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死者呢?” “還沒看,不過估計差不多。” 穀天晴微微笑道:“不過這個隱藏在暗中操縱‘螞蟥’的人很聰明。他故意在現場各個地方都留下了螞蟥的粘液,想要隱藏螞蟥軍團真正入侵的‘入口’。況且他選取的目標,似乎都經過了精心挑選,屋內AI管家的版本,都是不帶視頻監控的那種,有點意思。” “其實真要藏,肯定是藏不住的。畢竟這種簡單的手法,說不定連特戰科畢業的擁有一定年資的刑警都沒辦法騙過去。隻不過因為普通人,沒見過這種陣仗,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處理罷了。” 穀天晴笑容斂起,看向伊凜,緩緩說道:“哦?你的意思是,對方已經預料到自己差不多暴露了?” “在這個圈子裡,不要小看任何一個能在試練中活下來的人,哪怕他看起來十分逗比與欠揍。對了,我是暫時假設‘他’是使徒。”伊凜對穀天晴說了他深有體會的話:“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那個操縱螞蟥行凶的人,非要在同一個地方殺了十一個人?” 穀天晴點點頭,表示同意:“沒錯。如果是我,殺一個換一個地方,會降低暴露的幾率。” “哦,很有經驗啊。” 伊凜神色平靜,看向穀天晴。 穀天晴回以優雅的微笑:“我就是舉個例子。” “嗬嗬。” 伊凜笑而不語,沒有點破。 “接下來怎麼辦?” 穀天晴笑著問。 雖然明知道穀天晴是在圓潤地轉移話題,伊凜也懶得多說什麼,朝小區外走出。 “經過勘察,雖然我們能明確那一群可愛的小螞蟥是躲在下水道裡。可這範圍也太大了,要展開地毯式搜索的話,非常不切實際。況且,如果我們的對手真的是一群擁有智慧的螞蟥的話,在現有條件下根本沒辦法將它們一網打儘。” “所以,我們隻有等。” 伊凜點點頭,表示同意。 沒錯。 等。 這是目前來說,唯一的辦法。 “睡醒再說。” 伊凜打了一個嗬欠,給穀天晴留下了一個背影。 穀天晴看著快速遠離的伊凜,忽地輕笑一聲,對著伊凜的背影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現在的你,似乎有些急躁。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伊凜腳步一頓。 可他卻沒有回頭。 “這是你的錯覺。況且,我急不急躁,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啊,沒有任何關係。” …… …… 這一等就是三天。 這三天裡,莫莉終於傳來回複。 “牛逼啊。你是怎麼把這份資料給弄到手的?” 莫莉對伊凜的辦事效率,給予極高的肯定。 “嗬嗬,商業機密。” “呸。”莫莉啐了一口,可也沒有多問:“我查過了。資料顯示,目前持有星辰鋼的研究機構,除掉我的實驗室外,一共還有七個地方。對了,你現在是在滄陽市是吧?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有其中一所專攻新型半導體材料的研究所,離滄陽市不遠。遲點我給你發過去,你找個地方接收一下。” “明白。” 伊凜得知了這個消息後,眼睛微微眯起,也沒有多說什麼。 有些事,注定不能讓莫莉太過清楚細節。 關於尋找星辰鋼一事,伊凜暫且不急。 準確來說,是不能急。 雖說在科研司裡發生的事,餘夢與趙玉龍更多的注意力,並不是放在區區一份A區的文檔上。但伊凜也無法完全肯定,文檔的丟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伊凜目前也隻能暫時把所有心思,先解決掉滄陽市這件“螞蟥殺人事件”再說。 與穀天晴探查過最近一位死者的死亡地點後,伊凜已經大致揣摩出這件事的脈絡。 有一個人,擁有操縱螞蟥的能力。 他因為某個目的,操縱螞蟥,在一個月內,殺死了十一個普通人。 這十一位死者,除了都是單身獨居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彆的共同之處。 事實上,“單身、獨居”,也是大部分無特定目標連環殺人案的共通點。 因為這一類目標,好下手。 一般來說,這一類殺人案的凶手,也會被統稱為“變態連環殺人凶手”。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真的可以說是‘變態’啊。” 在這三天裡。 那位神秘的“螞蟥人”仿佛知道在滄陽市裡有一張大網即將鋪開,完全沒有冒泡的打算。 就像是徹底消失了。 因為案情特殊,涉及到“異常”,整個案件被強行隱瞞了下來。 目前滄陽市還是一片和平的景象,並沒有因此而陷入混亂中。 可這三天裡也不是什麼特殊事情都沒有發生。 