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樣?”三輛樸素,沒有任何身份標注的馬車停在鬱金香長街的入口處,末尾的馬車上一身常服的傑弗裡神甫拉開車簾打量窗外,他的另一隻手貼在旁邊男孩的肚子上輕輕撫摸。“你說的是什麼?這個地方還是這些饑渴的流浪漢。”對麵坐著的埃爾維斯微笑,“都有,怎麼樣,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嗎?”“人少了點...勉強吧,就在這裡。”傑弗裡隨即看向對麵還在安坐的埃爾維斯,露出稍顯不悅的神色,“我隻是來幫忙的,臟活與我有什麼關係。”埃爾維斯輕笑一聲,有些無奈的打開車門,自顧自走下去,外麵有普通人打扮的心腹等候多時。接過對方遞來的皮革熱水袋,主教埃爾維斯抬手示意對方停下,獨自一人向著長街靠近中心的一處雜貨店商鋪走去。黑暗中,無論是周邊小巷,還是建築中有燈火的地方,一雙雙眼睛暴露出來,如饑渴的野獸快速翻動眼皮,他們在尋找一個絕佳的機會。埃爾維斯高聳的脊柱,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長發與每一步都恰到好處的步伐都如貴公子般挑剔,這對於早已饑餓許久的乞丐們來說就好似一座小山般的麵包倉庫擺在麵前,如果抓住他,一定能換很多食物的吧...這幾乎是此刻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法。而車廂裡的傑弗裡見此頓時露出滿意的微笑,或許是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某些刺激畫麵,精神不免稍顯興奮,手下也放肆起來,猛的拉上簾子,在身旁男孩有些驚懼的目光中,傑弗裡挑逗的指了指對方的褲子。身為曾經唱詩班中的一員,傑弗裡再熟悉不過麵前的這一幕,對於他而言,這是輪回,也是命運,是曾經的他,也是現在麵前的這個男孩。一切的病態與扭曲在孩童時就已經留下,創傷時至今日都變為了習慣,曾經想要擺脫的,如今卻成了他再也無法舍棄的毒癮;唯一令他對過去感到欣慰的,是自己不像曾經那個北區教堂主教一樣隻是愛好單一性彆單一年齡群體而已,身為繼任者的他,在漫長的生命時光中通過一次次的大膽嘗試,以至於至今日,男人、女人、男孩、女孩他都可以...角色不同,他追求的爽點也各不相同。比如今晚,美其名曰是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實際上就是為了自己某種病態的追求。看著麵前屈膝站起身,頭頂在車廂頂部,手上很是聽話的男孩,傑弗裡輕輕捏了下他薄胎般柔嫩的嘴唇作為獎賞,笑容愈發濃厚。所謂的唱詩班成員,大多都是教會從福利院中挑選出來聲音優美,麵容姣好的‘商品’,其中的男孩女孩都是教會某些人用來討好一些人換取權利與地位的交易貨品而已,玩物這個單詞是最適合他們當下的一個形容詞。 而自己,就曾是這群玩物中的一員。“叫什麼名字?”“哈裡.亞爾曼”麵容白皙,皮膚柔嫩,略微有些嬰兒肥的男孩怯生生回答到。“剛剛聽到了吧,埃爾維斯主教已經將你送給了我。”“是的...傑弗裡神甫,我聽到了。”空氣驚起一聲劈啪聲響。男孩左半邊臉頓時變得通紅。傑弗裡的眼睛霎時眯成一條縫,“嗯?”自知說錯話的哈裡.亞爾曼立即跪在地上,“是的,老師,我聽到了。”哈哈...傑弗裡扶起男孩,手指點在他的鼻尖,“聰明的孩子,不要害怕,我曾經也是唱詩班的領唱,這都是我們這些孤兒,沒有背景,沒有絲毫籌碼的命運棄子為了登上更高的階梯所要付出的代價;記住了,老師...從今天以後,無論我們有怎樣的互動、關係,你隻能稱呼我老師。”哈裡.亞爾曼小雞啄米般快速點頭,他眼中最後一絲光就這樣熄滅了,轉而升起的,是烈火,是撲滅不了的欲望,是傑弗裡屁股下麵那把北區最高的椅子,或許不僅是那把椅子;從今往後,自己也將有一條通途通向教會的圓桌會議,在成為唱詩班的領唱時,他就為這一天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下一瞬間,一條打著補丁的貼身棉褲乾脆地落在地上。傑弗裡神甫咧嘴大笑,看向旁邊那寂靜無聲的馬車眼中多了些許戲謔之意。埃爾維斯想要的答案早就在昨晚的地牢被他得到,他確信那個迪莉婭.