扛上閣樓並在第二日清晨送下木梯,然後在中午大開房門,**著身體,迎接母親的凶暴。“他一直是沒有表情的孩子,至少我從未見過他的笑容,也不曾在乎過。”杜克眼神迷離,雙指摩擦著,林恩知道,他想要一根煙。第二學年的開始,杜克決定斷了布雷恩的經濟來源,他認為這會讓他變得忙碌,生活變得正常。但收到的,是一張嚴詞決絕的斷絕關係書。“什麼時候收到的?”“兩個月前,他回到學校沒有多久。”“信呢?”“燒了,看得心煩。”“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明你為什麼殺了阿加莎,甚至為什麼最後你要自己躺在這裡自殺。”“因為布雷恩的放肆!因為他在開學前的最後一晚,他的床伴是阿加莎曾經的好友,現在的愛神小屋信徒!!!”杜克無力地垂下頭,磕在地板上,臉上肌肉扭曲在一起,痛苦的靈魂卻沒有流淚的資格。“哈利一家的遮羞布被徹底掀開了,風言風語從愛神小屋刮了出去,阿加莎她...她...瘋了...”布雷恩的信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稻草,哈利一家一夜之間失去了二十多年來不惜無數次妥協換來的體麵。“她瘋了,在我睡覺的時候猛地將鉚釘紮在我的後背,在我上班前,她會偷偷地把她的**塞到我的公文包裡,她真的瘋了!連我的馬車車夫都被摁在了**!”杜克的拳頭一下下地錘在地板上,轟隆作響。他抬起後,看向倒塌的牆那邊,“但我還是文法學校的校長,無論外人的流言有多麼可怕,我不能亂,因為這會讓我失去所擁有的一切。 所以為了不讓她就這樣,我就在牆上安了個堅固的鐐銬,並將她鎖在了裡麵,當成個畜生在喂養;布雷恩上大學的第一個學期我就偶然發現了這個藏起來的空間。”“不止畜生吧,在她的屍體上有著數不清的疤痕,你說自己沒有妻子那樣凶暴,嗬,我看未必。”林恩最是看不起這樣的渾蛋,便毫不客氣地拆穿他。杜克.哈利沒有反駁,他眼神複雜,像是內心中在掙紮什麼。“我是個懦夫,我不敢去精神醫院,我想如果她清醒的話,也一定不願意!就這樣,我們又撐了兩個月。直到三天前,我的一時疏忽,她逃了出來。她那時是徹底的瘋了,衣服被她撕成了碎片,她幾乎是**著身體要逃出去!”“於是你殺了她?”“不!我不想殺她,我...我隻是拿著刀想讓她害怕,讓她安靜下來而已!她沒瘋之前就很怕刀,瘋了後我隻要提著刀她就會乖乖靠著牆角求饒,我也是這樣才讓她安靜地被鎖在牆後;但那天我沒想到她就那樣直直地衝了過來,我愣住了,手僵在空中,刀就那樣刺進了她的身體。你們不知道,那天她衝過來時,她的眼睛和她17歲那年一模一樣,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她閉眼時,嘴角是笑的你們知道嗎!或許那一刻...她清醒了...並決定了屬於自己體麵的落幕。”杜克跪在地上已經是泣不成聲。佩奇彎下嘴角,林恩也沉默起來;唯有莫琳.卡萊爾並沒有因此而心生憐憫,她依舊向此行的目的問去。“那你自殺的理由呢?”“嗬嗬~”杜克.哈利悲戚的歎息,“這還需要理由嗎?名譽成了笑話,兒子失去了關係,妻子死在了自己手裡,為之妥協了半生的依憑一瞬間全都沒了,對於我而言,兩個月前就已經是活著的屍體了,阿加莎的死,隻是給了我一個最好的解脫的理由。”“在此之前,有人引導你這麼做嗎?”“什麼?引導?偉大的主的使者啊,您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難道連死亡我都不能自己選擇嗎?”莫琳歎口氣,“可惜了。”“可惜什麼?”林恩不解地問道。她指了指杜克的身體,林恩這才發現,天一般的藍色正在褪去,在兩人說話之時,他又變成了那個眼神空洞的樣子。莫琳遺憾道:“第一次用靈液,沒想到這麼快就失效了。”“那你們之前通靈怎麼辦的呢?”林恩疑惑地問。“比如這樣”佩恩朝杜克的靈魂問:“殺阿加莎的人是你嗎?”“是”“你是自殺嗎?”“是”“你是酒吧老板嗎?”“不是”“你看,就這樣嘍。”