最起碼,在今天,滄陽市警局裡,臨時為伊凜等人設立的臨時辦事處裡,來了一個特殊的人。 …… 伊凜看著麵前腰間懸著一把黑鞘長刀招搖過市的少女,頗為頭痛。 “你怎麼過來了?” 織田舞眼皮稍抬,目光清冷,用一種不鹹不淡的口吻,緩緩開口:“我不能來?”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伊凜不著痕跡地退到了穀天晴的背後:“我意思是,你不在家裡好好練你的刀,沒事摻這趟渾水做什麼?” 織田舞悶聲道:“我的刀,遇到了瓶頸。” “所以?” 遇到瓶頸跟你來滄陽市有什麼直接或間接的關係麼? 繼續練啊! 說不定練著練著就把瓶頸給捅破了啊! 伊凜愣是沒辦法將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所以,我想砍點不一樣的東西。” 織田舞理所當然地說。 伊凜:“……” 王兵:“……” 袁誌業:“……” 最怕空氣突然地安靜。 這少女殺氣太濃了。 伊凜更是納悶。 他曾經與織田舞在冥河初中試練裡偶遇。 話說你還有什麼妖魔鬼怪是沒砍過? 穀天晴拍掌笑著,打起了圓場:“沒事,正好,我們也缺人。” 在織田舞按著腰間的太刀時,伊凜已經緩緩向趙玉龍打出了一個問號。 一個問號,已經包含了伊凜所有的情緒。 趙玉龍貌似也懂了。 他在通訊頻道裡嘿嘿浪笑:“滿意我給你安排的粉嫩助手麼?根據我的豐富經驗,絕對粉,絕對——” “哢。” 伊凜反手就掐滅了趙玉龍的頻道,再順手拉黑。 等哪天心情好,再把趙玉龍給放出來。 總之。 伊凜大概明白了。 趙玉龍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把織田舞也忽悠進特異組裡。 按照特異組的行事風格,大多數都是根據每位組員的能力特性,以兩到三人為一組行動。在組裡喜歡獨自解決案件的奇葩並不多。 織田舞目前也算是官方人員。 對此,王兵與袁誌業早就收到了趙玉龍的通知,沒什麼意外。 反倒是穀天晴。 王兵一看到穀天晴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心裡頭便瘋狂拉響警報。 在他看來,這穀天晴明顯不是什麼好人。 若不是伊凜打包票,穀天晴應該、也許、可能幫得上忙,王兵說不定就直接把穀天晴按下來好好盤查盤查再說。 有織田舞這位武力擔當在此,外勤小隊明顯沒有了用武之地。 伊凜也沒有猶豫,直接把外勤小組當成了調查小組那般用,派了出去,在滄陽市裡搜索各種情報。 重點搜查區域便是一些與下水道出口緊密相連的地點。 比如排汙口啊,輕工廠啊,還有各大小區。 另一方麵。 袁誌業專門負責鎖定下一個可能被害的目標,提前縮小螞蟥人行凶的範圍。 對於伊凜的決定,穀天晴雖然沒有否決,當然也沒資格否則。 但穀天晴對此隻說了一句: “嗬,這是一個笨辦法。” 沒錯,這種地毯式搜索,在穀天晴看來,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嚴格說來連辦法也算不上。 隻是在有限的條件下,發了瘋去找凶手而已。 在螞蟥人徹底躲起來的這三天裡,伊凜甚至動用了高科技的手段,嘗試用帶有攝像頭迷你機器人進入下水道中,看是否能發現一些螞蟥路過的痕跡。但這法子才試了一會,便宣告失敗。 且不說一座城市地下排水管道的路線太過錯綜複雜,比迷宮還離譜。且下水道裡昏暗潮濕,幾乎能夠把螞蟥經過時留下的黏膜成分與殘餘分泌液,徹底衝刷乾淨。除非是在下水道裡投入成千上萬的機器人大軍,否則根本無法得到成效。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隨著王兵、袁誌業為首的外勤小組、調查小組發來一個接一個“沒有發現”的回饋,在臨時辦事處坐鎮的伊凜,雖然臉上沒有出現太大的波動,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心裡,的確生出一陣陣焦躁感。 正如穀天晴一眼看破的那般:他太急躁了。 伊凜想起那家夥欠揍的笑臉,忍不住摳了摳腦門上的死皮,捫心自問。 ……真那麼明顯? 誠然,的確有不少事情,讓伊凜忍不住急躁起來。 他覺得不應該在這種事情上耗費太多時間。 但目前,準備得不夠充分,還不到徹底脫離特異組的時候。 與伊凜的急躁相比,穀天晴倒是詭異的悠閒。 他甚至用手機打開了一個最近很火的遊戲,美滋滋地打起了排位賽。 “嗯,原來這英雄是這麼出裝的麼?” “啊,原來法師出肉裝是會被罵的啊……” “算了,點投降好了。” “……” 穀天晴玩得不亦樂乎。 織田舞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角落裡,取出一塊絨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刀鋒。 