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蹲下身正式邀請道:“美麗的安妮小姐,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吃頓便餐呢?”女孩不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父親,見他點頭,女孩才微微露出笑容,伸出雙手在空中比劃兩下。“她的意思是她願意接受你的邀請。”女孩父親解釋道。林恩的笑容霎時地僵住,又立即恢複,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右手緊緊握住女孩的左手走出去。女孩有些拘謹,低著頭不敢抬起。林恩沒有直接帶他去餐廳,而是叫來了服務生,當著安妮的麵為她補上了船票,女孩連忙揮手,林恩隻是對她微笑,在平和的氣氛中,女孩默默地接受了這些。餐廳的餐巾紙上,女孩用杯子裡一小口一小口抿的桃汁水寫了幾個單純遞給林恩。安妮.艾瑪。她的名字。安妮底下畫了個箭頭,寫著媽媽,艾瑪下麵寫著爸爸,在中間,她畫了個愛心的形狀。林恩好奇的指了指‘媽媽’,在空中畫了個問號。女孩溫柔的趴在桌子上,祥和的閉上雙眼,她的懷裡抱過旁邊林恩的手臂,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砰砰砰~”深夜兩點多,林恩忽地爬起來,是旁邊房間,有敲門聲音。“您好,黛博拉女士,是我,泰德.華盛頓,我來為你送些晚餐。”透過貓眼,林恩看到隔壁的門隨即被打開,兩人小聲的門口說了兩句什麼,然後泰勒就順利的進去。副船長?林恩有些失望,但他隨即想起,現在可是晚上兩點多啊!送夜宵?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他想起白天時船長給他講的,有關隔壁房間的原委,林恩還在最後問船長,那個小孩子還記得他曾被誰救過嗎?卻得到了個出人意料,卻是情理之中的答案。那個孩子並未得到拯救,他還是死在了甲板上,並順便牽走了條年輕的生命。“不是誰都配得到拯救,受造主懲罰、來世間受苦的人注定會更苦,這是沒有人能逃開的命運。”林恩興奮地將自製的聽筒擱在牆上,就算今晚見不到人,也不算白住在這裡,回頭下船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謝謝這位副船長沒有帶巡警把自己扔出去的恩情。不知道當他知道自己的奸情被人撞破時會是什麼表情,驚訝?嘖嘖嘖,應該是驚駭吧,林恩準備一會寫封信悄悄遞給船長,這樣的渣子還是得到譴責才令人欣慰。隻是時間過去了一刻鐘,旁邊房間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像死了一樣,睡了?林恩正失望時,旁邊房間忽然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破碎的聲音,後又陷入了長久的寂靜。林恩心裡咯噔一下,他小心的打開房門,湊到24號房間門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這間房不是約定好的房間,林恩恐怕會猜測裡麵是發生了些建立在情感上的衝突,但現在,他懷疑這位副船長就是所謂的接頭人。 這樣一來,上船時他對這間房很是在意的舉動就得到了解釋,隻是如果他是接頭人,為什麼會買到假票呢?下一刻,他心裡就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因為他是接頭人,所以才不能從正規渠道,或者自留存票,這樣太容易被追查到了,當然,這都是建立在他要長期潛伏在這艘船上的條件下。林恩有些意外,漢密爾頓將一日船的落錨點連船團內其他船都沒有告訴,卻告知了一個長期潛伏在外的人,這位泰德.華盛頓先生很是被信任啊。他正在想接下來怎麼辦時,門從裡麵開了。突然,林恩被架在旁邊的牆上,臉貼牆,還能活動的右手臂被反控製在後背。“你叫什麼?”身後的人將門輕輕關上,低聲問道。林恩愣在原地,這個聲音...女人...黛博拉?剛才他一切所想都被擊得粉碎。“叫什麼!”林恩感到自己的手臂被猛地用力向上提了提,肌肉傳來強烈的撕裂感。“林恩...不,巴裡,巴裡.弗雷德!”林恩頓時感受到輕鬆,但並未得到自由。黛博拉繼續問道:“兩個月前一日船號在哪個無人島單獨休整過6天。”林恩了然,怪不得電報裡交代接頭卻沒有密語呢,有什麼密語比這種私密的經曆還更能驗證真實。