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依舊每晚都有做夢,算起來夢到的各種光怪陸離數不勝數,我都懶得記錄了。很多夢裡的故事,都是可以連接起來的,可能與幾天前,可能與很多年前。大概有不少人做夢中途醒來之後,如果不一會兒就繼續去睡的話,很可能會繼續前麵的夢——我也如此,而且每次都能繼續。奇的是,我做的夢往往連續好多天都是連貫的,也許不如現實那麼條理清晰,畢竟是夢,混沌得很,我又不像明雪那家夥似的過夢不忘,但至少都有跡可循,就像一個整體的故事,卻分好多天才會演繹完畢,裡麵的人事物,都在慢慢發展著,不會一個晚上就謝幕。更奇的是,我好多次從夢中醒來,我才恍然,原來很久前我就夢到過那個地方或者其他的什麼,隻是當時醒來後忘了,但再次夢到後卻立刻能回想起來,儘管那個地方或者其他的什麼早已經不是很久前夢裡的模樣,但我就是知道,那就是很多年前的那個地方或者其他的什麼。例如我夢到一個小村莊,很破舊的感覺,其中有個小土丘,長滿了雜草亂樹,周圍是幾戶人家灰色的牆——“看”到這個場景的一瞬間我就驚醒了。因為我知道!很多年前我就“來”過這兒!而那時候,我和村莊裡的小孩子曾經在這兒玩過,具體卻不記得了。我夢到一個城牆的國度,那是一條無儘延伸的城牆,城牆很寬,上麵是房子,住著人,城牆以外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條模糊的大裂縫,不知所謂。其中有個沒門的人家,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走到了那兒,當我一看到在小院裡吃飯的那一家人,我就立刻想到曾經也夢到過這裡,那熟悉的感覺令我戰栗。還有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夢,就是在一個風格古老的幽深的宅子裡,我給某幾位高坐的看不清麵目的人下跪了,並且我很急切的說了一大堆話,醒來後也不記得了。反正就是特彆激動那樣子。雖說夢境本就荒唐,但我真想知道,究竟是何等人物,讓我激動成那樣,還是跪著激動。於是更加羨慕明雪了。……”——宮如靜《夢穿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