佩恩攤攤手,一副無奈的表情。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再配一瓶靈液不就好了。莫琳卻是搖搖頭,“對於已經死去靈魂碎片最多用兩次,遺憾的是已經過去了三天,他的靈魂已經撐不住第二次了,你看,他正永遠的消散。”窗外的輕風掠過,幾人隻是略感冰寒,而杜克的靈魂已然消散其中。林恩沒有注意到的是,卷挾著靈魂的風拂過他身體時,無數還未消散完全的透明碎片像是被什麼牽引,一下從《紅封契》的封麵掠過,然後消失其中。通靈儀式已經結束,玫瑰精油也完全的揮發乾淨,莫琳從圖陣中走出,帶著黑紗手套從杜克腹部拔出來刀仔細端詳,“到底還是沒有搞清楚這把刀的來曆。”“這柄刀怎麼了嗎?”她指了指地上的焦黑,這是剛才那片活板腐蝕後的痕跡,“我相信他所說的,但如果僅僅是他所說的,這件事就不會拜托到四葉草身上了。無論是阿加莎屍體的消失,還是這柄刀,都暗含著超凡的力量。”莫琳無意地瞥了眼窗外,“走吧,他們回來了。”林恩順著視線,看見歪著頭的郵箱旁一行人正說說笑笑地走來,布雷恩臉上怎麼也掩飾不住笑意,旁邊的鮑裡斯輕輕挽住他的臂膀,艾米麗走在最後麵,瞪著布雷恩的眼睛充滿了憤怒,後槽牙都要碎了的樣子。簡單地對格羅弗說明情況,他不動聲色地對兩人做完了筆錄,就準備帶著眾人離開。離開彆墅時林恩冷不丁地向布雷恩問到白斑蚌的下落,以自己想要購買的理由。沒想到布雷恩隻是皺了下眉頭就走到院裡的角落,掀開灌木叢的一角:“說什麼買啊,送給你了,這麼醜的東西誰要啊。”又賤兮兮地湊到林恩耳朵旁,“你是真老實啊,你可是不知道今天中午的梅布爾小姐散發著怎樣的魅力!”他伸出手指在胸口滑了滑,“這麼深,光是看著就帶勁!”對此林恩隻能嗬嗬一笑,心中卻嫉妒得火熱,好家夥,高估你了,還真就奔著人家美色去的!男女通吃...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不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一直是林恩的人生信條之一,找了根繩子就把白斑蚌五花大綁,拽在地上就拉走了,反正自己又不拿白斑蚌當裝飾品,臟了破了無所謂。隻是這樣一來,線索又斷了,案件還是那個普通的案件,但兩個蘊含超凡力量的細節就像是一幅油畫上突如其來的兩滴墨水,很刻意地多餘出來,根本想不到和畫的聯係到底在哪裡。之後的工作又要麻煩海警局的普通同事們,畢竟又出現了一具屍體,還是腐臭無比的那種。格羅弗小步地湊到艾米麗耳邊,悄悄說了兩句話,艾米麗立即得意地笑出聲來。林恩猜測,某個剛剛解封的賬戶想必又被封了...可憐呦。回到海警局時已經是傍晚,尤裡烏斯為他們準備好了茶水。格羅弗順手拿過兩杯,放在林恩的桌上,“嘗嘗,尤裡烏斯這次從克裡夫恩出來時沒帶什麼,最多的就是這伯爵紅茶,夠他一人喝一年的。”對此林恩自然不會客氣,隻是品嘗一口就露出驚喜表情,雖然自己一直最喜歡綠茶,但這個伯爵紅茶湯汁醇厚,入口滑嫩,韻味更是持久。尤裡烏斯嘿嘿一笑,“等去了克裡夫恩,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品最新鮮的伯爵紅茶,還有極高水準的抹茶泡芙與酸奶蛋糕。”艾米麗不屑地調侃道:“您是去品茶嗎,眼睛看見達芙妮女士能移開嗎?”“當然!”尤裡烏斯據理力爭道:“她去廚房的時候我就沒看她!”“哦~”“哦~”“哦~”林恩也是明白過來,一把摟過尤裡烏斯的肩膀,挑了挑他的白胡子,又捏了下肌肉,“你這年齡了,行不行啊?”頓時惹得眾人哈哈大笑。在笑聲裡,林恩真切地感到自己正融入其中,一如三年前在女神號的酒桌上,端起比臉大的酒杯,舉起金色的朗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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