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在看了羊皮卷上的那最後一條以後,也得到了與南軒同樣的結論,上官芸的這件事情,就是秦家做的,既然這樣一來,那問題就嚴重了。本來,南宸覺得這件事情是天一所為,就是因為那個“夢往神遊”實在是太罕見了,整個大陸上都是隻有天一才有,但是現在南軒在秦家找到了,那麼隻能說明秦家恐怕與天一有所關聯。這樣一來,對於以天一為終身之敵的南家來說,這可以說是一個調查天一的有利線索,這一下,南宸哪裡能坐的住,身形一動,就消失在了南軒父子麵前。南淵將那個羊皮卷卷起,又與那個小瓷瓶一起全部收在了一起,就將那兩樣東西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裡收藏起來,不一會兒有走了出來。本來,秦家的這件事情有了南宸一個人來調查,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了,但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妻子,南淵又怎麼能坐的住,於是也想要出去查查看了。但是,這時的南軒並不在意這些,他就覺得有爺爺一個人就足夠了,至於自己的父親,南軒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一臉壞笑的樣子將就要走出院子的南淵叫住。“爹,我知道你心急我娘,但是這件事有爺爺出馬,都是大材小用了,您就不用再去了吧,這樣就是資源浪費了,正好,我有些事情跟你說。”南淵本來有一隻腳都已經邁出大門了,接過再聽到了南軒說的話以後,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將腿收了回來,轉身問道:“怎麼了,我們的大功臣有什麼吩咐的嗎?”說著,南淵就重新走回來了,坐到了南軒的對麵,笑眯眯的看著南軒。南軒狠狠地白了父親一眼,然後將懷裡的那本袖裡乾坤那了出來,並且,眉飛色舞的給南淵講述了自己如何乾脆利落,當機立斷的“勇奪”這本武技的“英雄事跡”。然而,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父親的表情在看了那本武技一眼之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而且,隨著南軒說起自己為了這本武技付出的代價以後。臉色變得越來越微妙了,而且還有一些強忍笑意的舉動,看起來甚是難受,而在此時,南軒同樣也說完了自己的事跡,看到了父親那古怪的表情。南軒卻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疑惑的問道:“爹,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您怎麼這幅表情?”然而,南軒的這話非但沒有將自己父親的情況緩解,反而像是被人戳了自己的笑穴一般,再也忍不住了,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南淵這麼一笑,讓南軒不由得心中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但是,縱使南軒再怎麼著急,但是南淵現在的表情怎麼看都不想能說出來話的樣子。南軒隻能耐心的等待著,又過了好一會兒,南淵終於止住了笑聲,但是臉上還是止不住的滿臉笑意,南軒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爹,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感覺好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啊。” 南淵將自己臉上的笑意憋了回去,然後這才說道:“小軒,你知道這本袖裡乾坤的等級是什麼樣的嗎?”南軒一聽,愣了,他這時才想到,自己在看了整本的袖裡乾坤以後,都沒有看見上麵有任何的等級標識,於是,南軒隻能照實話說道:“那本書上麵沒寫,我不知道。”南淵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難怪,這樣看來,這件事情也的確不能怪你,說起來倒是我和你爺爺的問題了。”南軒更疑惑了,所幸南淵沒有讓他等的太久,就接著說道:“這本武技是沒有品級的,如果硬要排等級的話,他恐怕應該放在玄階低級以下。”沒有理會這一句話對於南軒的衝擊,南淵接著說道:“換句話來說,這本武技根本不值錢,不,應該說這本武技隻要有幾十兩銀子就人人都可以買到。”南軒聽完了這句話,頓時被驚的目瞪口呆,但是緊接著,南軒的臉就刷的一下子,變得通紅了,感覺到甚是無地自容,同時也明白了南淵剛才究竟在笑什麼了。同樣的,他腦中也想到了自己在秦家的密室之中,和向毅在交易的時候,他看到的向毅臉上表情古怪,現在也徹底的明白了。自己竟然將一本幾乎可以說是爛大街的武技當成了寶貝,而且還在跟自己的父親炫耀著自己的“英雄事跡”,這實在是……沒法說呀。此時的南軒越想越尷尬,他就像一隻遇到危險的鴕鳥一樣,直接將頭埋進了胸膛裡,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麵對自己父親的眼神。不過,幸好南淵善解人意,隻見他出言安慰道:“這件事不能怪你,首先是我,我以前對你的關心不夠,以至於沒有將這些常識性的事情教給你。”“還有就是你爺爺的問題了,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武技實在是太普遍了,他可能隻顧著教你那些高等級的武技了,完全沒有想起來還有這個實用性超強的武技。”