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軒這個時候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些人,心中稍微的楞了一下,南軒根本沒有想到,這九皇子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在自己的身邊集中這樣的一批離城的官員,而且看起來這些人還挺忠心的。因為如果南潯啊身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來說,他們的這些說法也不能說是錯,而且還是對九皇子很有利的,畢竟他在離城的根基比較淺一些。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九皇子離開這裡,離城便會立刻被三皇子的人清洗,說不定九皇子這幾天的努力就算是白費了,這自然不是他願意看到的。隻是,九皇子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認為,雖然自己現在是得到了父皇的喜愛,俗話說得好,以色侍人……啊不對,應該說隻靠父皇的喜愛,並不一定能夠讓自己一定成功。所以,九皇子想要讓自己多做一些事情,讓父皇更加滿意,畢竟最後確定繼承人的,還是離風定一個人,隻有真正的為了昧穀做事,才有可能被父皇確定為繼承人。但是,在聽到了這些人的說法之後,他的心中也稍微有一些動搖了,畢竟他這幾天是最清楚三皇子對自己的態度了,之前雖然自己和三皇子的關係還不錯,但是那全都是因為自己並沒有真正威脅到九皇子地位的緣故。自從自己表達出想要與三皇子競爭之後,他們兩個人就再也沒有過來往了,到是在昧穀的朝堂之上交鋒的有來有往,看起來熱鬨非凡。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說的話一定是現實,一旦自己離開了離城,那麼三皇子一定趁勢興起,打壓自己的力量,到時候等到自己回來,說不定已經無力回天了。九皇子也不由的想起來,自己當時在王宮之中聽到了父皇的消息之後,自己的心中就想到了要做這件事情,但是他當時發現自己的三皇兄卻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在聽了這些人說的之後,九皇子幾乎已經肯定,這三皇子一定是打著這樣的主意,於是,之前九皇子想要為了自己的父皇建功立業的想法就冷淡下去了。但是,這九皇子的心中其實是很不甘心的,他隱隱的覺得,自己這樣做並不是錯的,難道這麼多人真的沒有人支持自己嗎?九皇子不由得抬起頭來。這個時候,他一樣就看到了那顯眼的南軒,於是,九皇子便立刻想到,南軒在這些事情上麵一定會有自己的見解,於是,他便對著南軒問道:“上官兄,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呢?”一時間,所有的人全都跟著九皇子的視線看向了南軒,本來他們就對南軒這個戴著麵具的人感覺到有一絲好奇,而這個時候,九皇子居然親自詢問他的意見,這就更讓彆人感覺到不可思議了。於是,這些人便全都看著南軒,想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而南軒對於這種情況,自然也不會怯場,更何況,自己還真有話可說。於是,南軒對著九皇子拱了拱手,然後說道:“殿下,在我看來,諸位大人所言大謬矣,如果殿下按照他們說的做,那我隻能說告辭了,因為我不想被未來的陛下清理。”南軒一句話說出去,就顯得那麼驚天動地,將剛才那些所有反對九皇子出手的人全都波及到了,於是,南軒便看到這些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其中有一個人直接惡狠狠的對著南軒說道:“哪裡來的小輩,好沒有禮貌,竟然如此口出狂言,本來我就覺得你戴著麵具,是一個藏頭露尾的小人,現在你又在這裡嘩眾取寵,簡直是太可笑了。”但是,在這個人說完之後,沒有人注意到,九皇子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因為這個人說話句句不離南軒的麵具,但是事實上,他很清楚,南軒戴麵具的原因,所以這個人實際上是在揭自己的短。但是,九皇子並不打算將南軒身上的事情說出去,因此,這件事情也隻能忍下來了,他也想要聽一聽南軒究竟是如何駁斥這些人的。隻見這個時候,南軒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你們一個個都認為自己是為了幫助殿下嗎?錯了,要是按照你們的方法走下去,殿下危矣。”“我來問你們,這決定繼承人的權力,究竟是陛下給的,還是你們自己爭取來的,如果連這一點都弄不清楚,那你們也不配為殿下出謀劃策。”但是,這個時候立刻就有人跳出來,對著南軒毫不客氣的說道:“這些事情誰不知道,陛下千秋萬歲,這個繼承人自然是他親自決定的。”“那既然你明知如此,還讓殿下留在這離城之中,與三皇子爭權奪利,難道這就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嗎?你們確定這樣不會讓陛下生氣嗎?要知道,君子不黨啊。”“不管是哪裡的帝王,所擔憂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臣下不一心為國,反而結黨營私,黨同伐異,這樣做對於昧穀來說,有害無益,你們現在做的,不正是這樣嗎?”“現在殿下有著陛下的喜愛,或許還會容忍一二,但是一旦陛下一次一次的對著殿下失望的話,那麼到時候殿下就真的沒有機會了,這難道不是你們的過失嗎?”“更重要的是,作為帝王,他給的殿下才可以接受,而在他沒有給之前,殿下絕對不可以爭搶,要不然必然犯帝王大忌,這難道不是危險嗎?”“三皇子一向有賢名,但是卻不得陛下所喜,必然與他結黨營私,拉攏臣下有關係,你們現在放著大好的局麵不走,卻要讓殿下進入歧途,簡直是大謬。”其實,南軒之所以敢這樣說,其實就是因為南軒猜到,有可能在離風定的心中,早已經確定這九皇子是繼承人了,所以事實上不管九皇子怎麼折騰,他都有可能就是最後的勝利者,既然如此,南軒必定要讓九皇子去西部了。