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朗一掌襲來,南軒既沒有再使用破浪,也沒有使用絕影,隻是將手中的無鋒劍橫檔,楊朗蘊含著通靈境五重天的元力順著手掌傾瀉在劍身上。頓時,南軒居然向後退了好幾步,握著的劍劇烈抖動,楊朗清晰的看見南軒的右手甚至於還有點兒鬆動的樣子,緊接著南軒不著痕跡的將劍握緊。這些很隱蔽的動作全都被楊朗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了,楊朗心中得意更甚,甚至還生出了一種想要逗一逗南軒的想法,於是他開始改變策略。他貼身近前,用拳、掌、肘、膝等各個部位向南軒攻來,一招接一招的,看似凶險,實則毫無殺傷力,但是卻逼得南軒左支右拙,不斷地向後退去。按理來說,南軒的實力應該不止於此,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其實,這一切,都隻是南軒給楊朗演的一出戲,而這出戲就是從剛剛南軒一劍破浪以後開始的。在南軒的心裡,也早就盼著這樣一戰了,但是在這東南衛城裡,要麼是遠不如南軒的,要麼是遠超南軒的,他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可以與他痛快一戰。但是今天南軒太背了,他把小丫頭帶在了身邊,有這樣一個“拖累”在身邊,南軒根本不敢與楊朗放手一搏,他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趕快脫身。但是這楊朗在境界上比他高兩重天,如果南軒全力以赴,或許可以將其擊敗,既然現在情況不允許,那南軒就想要示敵以弱抓住機會將楊朗一舉打敗。果然,在南軒的刻意表演下,楊朗果然上當,居然敢以一種戲耍的心態近身攻擊南軒,既然他這麼想看南軒的狼狽不堪,那就給他看。果然,在楊朗密集的攻擊之下,南軒無法左右兼顧,被他一鞭腿甩在了胸口上,南軒強行逼出了一口血,但隻流了一絲在嘴角,然後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楊朗見此,更加得意了,放肆的笑著:“你們這些偏遠小城的人就是弱,我還沒出全力呢,你就已經重傷了,行了,彆掙紮了,我看你的那把劍還不錯,交給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怎麼樣。”說罷,居然用一種大發慈悲的表情對著南軒,南軒雖然心中早已對這樣一個蠢貨嗤之以鼻,但還是滿臉悲憤的喊道:“你休想,有本事就自己來拿。”楊朗憐憫的看著南軒,搖了搖頭道:“嘖嘖,骨頭還挺硬,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說著右手手指曲起,掌心前方出現了一團熊熊火焰,向著南軒心口按去。南軒一看便知機會來了,表麵上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一樣,對於楊朗的致命一擊已經無力閃躲,但是暗中將堅壁運轉,南軒估計憑借自己第三重的堅壁,頂多受點兒傷。而且自己還有著陽木之精在,應該沒事。當楊朗一手按在南軒胸口之時,堅硬的感覺瞬間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果不其然,他看見了南軒滿臉的戲虞之色,並且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南軒的見橫在了自己的腹前,心中暗道不好,就想抽身退回,但是自己身體的慣性還是在讓自己不斷向前。 但是南軒這麼長時間才等到的機會,又怎麼會放過呢,無鋒劍自左下向右上劈出,接著,南軒就聽見了鋒利的劍尖沒入楊朗身體的聲音,一股鮮血噴濺而出。楊朗抽身暴退,無鋒隨後跟上,當楊朗落地時,鋒利的劍尖已經頂在了楊朗的咽喉上,劍尖上元力噴湧,讓楊朗充分的相信,如果自己膽敢亂動的話,這把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刺穿自己的咽喉。楊朗用手捂著自己胸前那條長長的傷口,雖然自己已經在拚命的調集元力療傷了,但是因為傷口深可見骨,殷紅的鮮血還是不斷地從楊朗的指縫中滲出。看著眼前頂著自己喉嚨的長劍穩穩當當的,哪裡有半點兒剛才的虛弱不堪,此時的楊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是被南軒給騙了。隻見南軒笑盈盈的說道:“呦,這位從大地方來的高人,怎麼被我這個窮鄉僻壤的人給製住了呢,看起來你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厲害呀。”被南軒這樣的嘲諷,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楊朗,居然把臉漲得通紅,眼睛中仿佛能噴出火焰一般的看著南軒,恨恨的道:“既然已經落在你的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然而,令楊朗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南軒居然將劍收了回去,楊朗愣住了,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放我走?你會有這麼好心?”“就是你理解的這個意思,你走吧,下一次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你就死定了,相信我。”南軒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就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淡淡的說道。楊朗的心中雖有萬般疑惑,但是能不死,誰也不想死,他衝著南軒遙遙一拱手,“你今天放了我,但是你彆指望我會感激你,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說罷,便轉身離去,南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是糾結萬分,說實話,放縱敵人真不是南軒的心甘情願的,隻是不到萬不得已,南軒還是不想與秦煜背後的師門對上,畢竟他現在的敵人已經夠多了。