“那座島沒有名字,隻知道是在祭祀海東南方向,距離祭祀海中心-海底深淵50多海裡的地方。”他可是祭司海上最大的情報商這難不倒他,奧雷裡亞諾第二早就為他的潛伏行動準備好了小腿高的情報材料。“歡迎你回來,巴裡!”林恩被動的轉身,一男一女緊緊擁抱,正巧不遠處的一間房門打開,走出位青年男士,他瞥了眼兩人後朝著盥洗室方向匆匆跑去。林恩沒有推開她,而是麵色不善的掏出兜裡折刀,以刀背抵住對方的腎臟,黛博拉的笑容忽然僵住,肚子收縮,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巴裡,是我,喬休爾,這是船長的交代,”“打開門。”林恩命令他。泰德.華盛頓已經失去了生命,安靜地靠在門框旁,林恩暗自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為什麼殺他?”他又補充道,“這不利於我們安全。”黛博拉按住自己的額頭,捏住頭皮猛地一拉,露出一張男性的臉龐,是沙麵,蔡爾德的手段很是受到歡迎啊。確實是喬休爾,林恩很是意外,他並非使徒,卻是一日船團的5隊隊長,一個從不走空的賊,手下有十幾人,都是偷盜的好手。男人一邊將自己胸脯、兩腰、屁股甚至大腿的填充物取出,一邊倉促的對林恩解釋,“沒辦法,他知道的太多了,我一直等到現在才見他沒忍住來試探,當然要找機會解決他。”“他識破了你的偽裝?”喬休爾尷尬一笑,“我管不住賭癮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買票的錢都輸了,所以隻能偷票,怕離得太遠有什麼意外接不上頭,所以我就又做了張假的,原本打算是早早上船,等著你來後一起擠一擠的,這樣也方便後來如果有人查,那也得不到什麼書麵信息;但沒想到偷的這張票有些來頭,上船的時候很多人都和我打招呼,尤其麵前這個最是熱情,所以我就多應付了他兩句;也不知道在他提起我扮演這個女人的丈夫的話題裡說錯了什麼,忽然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從上船後一直是死盯著不放,剛才和你起衝突並嚴厲的關上門是我的錯,但也是被逼無奈。”林恩翻了個白眼,他說呢,怎麼一個陌生人的態度會這麼差,原來是急著撇清關係啊,還有關於丈夫的話題,人家丈夫都死了,你提起這個話題可不容易露餡嗎。但這位副船長已經死了,林恩無奈之餘也沒法給他報仇,還是以計劃優先吧。對了,他想到什麼,指了指**的這些填充物,臉色略有不善的問道:“這個女人不會被你怎麼了吧,要是一個死人把海警局的目光吸引到這艘船上,你就自殺在這裡吧!”“放心。”喬休爾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她隻是被我這個打劫了全身財產的強盜困住了兩天而已,等她清點自己丟失的大量財產的時候不會很在意這一張二等船票的。”嗬,以大瞞小,還發了筆橫財,這小子有點腦子嘛,玩得真溜,這樣還好,至少能少死一條人命。林恩隨即問起接下來怎麼辦,一日船的落錨點到底在哪?眼看著這艘商船將要離開巴哈群島的海域。“大約早上4點時,這艘船才會經過巴哈群島海域最後一塊陸地附近的海域,那時才算錯過。”說著,喬休爾指了指牆上的航線地圖,上麵仔細的寫明這長達三周多的旅程中,白鷗號會經過哪些大小陸地,並用很小的字簡要的概括了些地方特色,比如建築,比如國家風俗、美食等‘阿爾忒彌斯......’林恩突然瞪大眼睛,有些意外的讀出喬休爾提到的,商船航線上經過的最後一塊巴哈群島陸地。就在不久前,有人剛和他提過這個名字。“一日船在這?喬休爾,你是在誆我吧。”不怪林恩質疑,實在是阿爾忒彌斯嶼的地形太過特殊,一日船藏在那個島嶼,甚至隻是露出海麵的一塊大礁石他都不會意外,唯獨阿爾忒彌斯,又名為月島的特殊島嶼。這座島嶼如果從天空俯視,會看到一個半圓中裹著一個整圓,一個半月的陸地中空,容納下一輪圓月,尤其晚上登陸島上,從碧綠的海水仰望天空,會驚歎其中月亮的光亮與潤圓,除此之外,這座島的地形上還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正如她的名字,阿爾忒彌斯,狩獵與月亮的神話之名。島嶼周圍1海裡內,礁石鱗次櫛比的細密排列,偶爾還能看見探出海麵5、6米高的巨大石塊,在通信落後的時代裡,阿爾忒彌斯的夜晚不知道撞沉了多少船隻,如女神靜靜等待著覬覦她美色的獵物走進陷阱,然後搭弓射箭;讓多少人流落荒島最終人吃人,最後全都餓死,至今在島周圍還有十幾處最近三四百年留下的沉船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