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靈源,其中所誕生的萬物生靈都有可能踏入修行之境,就此於修行中求一個大道通玄,化一場長生久視,如此錦繡,卻也受靈源所限,飛天入地雖有神通,卻也跳脫不得這天這地,終究還是要歸塵埃入輪回道散無依,有永生不死的修行者嗎?是有的,不過隻是極個彆,這些於各個輝煌時代登峰造極的修行者,可以跨越靈源的限製,彆開生麵出一條空前絕後的獨我之道,從此不受約束,是真正的神明。神話時代是有這樣的神明的,並且他們胸懷天下生靈,集神之力,合力創造出了兩條修行捷徑,一曰道教,一曰拂教,期望著不論哪條路成功,都可以讓眾生飛升,再不受凡苦纏身,再不必走荊棘修行路。後來拂教落魄入邪,害人無數,被修者金靈所滅,而道教的通天之路卻在成功的那一刻瞬間遭遇了整個世界從未有過的大戰。來自異界的邪魔風君,殺死了因創造“道”與“拂”而陷入長久虛弱的眾神,又強行取走了碧荒絕大部分的靈源,從此碧荒修行者的境界低到了塵埃,不比曾經萬一。隕落的神明有七位,他們死後,道歸天地,其中六道被風君攝走,僅存一道演化產生了後世的六種真術,例如劍心。而道教的成功就是湮滅,而之所以湮滅,是因為道教已經讓所有生靈都與天地合道,不再需要道教,道已成道,生即是道。可靈源卻不再是完整的靈源,甚至殘缺得可憐,就像是道教為所有生靈推開了入神的門或者說強製把那門拉低到了所有生靈的眼前,可生靈腳下的大地卻突然塌陷,本來近在咫尺的門,突然間遠在天邊,比未有道教之前更遠,遠到了令後世本有機會成神的神才都徹底絕望的地步,從此不論普通人還是絕頂升龍,都看不到那門,就像溝渠已築成,水卻沒了,想想就無力。”說到這,真照搖頭長歎一聲,我看到他眼裡毫無波瀾,我猜他這個故事肯定不止跟人講過一次了。倒是一旁同坐的我的堂妹齊雪滿完全投入了,神色一直隨著真照的講述而變換,或驚歎,或惋惜,或駭然,或不可置信,一張粉嫩小臉兒做足了平時難得一見的各種表情。“中皇一紫,都知道吧?我覺得,如果她生在神話時代,應該也是一位神明。”我點點頭,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以一紫冠絕碧荒遠勝天下升龍的生平,肯定是會成為神明的。雪滿更是一臉憧憬與欽佩神色,她最喜歡最向往的就是古往今來那些盛名遠揚的女子賢者了,諸如一紫、練泛舟之類如雷貫耳者,更是令她傾心,每每說起,直怨懟自己生錯了時代,不能相見。“就這樣——不過現如今的狀況,也不算多麼不同,隻是修行之路斷了,大體上的局麵,還是那樣,打來打去,而神話時代的那些神明雖然比較博愛,但實際上也不會去理會凡人的戰爭,而凡人們在道教之道未成之前,還是要為了各自利益而爭鬥,其實過去與現在沒什麼不同,充其量就是破壞力大小的區彆,神明創造道與拂的舉措,其實更多的原因隻是他們不滿足於僅僅是自己成為神明的境界,他們想完成更大的更驚豔萬古的挑戰,就比如讓眾生成神!這就是當天地已經不能再阻礙他們修行之後他們自己給自己出的難題,而當這個可謂亙古第一難的難題解決,眾生成神以天下皆為天上之後,他們的境界也定然會更加圓滿更加高深,成為神上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