正在南軒出神之際,突然聽到了小丫頭南尋的聲音:“哥哥,尋兒可以睜開眼睛了嗎?”南軒這才反應過來,他正想說可以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地麵上滿是鮮血,他趕緊背著南尋向前走了一段路程,這才將南尋重新抱在自己懷裡,溫和的說道:“好了,睜開吧。”看著小丫頭睜開明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真是可愛極了,頓時剛才心中的煩惱都被一掃而空,接著,南軒不敢再耽擱了,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城中。他在路過南家的一個秘密情報點時,用一種他獨創的傳遞情報的方式發出了一條命令,讓楚策今天來見自己一麵,今天有這麼大的事情發生,他要和楚策好好的商量一下。就在南軒進城之時,楊朗也踉踉蹌蹌的回到了秦府,一看見秦煜和沈木兩人,再也堅持不住了,向前倒了下去,沈木雖然被自己師弟的樣子嚇了一跳,但還是眼疾手快,一把將楊朗扶起,驚訝的問道:“五師弟,這是怎麼回事,誰將你傷到了如此的地步。”楊朗虛弱的說道:“那南軒真是了得,我打不過他,要不是我逃得快,我這條小命兒就沒了。”他哪兒敢說自己是被南軒製住,然後將他放回來的。“啊”沈木更驚訝了,“他居然有這麼厲害,能將你傷至於此,這豈不是說明就算是我出手,也最多與他打個平手嗎,真是不可思議呀,看來我們還是要另想辦法。”秦煜聽了以後,也是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他不是在東南衛城長大的,與南軒交集不多,他從來沒有想到,在這樣偏遠的地方,也會成長出這樣的人。同在大廳裡的秦裂山隻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說些什麼,隻是他的心中,卻是不停的在思索。剛才在楊朗剛回來時,秦裂山在心裡直罵他也是一個沒用的廢物,而現在,秦煜三人都沒有注意到,秦裂山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不知有何打算。與此同時,南軒在城主府的會客廳見到了楚策,一見麵,南軒就問道:“今天秦裂山的二兒子回來了,這個事情你知道嗎?”楚策剛剛趕到,還沒有喘了一口氣,就聽見了南軒的問話,趕緊答道:“啟稟少主,就是今天少主不召喚,屬下也要對你報告這件事情,今天上午,秦煜與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進了城,那兩人的實力分彆是通靈境六重天與五重天。”兩個人?南軒明白那個五重天的就是自己今天遇到的楊朗,這也就是說秦煜師門的人還有一個在城裡,這可真是一個壞消息,不過,這兩個人的麻煩之處在於他們背後的師門,本身到是不足為慮。接著,南軒又問道:“那你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重要的情報,報告給我,千萬不要落下些什麼。”“最近與我們關係最大的一個情報是天柏城的人傳回來的,據消息說白家的家主已經從瀾城返回了,可能在不久之後,就會來找我們的麻煩。”“那天柏城雖然比我們的主城天化城低一個等級,但是,那白家家主白昊的實力,臻至玄元境五重天,萬不是我們可擋的,雖然少主已經有了裡外兩策,但是還要就具體措施做安排。”看著憂心忡忡的楚策,南軒知道自己此時絕對不可以露怯,於是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你馬上將我命人調查的有關白羽的情報複製帶來,讓我看一看。”楚策卻說:“少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看的,所以已經提前帶在身上了。”說著,在懷中掏出一疊大小不一的紙張,將其全部遞給了南軒。南軒將那些紙張仔細的看了幾遍,裡麵除了有白羽的身世之外,剩下的就是每一個關鍵之處的證據,這讓南軒不禁對南家的情報人員的能力感到很滿意。那白羽的身世,簡直就是一部悲劇的血淚史,當年,白家現任家主在白家的幾個繼承人當中無論是能力,修為境界還是其他的什麼,都是十分出眾的。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的出眾表現惹得另外一個繼承人不滿,於是便設計陷害,給白昊與白羽的母親下了**,結果後來就有了白羽。但是白家的家規極嚴,可以說是已經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凡是白家的繼承人,絕對不允許有庶長子,一旦違反,不管你的能力有多出眾,都會被剝奪繼承資格。或許是白昊的手段出色,為了自己的繼承權,很快將那個陷害他的競爭對手除掉,而有關白羽的存在被他遮掩了下來,正式將白羽的母親“金屋藏嬌”。然而白羽的母親卻是一個性格強硬的女子,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待在白昊的身邊,她寧可永遠不見他,於是她就逃離了天柏城,正好居住在東南衛城之外秦家的一座山上的一個村子中。可惜,白羽在很小的時候,大約七歲,母親去世了,就在白羽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被秦裂山收入麾下,從此正式成為了秦家的暗衛。大約在五年前,白昊找到了白羽,但白羽不願意原諒他這個父親,白昊無奈,隻得囑咐秦裂山好好照顧白羽,沒想到卻在埋伏南軒時被殺。南軒將手中的情報放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白羽也是一個可憐人哪。楚策見到南軒看完了情報,開口問道:“少主,我們具體應該怎麼做。”南軒早就想好了,笑盈盈的對著他開口了。但是一開口,就將楚策驚住了。“你信嗎,我能讓他不戰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