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城現在雙方的傷亡情況如何？”蒙德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白鯨城要是大亂，裡麵的人肯定跑路，一旦跑路，他就有機會把人拉到東海來了。烏列爾連忙回答：“陛下，因為白鯨城現在太亂了，暴亂還沒有結束，所以傷亡人數還無數準確統計。據探子的估計，城內軍民的損失超過五千，至少二萬人負傷。難民的傷亡更大，至少有一萬人死亡，三萬人負傷……”“居然損失這麼多，我人族真是多災多難……”蒙德歎了口氣。蒙德這話當然是在人類的角度，事實上每次紀元大劫都是各個位麵的劫難，倒黴的可不止人類，所有的種族都逃不了。至於說多災多難，這話不算錯，但是彆的種族也沒討到好啊。主物質位麵的生物在下層位麵都是一樣的待遇，可不會因為他們不是人類就會網開一麵了。當年的古神、泰坦、巨龍在主物質位麵創造了無數的種族，但是到現在也就還剩下的也還不到三十種了。與泰坦同時代的四大創始種族，即：撒魯克巫虺、巴葜茲海怪、艾伊利鳥族以及原初精，也都在曆次大劫中徹底完蛋，目前隻剩下了他們創造或繁殖的較弱的種族作為自己的後裔。據專家考證，在曆次大劫中徹底完蛋，成為曆史的智慧種族至少不下五百種，能夠像人類那樣從泰坦紀元一直持續到今天的種族簡直屈指可數。可見人類也不是最倒黴的，否則其他那些已經裝進曆史垃圾桶的種族非哭死不可。不過蒙德是人類，他的屁股當然是坐在人族一邊，他當然隻關心人類會不會有損失。至於其他種族，隻好愛莫能助了，最多在他們墳頭上感歎幾句，做悲天憫人狀。他又不是腦殘白左和逆向種族主義者。……………………………………白鯨城。就在蒙德收到情報的時候，白鯨城的戰鬥還在繼續。“該死！這些該死的難民！他們一定和魔族有勾結！”城主瓦西裡伯爵氣得滿臉通紅。他轉頭問身邊的侍從：“各家教會是什麼意思？他們為何還不出手！”侍從臉色難看的說道：“城主閣下，各家教會還是那句話，這是人類內部的衝突，他們受限於大陸公約，不能直接介入，隻能為我們提供治療服務……”“該死！為什麼？他們怎麼能這樣！每月的稅金，他們都有分潤，怎麼現在有事了，他們就當看客嗎？”城主勃然大怒。白鯨城的教會勢力可比獅鷲城大多了，神盟的幾個主流教會在城內至少占了三成的分子，也就是說每年城內的稅金至少有三成分給他們。再加上他們自己的產業，每年都賺得盆滿缽滿。現在遇到難民暴亂，這幫神棍居然就不管了，這可把城主氣得快爆血管了。 侍從為難的說：“他們說，難民也是人類，裡麵各個主流教會的信徒都有，像這種人類內部的紛爭，神盟根本不能出手的。除非是那些難民危及教會和附屬產業……”“什麼？這幫家夥居然敢！”城主大怒。一個幕僚看到老板要發飆，連忙站了出來：“閣下，確實是這樣。您忘了《大陸公約》嗎？城外難民教徒甚多，各家教會都是不會對自己信徒動手的。所以曆來人類的內部戰爭，除非其中一方是邪神或偽神信徒，教會都不會偏幫哪一方……”城主咬牙切齒的說：“哼，大陸公約我當然知道！可是那些亂民難道都是合法信徒嗎？我不相信裡麵沒有混進邪教徒……”幕僚生怕老板憋不住去懟神盟，連忙勸說：“但是，鑒彆是不是邪教徒隻能由教會進行，我們……我們沒有資格……”這個有真神現世的世界可是神權社會，神權是高於世俗政權的。寧可得罪國王甚至皇帝，也不要得罪教會。君主隻能管到自己國內，得罪了他們跑出國就是，但是教會卻是跨國組織，能往哪兒跑？除非不做人了。“哼，真是混蛋！現在諸神都自顧不暇了，這些教會也是外強中乾！”城主冷著臉，眼裡快要冒出火來。紀元大劫的消息在上層權貴圈子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城主瓦西裡伯爵當然也不例外。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對神盟教會抱怨發脾氣，否則如果換成正常情況，他哪敢這麼無禮？和獅鷲城的情況差不多，他這個城主也是個相當於總經理的角色，人家教會可是大股東。他一個高級打工仔敢對老板發火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諸神都下降凡間，聖者降臨之後，諸神神職全失，已經不能再像正常情況那樣賜予聖職者神術。隻是祂們還沒有隕落，聖職者的神術還能恢複，但是速度很慢，而且施法難度大幅度提升。教會實力自然就大受影響，反而需要世俗的勢力配合了，此消彼長之下，這也是瓦西裡伯爵敢發飆的原因。不過他再發飆也沒用，老板就算折了本，隻要還沒破產，也仍然是老板。“閣下，請謹慎些，教會畢竟是代表諸神的，神明的威嚴不容侵犯……”幕僚連忙勸說。瓦西裡伯爵哼了幾聲：“哼，我知道的。教會不出麵可以理解，但是那些傳奇殿下呢？他們為什麼也不願出手？”“閣下，您忘了嗎？幾位傳奇殿下都去增援周圍的位麵通道了，那裡更危險。目前留在城內的幾位殿下表示，他們也受大陸公約的約束，除非難民做得太過分，否則根本不能出手，而且教會也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哼，這些人平時高高在上，享受我們的供奉，真正到了需要的時候卻不肯動了，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瓦西裡伯爵狠狠的捶了下桌子。要說這個《大陸公約》當中的，除了少數涉及信仰的條款有著明確的規定之外，其他條款的是相當含糊的，說白了就是故意給大佬們留著的，用來擦邊球的。像目前遇到的這種情況，傳奇不管出手不出手都是可以的。他們之所以不出手，除了教會那邊的牽製，也有彆的打算。畢竟來的是人類，其中還有不少是認識的熟人，他們就更不會動了。反正這個獅鷲城就不是某一家的，就算難民們真的打進去了，也不敢無視他們的利益。講真的，到了傳奇這種程度的，其思維和眼界真的是已經超越世俗國度了。在他們看來隻要是人類，隨便哪方勢力打進來，都是無所謂的。難民又怎麼樣？還不都是人類，以前還是同一個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