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嗎?”亞曆山大先生慎重地問道。在此之前,溫斯頓、柯克還有白金**號船長伯德.格雷都對自己的這個計劃提出過一樣的疑問,在他們看來,一位1階使徒臥底5階大海盜的主船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也太過危險,稍有不慎被發現,連跑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是昏迷前的林恩,他也一定會有這方麵的擔心,到時候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全靠情報的準確性,以及建立在自己臥底期間一直不出手的情況下。支持他在上述三位麵前敢撒謊說有把握的,純粹是為了好友戴納.讚格威爾,要不自己早就閃人了,這種危險事情他才懶得往上湊呢。那時的亞曆山大先生要是問自己這個問題,他也一定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因為在自己的領導麵前,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萬一出了什麼事還能指望人家救自己一條小命。而現在,林恩有把握說自己有9成自信能安然的潛伏在一日船號上,不因為彆的,實在是雷爾夫教給自己的那個魔詞條‘影子學者’太過好用,如果說沙麵是麵子,那影子學者就可以讓自己在一定時間裡擁有他想要偽裝之人的內在,比如對方擁有的魔詞條等。林恩暫時沒有回答亞曆山大先生,而是問到自己的羊皮卷在哪?“是這本嗎?”亞曆山大從一旁的床頭櫃裡取出一本薄書,林恩高興接過,鄧普西卻疑惑道:“你的羊皮卷封麵怎麼像是變了個樣子。”“還真是。”亞曆山大先生附和道。林恩突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其中緣由他還真不知道怎樣解釋,總不能對亞曆山大先生說這是你曾祖父班森.休斯頓要你叔叔皮埃爾.休斯頓特地從克裡夫恩給我帶到夏托裡尼的吧,他相信如果這句話說出口,自己將同時得罪三方恩人,最後落得個誰也不讓靠的下場。好在門外突然有敲門聲打斷三人,打開門時就見有一雙白嫩細膩的手臂從側麵將端著熱湯的佩奇推到了門前,然後‘砰砰砰’的響起下樓聲音,腳步非常急促,甚至在將到最後一台階時一個不注意就摔在地上,下巴蹭掉了指甲蓋大小的軟皮,隨之從樓下傳來一聲嬌呼。頓時鄧普西拍了拍林恩肩膀,眼睛裡一副‘你可以啊’的眼神,亞曆山大先生的眼神雖然沒有那麼興奮,但卻蘊含些許曖昧,林恩苦笑,這都什麼事啊。不理會兩人,隻是將湯端過來仰頭喝掉,在此之前,他很是懷疑的看向佩奇,佩奇暗暗點頭,小聲道:“這是我又熱了一遍的,還加了些調料,能下口,也不會拉肚子。”林恩這才安心喝下,佩奇也識相的離去,至於房間裡為什麼突然多出一個背身向他的男人,他不會多問,更不會說出去。林恩打開羊皮卷,和做夢前一樣,沒有多出來什麼東西,這樣也好,如果共通了自己反而會不知所措吧,畢竟夢和現實怎麼能聯係在一起。 他喚醒詞條羽毛筆,閉上眼睛,將記憶拉回到夢中的某個片段,和雷爾夫在地下房間的所有互動片段就像電影一樣出現在視網膜上。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裡的亞曆山大與鄧普西坐了下來閒聊,他們有很多疑問,但能解釋他們疑問的人正深陷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方便接受打擾。直到佩奇做好晚飯,一樓傳來煎肉的香味時林恩才睜開眼睛,在麵前的書頁上出現了一麵新的混亂圖案,這就是書匠第61序列號,‘影子學者’直到現在,林恩才回答亞曆山大先生的問題,他先是從亞曆山大先生的頭頂拔了一根頭發,然後發動魔詞條,下一刻在房間裡,兩個一模一樣的亞曆山大互相對視,其中一位張開嘴巴,顯然對此很是驚訝。更讓他驚訝的是,林恩的羊皮卷上,本來銘刻著第21位造主-莫拉格斯的天賦詞條書頁上,此刻竟銘刻的是自己的第一份契約詞條,‘天氣術士’與‘真知’,後續的幾頁上也都是自己羊皮卷上的內容。林恩點亮天氣術士,霎時間屋子中風起,以圓的形式飛速的運動,同時在這一小片地方的頭頂,天花板下出現了一團黑色雲彩,一滴水落下,鄧普西嘗在嘴裡,有點鹹...