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來南淵成為東南衛城的城主之時,手中有著五個情同手足的統領,但是在南家的戰略轉移中,將其中的三個“貶”到了祖山。從此以後,城中就隻剩下了紀封與厲虎兩個原版的統領了,後來,南淵有一次找了三個人將統領補齊了五個人,這個餘成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秦裂山派出去的。本來,他以為自己一定會有很多的任務來的,結果沒有想到,自己成為了南家的統領以後,那秦裂山就像將他遺忘了一樣,再也沒有管過他。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潛伏,一個真正的,在關鍵位置上的暗子,應該是隻用完成一個任務,在一個最適當的時機接受任務。在接受任務之前,那他就是南家最忠實的統領,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南家考慮,等到了最後暴露,就要給予南家最猛烈的打擊。因此,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扮演者一個對於南家忠心耿耿的統領形象,雖然比起紀封厲虎兩個人來說,自己的權力很小。結果,就連他都快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都幾乎已經把自己當做了一個真正的南家統領了,這會兒任務卻突然來了,讓他猝不及防。其實,他在剛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是拒絕的,畢竟這紀封他的太了解了,雖然看起來很是騷包,而且很自戀,但是這些都掩蓋不住紀封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紀封他是一個智勇雙全的統領,而且對於自己這三個後來者一直保持著一絲警惕,而且自己比武又不是紀封的對手,總之,這個任務可以說是很危險了。在經過剛接到任務的惶恐以後,現在他也慢慢的反應了過來,而且,經過他的精心設計,想出了一套自認為很周全的辦法,於是,他便來了。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畢竟他深知一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不管自己計劃的有多麼周密,但是說不定會有些意外發生。但是他還是在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畢竟,他便並不是秦家培養出來的專業內奸,隻是因為自己被秦裂山救了他一命,他這是報恩。假如是專業的內奸,對於一些突發狀況的應對是很有經驗的,而他,則恰好相反,他是一個膽子非常小的人,一緊張就會路出馬腳。這不,當他端著一個托盤向著紀封當值的地方走去時,因為緊張而使得手有些顫抖,就連托盤上的兩個小酒杯以及一壺酒都有些遙遙欲墜。終於,在走到那一間小房子的大門前的時候,竟然把酒杯打翻,使得酒杯在托盤上麵裝的“咣當”一聲,這一聲直接將紀封給驚動了。紀封正在桌子前麵辦公,這時猛然間聽到了一聲響,警惕的紀封的頭像彈簧一樣彈起,厲聲喝道:“是誰在外麵,鬼鬼祟祟的。” 彆看平時紀封好像是對人很心平氣和的,但是這一聲,足以讓原來認識紀封的人,重新認識一下他,竟然可以發出這樣高亢的聲音。比如現在門外的餘成就被嚇得不輕,渾身顫抖了一下,心猛的跳了一下,過了好半天才將心跳慢慢的平複了下來,清了清嗓子道。“紀統領,是我,餘成,今天眾位兄弟都在喝慶功酒,我想紀統領一定沒有嘗到,所以特地給紀統領送過來了,畢竟是我們整個東南衛城的大事。”然後,餘成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臉,做成一個自己覺得最合適的表情,緩步走了進來,麵帶微笑的向著紀封的桌子走去。不得不說,餘成的心理素質不怎麼好,但是他的口才還是不錯的,可見,他這一句話就應該是他準備的開場白了,就是不知道他準備了多久。當他把酒放在紀封的桌子上時,紀封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說道:“我現在是在值班,身負重擔,按律不能飲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帶回去吧。”雖然餘成在紀封的話裡聽出來疏離感,知道紀封應該是的確不敢飲酒,但是並沒有放棄,因為他在紀封說完以後,清楚的看到了紀封喉結動了一下。餘成雖然心中很激動,但是表麵上並不動聲色,這紀封還有一個愛好就是飲酒,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要來給紀封送酒的緣故了。這些就是餘成,如果來的是曆虎,那麼紀封是一定不會拒絕的,恐怕早就把什麼條令例律什麼的拋在腦後了,說到底還是紀封對餘成並不信任。所以,餘成打算從曆虎身上下手了,隻見他並沒有伸手將那個托盤取回,隻是繼續微笑著說道:“紀統領,這可不是我的好意啊。”“嗯?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紀封一臉疑惑的問道,雖然紀封是坐在椅子上,而餘成是站著,但是,他卻感覺到了一種睥睨的感覺。餘成在心中對於這種眼神感到很反感,而這也更加增添了餘成想要殺死紀封的心,但是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笑著說道:“這可是曆虎統領讓我送來的。”“哦,這個呆頭虎還有這樣的心,真是不容易啊,不過,他怎麼自己不來,反而讓你來了?”紀封笑著搖了搖頭,很顯然對於曆虎喝酒記得自己感到很高興,但是,隨後又一次提出來疑問。