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為什麼這麼說呢,是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獄卒還有利用價值,自己或許能夠利用他做些什麼。例如,偷偷將自己給放出去什麼的……“兄弟就是個敞亮人,我就喜歡跟你這種人聊天。”獄卒笑著給天道倒酒,倒好後見他行動不便,甚至還親自端起酒杯喂給他喝。天道也沒說什麼,有酒喝有肉吃他高興還來不及呢,雖說他很想把眼前這個家夥給宰了。“兄弟,你也喝啊。”天道開口。“嗬嗬,我不用。”獄卒悻悻一笑,“你吃好喝好,記得在掌事大人麵前,多替我美言幾句就好。”天道微微一笑,他這提著燒雞和酒在深更半夜來,分明就是來賠罪卻害怕被其它人看見。說到底,天道現在還是個燙手山芋,這獄卒能在這個時候過來給他賠罪,不得不說也是很有勇氣了。當然,找他賠罪,也不是一件蠢事。畢竟,得罪了掌事大人的下場也不好受。再說了,他是這間牢房的獄卒,在這裡工作了不知多少年了,他肯定知道在什麼時候過來不會有人覺察。一頓吃飽喝足,獄卒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天道卻忽然叫住了他。“做什麼?”獄卒停下來,看著天道。“你說要我在掌事大人麵前美言你幾句,我看倒不如這樣,你幫掌事大人一個忙,這樣都不用我說,他自然會對你另眼相看,把你奉為座上賓,如何?”天道一臉神秘的說。“還有這種好事?”獄卒聞言,頓時來了興致。但當聽完天道的條件後,他立刻嚇得呆愣在了原地。“什麼,你叫我放你出去,見昭文公主最後一麵?”“這怎麼了?”天道一臉萬無一失的神情,“掌事大人安排的機會,到時候你隻需要配合他,就算有人發現也不會查到你的身上。”“不行不行。”獄卒搖頭,“這要是讓神君發現了,不光是我要掉腦袋,我家裡人也會被人罵的直不起腰來!”獄卒說罷,當即就要走,但天道卻在他的身後,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幽幽地說:“你不幫我,我也不勉強,隻是你今天來找我這件事……”“你想做什麼?”獄卒愣在原地,眼睛瞪的溜圓,看著像是一頭要吃人的老虎。“沒什麼,隻是你不幫我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我這嘴不會亂說。”天道笑著,幽幽的威脅著獄卒。“你……”獄卒此時的心裡肯定在想,怎麼會有天道這種不要臉的人?人家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個家夥倒好,吃了喝了竟還要反過來咬自己一口?!“我死不承認,今夜之事,還有誰能知曉?”獄卒忽然臉色一鬆,很是自信道,“隻要我不承認,你覺得大家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軒轅祿,家裡有四口人,前不久妹妹剛剛嫁人。”天道挑眉,一臉得意的笑容,“還要我繼續說下去麼。” 獄卒聞言,愣在原地,身體開始止不住的打顫。這些都是自己剛剛跟他說的?他自己怎麼沒有印象了?現在的他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和天道說了些什麼。當然,這些也不是他跟天道說的,他隻是想通過天道讓掌事大人不要怪罪自己,怎麼會蠢到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這些全都是天道的能力罷了,若是沒有一點蠱惑人心的真本領的話,他又憑什麼把寧妄幾人整的那麼恨之入骨。其實在剛剛的對話裡,有幾分鐘軒轅祿自己是沒有印象的,因為他已經被天道的靈給影響到了,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根本沒有印象。若是換作普通人的話,天道或許能直接蠱惑人心讓其將自己放出來,但蠱惑天人還是他第一次嘗試。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能力對這些天人來說,生效的時間短的可憐,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獄卒,操縱的時間也不夠一刻鐘……“如果我把這些告訴其它人,他們會不會相信我的話呢?”天道幽幽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我素昧平生,為何你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唯一的結論就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我的同黨……”“你彆太過分!”軒轅祿有些忍不了了,他大步衝上前,再度打開關押著天道的牢門,一把扯住了鎖住他琵琶骨的鐵鏈。隻是輕微的晃動,就足以讓天道痛的滿頭大汗!“你幫我,有什麼損失呢?”天道沉聲道,“我隻是想再見一眼我的母親,又不是要讓你放我逃走。等見完了,我自會回到這裡,你也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掌事大人也肯定會優待你和你的家人,你們在天族的地位也會變得更高。”天道很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激怒彆人,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拋出自己的“魚餌”和“魚鉤”才能讓魚兒放下心中戒備,心甘情願的咬鉤。“你如此出爾反爾的要挾我,你覺得我能相信你麼?!”軒轅祿猛地一用力,鐵鏈在天道的體內帶出,剛長出的血肉又再一瞬間被撕裂。天道一聲不吭,低著頭,長長的發絲垂落遮住了他的臉,看不見他臉上痛苦的神情,隻能聽見他一字一句的說,“我出爾反爾,隻是想讓你幫我,見我母親最後一麵,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你若是不幫我的話,明天你就會身敗名裂!你會被處死,你的家人也會被千夫所指!唯一能讓你過的更好的選擇,就是相信我!”半晌,軒轅祿才鬆開拽緊鐵鏈的手,因為剛剛他太過於憤怒,所以已經導致天道左肩的琵琶骨已經斷裂,隻是他現在腦子很亂,而這家夥也算是罪有應得。“你真的沒有騙我?”軒轅祿盯著天道的眼睛,依舊對他的話存疑。“當然。”天道點頭,“不信你可以等明天去問掌事大人,他今天來就是說我母親想見我最後一麵。”天道說著,攤開手掌心,將軒轅封逸帶給他的紙條展示給軒轅祿查看。隻不過,他給軒轅祿展示的紙條,隻有一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