隱隱還看到有白色電弧穿梭其中,放大千百倍的話,與天上的雷霆可太過相似。林恩得意地合上羊皮卷,悄悄取掉掩飾書封後,就連封麵都和亞曆山大先生的羊皮卷一模一樣。“這就是書匠的序列號詞條嗎...太神奇了!你現在能堅持多久?”見林恩撤去效果,魔詞條暗淡下來,亞曆山大.休斯頓麵色紅潤,迫不及待的問道。“現在能有個15分鐘左右吧,未來上限是多少還不知道,對了,您也不用這麼興奮,除了天賦詞條外,像序列號詞條什麼的其實都是裝樣子,我不是教輝官,沒有教輝官的秘紋,所以無法點亮這些詞條。”“這麼說如果你模仿的人與你一樣都是書匠,你就可以用他的魔詞條了?”鄧普西.惠特思維散發,想到這一點,如果這樣的話,兩個書匠互為搭檔,豈不是可以如真人和影子一樣,互相使用對方的序列魔詞條甚至天賦魔詞條,一個人就可以身具兩個不同體係的能力,這也太過可怕了。林恩也忽然意識到這一點,他想到自己走出地下房間的時候,雷爾夫交代他:這是偉大黃衣王的恩賜,不要輕易將這個魔詞條教給彆人,隻能教給同為書匠的最信任朋友或者愛人。現在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是,雖然這隻是一個偏後的中序列詞條,但如果利用得好,一人就可以變成兩人甚至更多人,如果建立一支書匠的使徒軍隊,那掌握這一魔詞條的人,他將打破羊皮卷的承受能力限製,有可能掌握所有的使徒天賦詞條與書匠序列詞條。得到提示的亞曆山大先生先生也瞬間想到這一點,他看向林恩,神色嚴肅,“以後最好不要再提起你學會過這一魔詞條,更不要輕易的說出其中效果,你不是學會了製作沙麵嗎,有人問起來你怎麼偽裝的,就用沙麵騙他好了,至於見識過這一魔詞條真實內容的人,如果是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都...”亞曆山大先生做了個扭脖子的動作,眼神中甚至有殺氣,他接著又補充道:“但如果是認識的人,或者是無辜平民,你或許可以找佩奇解決,他對於人的意識與夢有特殊的認知。”林恩被亞曆山大先生的眼神嚇了一跳,這位中年大叔在他眼裡一直都是威嚴與和藹共存的形象,現在冷不丁透露點殺氣出來,竟然是如此的鋒芒。亞曆山大看出了林恩的小心思,他拍了拍林恩肩膀道:“我們乾的都是最隱秘也是極危險的任務,所以仁慈在這裡完全排不上名號,保存好生命,完成任務才是重點,我可不想幾年就換一茬組員,你也不想幾個月就換一位新的四葉草組長吧。”林恩聞言連連搖頭。既然林恩有這樣有力的能力,那接下來的潛伏任務就變得容易得多,亞曆山大也準備回到夏托裡尼了,至於鄧普西,他還要留兩天,這次演戲都隻是順道而已;因為最近羅德島甚至自由四島突然死了兩位掌握地下市場的強大中間商後,整個市場突然就混亂起來,都說雨天好摸魚,鄧普西也看到了這個難得的機會,趁著市場和價格沒人管控,那些賣家為了競爭爭相競價,很多材料都發生了大跳水,為此,他下船前掏光了船長在船上私藏的小金庫,就為了在其中好好撿一回漏。全然不顧夏洛蒂麵對著空保險箱時的那副欲哭而無淚,楚楚可憐的樣子。送走鄧普西,亞曆山大先生也下樓去,獨留林恩一人在房間裡時,他將手放在《紅封契》的書封上,語氣肯定又帶著兩分的疑問道:“書靈,剛才我經曆的那些與你有關對吧。”書靈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忽然提了嘴:“未來你可以不叫我書靈了,從今日起,我認同你可以稱呼我真名的資格,愛格伯特.格蘭特。”林恩愣了下,然後繼續道,“好的,愛格伯特.格蘭特,對了你有性彆嗎?”“男!”書靈不耐煩道“你是耳朵聾了嗎?”林恩一下反應過來,驚訝道:“你能說話了?!”此刻書靈與他對話已經不是單純的意識或者說心聲,而是真正的有聲音出現在腦海,男人的聲調不高,每一個聲符都咬的很是清晰,語氣雖然是生氣狀態,但語速卻依舊很慢。這樣的情況經常會出現在修養極高的貴族家庭中,他們的孩子都養成了如此禮貌的習慣,但在林恩耳朵裡就是有些矯情,都問候父母了我還和你咬文嚼字,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這時候就應該痛痛快快地罵對方一頓,如瀑布激射在水底的石頭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