當然,就算是因為這樣坑了九皇子也沒有關係,反正自己沒有打算真的輔佐這個九皇子,南軒隻是為了尋找一個離開昧穀的機會而已。南軒的一番話讓這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在了哪裡,說實話,這些人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問題,在他們看來,與三皇子爭鋒相對,這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但是現在想想看,這樣做的確是隻能招致陛下的失望,從而浪費了手中的好牌,可是,既然已經證明了三皇子的路線不可行,那麼九皇子又應該怎麼辦呢?而這,也是九皇子所想的問題,他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然後對著南軒說道:“上官兄,聽你一席話,我茅塞頓開,我應該怎麼做,還請上官兄教我。”南軒這個時候自然是拱手回禮,連聲稱道不敢,在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辭之後,他對著九皇子說道:“既然三皇子這樣做不對,那麼自然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首先一點,絕對不可以結黨營私,最好可以做一個孤臣,因為如果你將來真的繼承了陛下的位子,那麼你就根本不需要特彆的針對某一個大臣,因為所有的大臣都是你的屬下。”“另外就是,千萬不要和三皇子爭鋒相對,隻要你做的事情有利於昧穀,長此以往,陛下必然對九皇子更加喜愛,這繼承人的位子,也就跑不了了。”九皇子自然是明白了南軒的意思,他對著南軒說道:“上官兄,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去昧穀的西部,我應該去嗎?但是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南軒這個時候則是勸說道:“殿下勿憂,如果殿下決定去,那麼陛下必然心中喜悅,到時候肯定會給殿下配備得力的手下,更重要的是,你是殿下,有些事情你不用親身經曆,剩下的事情交給臣下做就可以了。”九皇子在聽了南軒的話之後,也覺得南軒說的很有道理,主要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三皇兄從小就誌向遠大,想要成為繼承人,而自己的父皇一度也比較喜歡三皇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三皇子越來越能乾,雖然這三皇子做的事情很多,那父皇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三皇子很疏遠。現在想想,應該就是自己的三皇兄誤會了爭奪的真正含義,結果引起了父皇的不喜,那麼自己就絕對不可以重蹈腐轍,就按照南軒說的來吧。於是,這九皇子把手一拍,然後對著眾人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的基本目標已經定下了,那就是去,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誰跟我一起去。”在九皇子這樣說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自然全都是連聲說道:“殿下,臣願跟隨。”但是,在九皇子還沒有來得及感覺到得意的時候,卻聽到了南軒的反對聲。“不可,如果諸位大臣與殿下一起走了,那麼與結黨營私有何區彆,所以,我的建議是,殿下隻帶著自己的護衛,剩下的人,讓陛下選派吧。”九皇子這個時候想了想,覺得南軒說的很對,於是,他便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散了,然後他自己去王宮麵見自己的父皇,告訴他自己的決定。很快,九皇子便在王宮的書房之中見到了自己的父親,說實話,他在這個麵對自己父皇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有一些打鼓,要是南軒猜的不對,自己就會損失慘重的。但是,在他說完之後,卻看到自己的父皇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連聲說道:“好好好,睿兒果然深得我心,才這麼小就動的為我分憂了,比其他人強多了。”這個時候九皇子自然明白,他這一把賭對了,他聽得出來,父皇的心中有一些怨念,應該是針對三皇子的,看來他的手下並沒有人看清楚這個道理。九皇子的心中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好,不但在生死關頭遇到的這樣一個人救了自己,甚至在爭奪繼承人的事情上麵為自己找了一個正確的方向,一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才在自己的手中差一點兒就流失了,九皇子就感覺到有一些後怕。同時,他也深深地確定,自己以後一定要將南軒牢牢地抓在手中,有南軒一個人在,頂的上自己三皇兄的一個智囊團了,這樣的效率簡直不要太高。緊接著,那離風定立刻大手一揮,將好幾個自己身邊的高手撥給了九皇子,並且囑咐他,千萬不要涉險,這些人就是他的馬前卒。當然,這些事情也和南軒說的一樣,但是九皇子對於這些基本上已經感覺到麻木了,畢竟南軒的神奇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而這個時候的南軒,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之中開始準備跟隨九皇子去西麵的無儘大山,如果南軒知道自己隨口胡謅的兩句就成了真的,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