餘成不慌不忙,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於是隨口就說道:“剛才少城主離開以後,曆虎統領就說可惜你今天不在,不然要和你不醉不歸,就要給你送過來,可惜他自己先喝醉了。”紀封聽了,輕笑一聲,笑罵道:“這個呆頭虎,真是……”說著,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後他看到眼前的托盤,眼神就變得熱烈的很多。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留下吧,辛苦你了,餘成統領。”餘成好像早就知道了是這個結果,於是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在臨出門前,他回頭看去,便看見了紀封已經端著一杯酒將其送到了嘴裡,不由得心中大喜,然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裡。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但其實他並沒有走遠,因為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那酒中並沒有毒,隻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散功散。這種東西隻能讓人在短時間之內失去了自己的修為,但這隻是暫時的,等藥效一過,就會恢複正常,所以,要殺紀封,還是得自己動手。餘成在門外徘徊了好長時間,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藥效應該發作了,於是便再一次來到了紀封的值班室門口,向著裡麵看去。他遠遠的看見自己端來的酒已經被紀封喝光了,心中大喜,便走了進去,迎著紀封的目光,他示意到自己是來端這些盤子的。在收到了紀封的許可以後,餘成將托盤端了起來,結果他還想是被什麼拌了一下,竟然將那些酒杯酒壺之類的都一股腦的砸到了紀封的身上。這一下,本來就是餘成為了試探紀封的藥效是否見效了,這樣一看,紀封的修為應該是已經被散儘了,餘成心中大定,開始露出了獠牙。因為像紀封這樣的人,有著元力護體,在危機時刻就會激發防禦,是不可能被砸中,既然現在這樣,那麼就證明紀封真的已經中了餘成的毒。紀封現在則是感到非常奇怪,厲聲喝道:“餘成,你是怎麼端的盤子,你……嗯?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餘成,你搞得什麼鬼。”餘成猙獰這說道:“你平時不是一向喜歡高高在上嗎,總是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我今天也讓你嘗試一下被我踩在腳底的感覺。”說著,他一把將紀封從凳子上拽了下來,一把丟在地上,緊接著便一腳踩了上去,看著紀封在自己的腳下不斷的掙紮著,心中感到了滿足。不一會兒,餘成感覺不能再拖延了,右手並起,一道光刃出現在手中,衝著紀封的心臟猛的紮了下去,一股鮮血直接噴了出來,濺滿了餘成的衣袍與臉。緊接著,餘成左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幾步走了出去,當然還有散落在地上的酒杯與酒壺,一起順便帶走了。微風吹過,空氣中有一股血腥之氣蔓延開來……至於城內,黑甲軍還在狂飲著,而酒量一概很大的曆虎也同樣喝著,最後,一直變成了爛醉如泥,被幾個黑甲軍士兵抬了回去。一夜無話第二天,曆虎在宿醉中清醒,即使是他的實力,在沒有第一時間的將酒精逼出體外,在宿醉之後,已經融入了他渾身的血液中,再也除不掉了。所以,此時的曆虎感覺到自己頭痛欲裂,但是,他又不得不出門,因為今天輪到了他值班,所以,他便直接到了統領值班的地方而去。當他走到距離那棟房子不遠的地方時,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也太安靜了,而且,他竟然都沒有感應到紀封的存在,這種事情是很古怪的。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他問到了一絲血腥氣,他頓時感覺到了事情不對了,於是,他趕緊一步邁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血泊中的紀封。曆虎一瞬間就醒了酒,快步衝了過去,但是他發現紀封的身體早已經變得冰冷了,地麵上的血跡也早已凝固,紀封已經死了。當曆虎發現了這一事實以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就發了出來,整個東南衛城都被這一聲震撼到了,竟然嚇得城中好幾個小孩兒都被嚇哭了。而南軒坐在城主府中的石凳上,同樣也聽到了這一聲,但是南軒的表情卻有一些異樣,滿臉的若有所思,閉上眼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緊接著,南軒就來到了值班室那裡,看見的便是曆虎跪坐在地上,抱著紀封冰冷的身體,目光呆滯的樣子,南軒向前走了幾步,用手指戳了戳曆虎。卻見曆虎一道淩厲的眼神看向自己,嚇得南軒倒退兩步,而曆虎,在將南軒嚇退以後,依舊是將紀封抱在懷裡。南軒在這個時候,一貫的能說會道也不知道哪兒去了,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時,南軒看到了一些異樣的東西,於是趕緊指著喊道。“虎叔,你看,那是什麼。”曆虎順著南軒所知的方向看去,卻見地上有兩個字——餘成。厲虎頓時瞳孔微縮,咬牙切齒的道:“原來是他,他這是在找死!”說罷,他殺氣騰騰的快步朝外走去,明顯是找人報仇去了。南軒站了起來,向外喊道:“來人,將紀封統領的屍體收殮。”緊接著,就有好幾個黑甲軍走了進來,將紀封的身軀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