赫伯特說的話都是真的,鮑德溫主教要尋找的林恩.赫伯特確實不在夏托裡尼,他也確實在出差,在過去的某一段時間裡他也確實就職於海警局。之所以他如此確信,是因為他曾在被鮑德溫陷害導致無事可做的那段時間裡經常遊走在東西兩區的教堂,希望得到一些主教甚至某位紅衣主教的幫助;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參與了一次葬禮,對於夏托裡尼的使徒都具有非凡意義的一次葬禮,主角是海警局的處決小隊眾人,那一次的葬禮受到全夏托裡尼隱秘世界的重視。也許是因為事情極其嚴重的關係,海警局竟然一改常態,竟聯合與之不合的教會為死者送上永眠的祝福。即使是這樣,其中發生了什麼卻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出來,安德烈手段果決,僅出事那一晚,海警局中就有4個常年給教會傳遞消息的線人被扔到了巴哈群島去做‘苦役’,這無疑是對教會的警告。軟硬兼施下,教會也在這件事上做出了妥協,不再乾預更多的,有關‘真相’的東西。在參加葬禮前,自己僅知道一件事,出事那晚,本應該與教宗先生一同享用晚餐的鮑德溫親自出現在南港方向,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教宗格雷斯.亞特伍德的專屬座駕。在那場葬禮上,他注意到一些從未見過的麵孔,其中有幾人與安德烈關係看起來不錯。其中有一個人令他印象深刻,那個人是當天葬禮上唯一與處決小隊幸存下來的隊長喬納森說過話的人,也是後者主動搭話的對象。而在埃爾維斯提供的幾件線索中,他一眼就從那張全家照片上認出來了對方,原來他叫林恩.赫伯特。埃爾維斯盲目信任的愚蠢舉動最終讓他付出了代價,自己無意間竟接觸到令一位紅衣主教也感興趣的東西。生命藥劑...會是什麼東西呢?在結果沒有出來前,他還想再拖一拖時間,反正那兩個女人也說不出更多的有用情報了,今天將要做的這一切隻是告訴埃爾維斯這個蠢驢,她們沒有撒謊,以及自己正在非常努力的幫助鮑德溫主教做事。至於真不真心,那就得問鮑德溫主教自己相不相信了,當鮑德溫主教推出自己成為教會搜索全城的理由時,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是斯賓塞主教的棄子了。這是同為樞機主教的鮑德溫與斯賓塞兩人之間在有關北區教權上的逼迫與妥協,或者其中還有著更高的意誌在左右影響,比如有教會已經不掌事的元老參與的圓桌會議;甚至...教宗,畢竟自己如今作為北區最受信徒歡迎的主教,還掌握著北區極大的人心力量,在教會中,這叫做信仰的權利。他不會怨恨誰,那隻是小孩子的想法,如果鮑德溫有一天能給自己提供更好的幫助,他一定不會記得那天受到過的委屈;雖然這樣說,但傑弗裡還是多少是感到不舒服的。就在他的手撫摸到哈裡.亞爾曼的腰間,想要更進一步時,有敲門聲打斷了他。傑弗裡心有不悅的掃開車簾,出人意料的是,車門旁站著的不是首車中跟隨自己的神職人員,而是被自己派去黑市找‘藥店老板’的伍萊.安迪。他滿臉通紅,身體瑟瑟發抖,正想要說什麼傑弗裡立即打斷他,左右看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他立即打開車門讓他進來,並給遠處跟隨自己的神職人員一個手勢。意思是注意這裡,有什麼人接近立即給自己信號。伍萊.安迪看到麵前出現一個男孩的瞬間不是錯愕,而是自然的坐在靠近門的位置,讓開一個身位。心思細膩成熟的哈裡.亞爾曼立即抬起屁股準備下車,在他一條腿已經踩在地上時,微微皺起一條眉毛的傑弗裡開口道:“進來,坐好。”伍萊.安迪這時才感到詫異,但並未多疑惑什麼。哈裡.亞爾曼受寵若驚的回到座位,謙卑的對伍萊點點頭,然後就低下頭一聲不吭。傑弗裡對於他這樣的態度很是滿意。“有些東西聽到耳朵裡,但一定不要從嘴裡出去,會死的。”他很是直白的警告到。“關於那個女人的血,‘老板’怎麼說?”“驚訝!非常驚訝,老板告訴我,這份血中有一份長久保持的生命力量,雖然不多,但大約是已經和身體融合很久的緣故,現在還留下來的都是些殘餘下來,不容易和身體融合的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