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10 誰與爭鋒(1 / 1)

“總之,玫瑰公主的事情也多有不明之處,這麼多年下來,也沒人說得清這些事情幾分真幾分假了。”代青昀歎了口氣。梟寞忽然鬼叫一聲:“哇!你!你不會是也想我搞一場血腥的廝殺遊戲吧?我可告訴你代村夫!雖然我也無聊,也想找點兒事兒乾!但是!我可沒玫瑰公主那樣變態!我和她是有本質區彆的!”梟寞說的義正言辭,“你要是敢胡來,我先宰了你為民除害!”李信不說話,因為梟寞實在是庸人自擾胡思亂想,代青昀那感慨萬分的模樣再怎麼看也不像是要重複玫瑰公主暴行的。代青昀一揮手:“你這家夥彆亂說!我隻不過是想,咱們也圈個場子,然後怪石城區域方圓之間有一個算一個,隻要是十五歲以下未化界的,甭管男女,隻要敢來報名,咱們就讓進場,到時候他們都在裡麵決鬥,然後規定清楚隻分勝負而最好不要出人命,當然,要是有人死了,那也是本事不濟,既然報了名,那就得做最壞的打算,而最後勝出的人,咱們須牙園就滿足他一個不過分而我們又力所能及的願望!——嘿!這個噱頭不錯吧!想想不就覺得很新鮮刺激嗎!”重嶽重武,其民好鬥,多有鬥毆之事,動輒刀兵相見,死傷是很正常的,尤其是那種沒本事而又招了仇,然後被殺的,不會有人管,更不會有人同情,或者說約定好的比鬥不論人多人少,也不論傷亡,一般都不會有官家出手乾涉,不像很多國家,打架鬥毆還沒打起來或者說還沒打得熱鬨就被冠以妨害治安穩定的由頭給抓起來問罪了。重嶽,是名副其實的兵武凶悍之國。“當然了,這不光是為了好玩有趣,這麼做還有個原因——你千萬彆否認!在你做院長的這些年,須牙園雖然沒退步,但也沒進步!你瞧瞧你整天都在乾什麼——沒一件事是為了須牙的發展!就知道到處瞎玩亂逛!這次——怎麼說呢!就算是一個賽事吧!這次賽事,全程都由咱們須牙舉辦,也算是揚揚須牙的名!嗯……讓我想想,這個賽事就叫做……就叫少年英傑,誰與爭鋒!”代青昀一口氣說完,中間梟寞幾次想打岔,但都沒成功。梟寞冷哼,眼神輕蔑,“說來說去,這和玫瑰公主的做法有什麼區彆?不還是讓人入場廝殺?聽起來這可一點兒也也不好玩!雖說重嶽比武有死傷,司空見慣,但這麼做,我覺得還是欠妥當。”“此言差矣,咱這個是弘揚武道,激進年輕一輩靈師奮發,跟玫瑰公主的萬中存一的血腥做法不過是形似而已!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彆的,而且!你要是堅持覺得死亡有什麼不妥,那到時候頒布消息的時候,著重說明生死問題,告知年輕人們,怕死就一邊兒貓著去,誰與爭鋒的道途裡,沒有怯懦。” “行了!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就是那怯懦者似的,就這樣吧,本院長同意了!還有!當著學生的麵!你這村夫可不許詆毀我!我自從成為院長以來就一心一意謀求須牙發展!哪兒有遊手好閒過?當心我把你送到怪石律法處!定你個侮辱誹謗罪!而且對象是大名鼎鼎德高望重的須牙園院長!罪加一等!”代青昀大笑兩聲:“你彆嚇唬我!我不吃這套!哎不說這個!跟這兒說了這麼半天的故事,編排的我腦子都木了!你倆也算過了耳朵癮!走!該去過過嘴癮了!今天高興!出去喝兩杯!李信你也來!咱們仨一塊兒!”李信還是沒說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梟寞聽到這話瞬間很不爽地看著代青昀,“說漏嘴了吧?”代青昀一愣:“什麼?”梟寞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還說呢!本院長自幼飽讀詩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未來的事不好說,但已發生的事哪兒能沒過目?原來這什麼玫瑰公主的事是你編來騙老子的!說!這賬該怎麼算!”“我……”代青昀一個臟字差點沒出口,“你彆搞笑了行不行?就這麼點屁大的事兒值得你這麼鄭重其辭?再說了!我說的是編排!不是編!是整理詞彙句子然後說出來順順溜溜的意思!要不然我東一句西一句你能聽出個鳥兒啊!無理取鬨!”代青昀感覺梟寞實在是“有趣”。“好好好!就算是屁大點事兒!就算你沒騙我!可是!你也彆想轉移本院長的注意力!就你那點伎倆!——你且說說,今天咱倆到這兒來是乾什麼來了?”梟寞似笑非笑地看著李信。代青昀見狀,暗叫一聲不妙,心道這小子腦筋也轉地挺快啊,嘮了這麼半天都沒迷糊呢,看來他能混上這個院長也並不全是運氣啊。沉吟一下,他故作嚴肅,沉聲說道:“你倆決鬥的事情就免了吧,太兒戲了,傳出去還不夠丟人,而這場競逐,李信必須參加,要是進不了前十,那就滾出須牙,我絕無二話——怎麼樣?梟院長?”李信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其實他隻是對這個誰與爭鋒有些感興趣而已,並非有繼續留在須牙的心思。