聽了父親的解釋以後,南軒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但是依舊是沒有將心中的疙瘩完全的放下,畢竟,他這一回出的醜實在是太大了。南軒抬起了頭,看見南淵笑意未消的樣子,心中升起來一點怨懟的感覺,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一些彆的事情,緊接著,他嘴角掛上了一絲壞笑。南淵看見自己兒子臉上的那一絲壞笑,心中咯噔了一聲,有了一種心悸的感覺他太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性了,恐怕他要展開報複了。隻見南軒笑著說道:“之前的那件事情實在是太驚險了,那個閻炎可真是厲害,不過,幸好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人出現,這件事情才完美解決了。”南淵一聽南軒這麼說,一下子就明白了南軒到底要說什麼了,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慌亂的,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想著,隻要自己死不承認,那南軒就沒有辦法了。南軒見南淵隻是眼皮稍微跳了一跳,便再沒有了彆的反應,心中也不沮喪,畢竟,要是怎麼快就被自己給詐出來了,那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於是,南軒繼續說道:“那一位神秘人前輩真是高風亮節呀,萍水相逢,他便可以為陌生人鼎力相助,實在是我輩的楷模啊,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一點兒。既然如此,那我以後遇險了,豈不是可以坐等好心人的幫助了嗎?”南淵眉頭一皺,雖然知道這是南軒為了詐騙自己而故意這麼說的,在真正遇險的時候,恐怕也不會坐以待斃。但是他現在要是不說些什麼,那就算是暴露了。“小軒,你不能那麼想,這一次的事情其實是給你的一個教訓,讓你以後做事更周全一點兒,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彆人的身上,要不然,就像這一次,要不是那個黑……神秘人出現,你的小命兒就沒了。”南淵心中大呼驚險,自己差一點兒就把黑衣人說出來了,還好自己臨場改口了,要不然真是就栽在自己兒子手中了,那他身為父親的威嚴何在。而南軒則是在心中大呼遺憾,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指望這麼快就可以成功,於是,他繼續說道:“爹,我怎麼覺得那個神秘人前輩的聲音有些破鑼嗓子的意思啊。”南淵一聽,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皺著眉頭嚴厲的說道:“不要胡說,那肯定是人家稍微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聲音罷了。”南軒心中一喜,暗道,上鉤了。於是,南軒接著說道:“那麼,問題就來了,那個神秘人為什麼要改變自己的聲音呢。”沒等南淵說些什麼,南軒繼續說道。“一般來說,這種偽裝有兩種原因,一就是有人認識他,二則是怕被人認出來,不過,這種情況隻會發生在那人實力差的情況下,但是,這個神秘人完全不符合。”“那麼就隻有一了,既然如此,那個神秘人一定認識我們當中的一個了,那麼他認識的到底是誰呢?”南軒將這一句最後的尾音拖得很長,意味明顯的指向了南淵。此時的南淵還沒有想好到底應該怎麼回答,就看見南軒猛的看向南淵,問道:“爹,通過上麵的描述,那個神秘人應該就是——認識你吧!”南軒故意將一句話斷開,但是卻將南淵嚇得夠嗆,他本來還以為南軒要說“應該就是你吧”,結果他直接添上了認識兩字,真是讓南淵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然後卻讓他又掉了回去。不過,南淵就是南淵,怎麼會讓南軒的這些伎倆給唬住呢,於是,他接著說道:“不,爹怎麼會認識那麼大義泠然的英雄人物。”但是南軒卻對他的話有些嗤之以鼻,他沒有想到,南淵自己誇自己這樣的事情竟然做的這麼溜,實在是太,太,太不像話了。於是,南軒接著又說道:“我真心覺得那個人應該是爹你吧,無論從身形上來說還是說話的語氣上來看,還是和你很像的。”南淵卻連忙說道:“小軒啊,你就不要亂猜了,那個人真的不是我,你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要是有,也不會龜縮在城主府中了。”南軒聽了南淵的話,表情有些沮喪,並且向著院子外麵走去,他好像已經放棄了,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了,這讓南淵有些放鬆,畢竟南軒的確很難纏。就在南軒即將跨出院子的大門時,突然轉頭,張口說道:“爹,你手裡握著那個火龍的時候,難道感覺不到燙嗎?我們這些人離得老遠都能感覺到。”南淵絲毫沒有在意,隨口說道:“就那點兒溫度也叫做燙,想當年,你爹我……”南淵突然意識到自己上了南軒的當,在不查之下將真話將了出來。就在南淵想要轉頭尋找南軒的時候,南軒早已經放肆的笑著離開了,隻留下一個南淵在那裡吹胡子瞪眼的生著氣,過了還一會兒才無奈的笑了。他當然沒有生南軒的氣了,畢竟,他也知道南軒自己一定會走出去,而且時間不會太晚,在他獨自闖**江湖的時候,他當然是越聰明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