梟寞聽完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又仔細審視了一下代青昀的臉色,覺得該適可而止了,便笑著點頭道:“行!就給你個麵子,可重嶽從不缺少年天才,李信是吧?到時候你可彆太讓人失望,進不了前十不要緊,滾蛋就是了,但被人打死可就不好了。”李信倒是不在乎梟寞這直白的譏刺,隻覺得有些煩了,便平靜道:“我餓了,到底還吃不吃飯——這個什麼誰與爭鋒還沒準兒呢,不過當下有人請吃飯,我倒是等不及了。”梟寞一笑,“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你啞巴了!”代青昀見機,也哈哈著,“既然餓了!那就走吧!”不忘給李信一個“走”的眼色。李信轉身就要出門。梟寞卻大踏一步,然後抓住李信的肩膀,一瞬間李信渾身都繃緊了。“小子!彆這麼沒禮數!本院長先走!”李信沒回頭,梟寞鬆開他,擦肩而過,摔門而出,又站定步子,轉頭,目光深冷,透著那麼一絲驕傲。“李信——你很有氣概,想和我平起平坐而不甘願做個好學生,如果這次你真的能有實力進前十來證明你不是目中無人好高騖遠,我梟寞保證,認你這個朋友!”梟寞留下這句話後大步而去,也不再理會身後二人。代青昀看著他的背影,歎一聲,“這小子就這德行,總是以自己為中心,他還以為彆人都願和他攀交情當朋友!李信,這次也是對你的鍛煉,彆讓我失望。”李信嗯了一聲,然後道:“能否不讓你失望我不知道,我隻能做到自己不對自己失望,代老師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有必要在這須牙園裡做學生吧?天下之大,哪兒不能修行?”“當然不是,我是怕你倆真的決鬥!”代青昀笑得意味深長。李信不加掩飾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覺得代青昀這笑容明顯就是看不起他。“我能感覺到他很強,但我也不是泥捏的,真要打起來……”說著他就看了看自己手中銀白色的長槍。“我知道你也不錯,但是,他比你想象的要強,可能還要強得多。”代青昀說得很認真。“是嘛……那倒是很有意思……走吧代老師。”李信還是抱槍站著,讓代青昀先的意思很明確。李信貌似對於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總是話少,而對於不是很討厭的人有時候倒是很正常的應答,例如眼前這個村夫打扮說話和氣的代青昀。可代青昀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扭捏僵硬——作為須牙無人不知的授武村夫,一向我行我素受人尊敬,這樣的神色似乎跟平時的他沒有任何交集。“什麼事?”李信疑惑。“哎!就是那個——我代青昀啊,其實非常欣賞你在武學方麵的才華,並且你麵對梟寞時候那不卑不亢死不認錯的樣子也很有我當年的風範……就做我弟子怎麼樣?”李信一陣恍惚,隻覺得拜師這種事居然是師傅求著彆人,很不合理。“代老師,我知道您身懷絕技有真本事,想做您親傳弟子的人大概都可以排滿幾個山頭了吧,何必這樣?然而就算我真的有什麼才華——您又真的了解我這個人嗎?”“不是很了解。”代青昀回答道,“但是也有點了解。”“哦?”李信失笑,“說來聽聽?”“入學的時候,你本來可以勝過或者說殺了那位叫做莫魯迪斯的學生,但是,你留手了——所以我很欣賞你,很多時候勝利並不一定要做絕,名義上的第一也並非必要,看你平日裡也毫不起眼,我知道你很懂得低調,很合我的心思……”代青昀說到這兒,李信的神情終於從一直以來雲淡風輕的從容變為了驚訝萬分的震動。“你怎麼知道我留手了的?”李信問。那一日對陣莫魯迪斯的時候,他敗得那樣的理所當然,本應毫無破綻,怎麼可能被識破,他想不通自己是哪裡漏算了。“你想知道?那就乖乖做我徒弟吧!我把我這輩子知道的都交給你!”李信不做聲了——姬明雪算是他的師傅,現在又主動找上門一位,不過,看代青昀的樣子,也不算壞事,多學一點,總是好的。李信點點頭,算是認了,有些規矩嚴謹的師傅,會比較忌諱師出多門,但李信覺得姬明雪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拜師學習這種事——學習是最重要的,並不在乎老師的多寡,能吃得下多少東西,最好就彆少吃,武學總是多多益善。掌控越多,實力越強。看到李信答應了,代青昀先是一愣,然後輕輕扇了自己腦門一巴掌,啪地一聲清亮,繼而大笑不止。“這麼開心?你可彆一激動給瘋了!”李信偶爾也是會開玩笑的。“為師隻是感覺後繼有人,唉,我這輩子沒兒沒女,也一直沒看上的人,總感覺糊裡糊塗的就這麼死了也真不是個事兒,今天好了,我找到了徒弟,找到了傳人,找到了兒子……”李信有點兒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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