又過了四小時。 入夜。 袁誌業匆匆走了進來,表情沉重。 “不好了!又有人遇害了!是螞蟥人!” 不知是誰給凶手取了“螞蟥人”這麼一個接地氣的名字。袁誌業起初覺得這名字怪怪的,可喊著喊著,莫名上頭,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坐在臨時辦事處中的三位使徒,豁然起身,表情各異。 伊凜與穀天晴對視一眼,同時說道: & “五天!” …… …… 和袁誌業那沉重的心情不同。 伊凜在得知又有人遇害的消息時,卻是大大舒了一口氣。 終於等到你啊! 三天,三天,三天。 伊凜在這裡浪費了整整三天。 你知道我這三天是怎麼過來的麼? 闖進來的袁誌業卻是陡然一愣。 這倆家夥突然站起來,眼冒凶光是怎麼回事? “在哪?” 伊凜沒等袁誌業糾結,直截了當地問。 袁誌業也快速報出了地點。 在聽到這個消息時。 伊凜與穀天晴又一次心有靈犀,想到了一塊。 螞蟥人距離上一次出動,間隔了整整五天。 這也是伊凜覺得奇怪的一點。 在他們來之前,螞蟥人可是在短短一個月內,犯下了十一起凶殺案。 平均下來每隔兩三天來一發。 這一次卻足足等了五天。 隻有兩種可能。 伊凜:“要麼就是有不得不等的理由。” 穀天晴笑了笑:“要麼就是,他發現有人在找他了。” 又心有靈犀了! 伊凜有點討厭這種感覺。 但不得不說,和穀天晴一起處理這種古怪的事情,的確能夠省不少腦細胞。 一邊想著,伊凜朝不遠處同樣默默站起的織田舞瞟了一眼。 其實和不動腦子隻動刀的織田舞一起行動,也不是沒有任何好處。 起碼碰到什麼事,能省不少體能。 半小時後。 伊凜、織田舞、穀天晴、袁誌業,抵達現場。 這是螞蟥連環殺人事件的第十二起凶殺案現場。 ——新鮮的。 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 報案人是鄰居。 簡單盤查後,警方便直接排除掉第一位報案人,也就是死者鄰居的嫌疑。 畢竟當時鄰居正和女友滾著床單。 床單上還有濕潤的痕跡。 人證物證俱在,沒什麼好說的,清白得很,既清又白。 …… 警戒線內,滄陽市警局的局長,廖建白,親自抵達現場。 這三天伊凜也見過,便省去了介紹的步驟。 “伊探員,辛苦辛苦。”廖局長身居高位,自然清楚麵前這幾位看起來怪怪的人,身份背景非同尋常,也不敢小看,在得知伊凜幾人抵達後,便率先跨出警戒線來迎接。 “說說案情。” 穀天晴身為伊凜特聘助手,織田舞言語溝通能力有障礙。所以與普通人交流的苦差,理所當然落到了伊凜的頭上,當之無愧。 廖建白看了看時間,麵色一沉,用極快的語速說道: “案發時間應該是在二十分鐘前。” “屍體的死狀,與前十一起案件目測有90%以上的相似,現場布滿了新鮮的粘液。初步可以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不過具體的屍檢報告,得等法醫驗屍後才能得出結論。” “死者,男,24歲,應屆畢業生,獨居,單身。因為在複測的時候各項屬性太低,沒有找到理想的工作,這半年來幾乎都奔波在尋找工作中。目前還沒有正式的工作,沉迷電腦遊戲與直播,算是一個標準的宅男。” 廖建白局長擦了擦頭上的汗。 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急的。 一邊說著,廖建白不敢耽擱,將幾人帶進屋內。 穀天晴朝伊凜微微點頭,已是主動前往每一個房間搜尋警方可能遺漏的線索。 織田舞卻懶得理會那麼多,簡單掃視一眼現場,似乎沒有什麼能砍的敵人,便索性抱著刀,站在伊凜身後,儼然一副超級女保鏢的姿態。 袁誌業卻快速且熟練地與屋內的其他調查小組隊員彙合,準備總結出一份呈給伊凜的報告。 果然。 手下有人就是好辦事啊。 廖建白見伊凜一行人,在進入凶殺現場後,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就已經開始分頭行動,不由暗暗點頭。 真專業。 稍稍停頓了片刻,廖建白局長繼續對伊凜說道:“第一個發現死者遇害的是鄰居,32歲男性,身份已經查過,沒有什麼特殊,是一間IT公司的小職員。” “大約在二十分鐘前,死者鄰居正在床上和女友同房。而就在同房時,死者鄰居描述,隔壁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還有死者的慘叫聲。因為同房受到了情緒上的乾擾,死者鄰居當時異常地憤怒,就衝到隔壁,拍打房門。” “哦?”伊凜眉毛一挑,這發現凶殺案的過程倒是有些戲劇性。 “總之,我們已經初步排除了鄰居的嫌疑。凶手應該還是……螞蟥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凶手被莫名其妙安上了“螞蟥人”的代號後,連警察都開始喊上嘴了。 ——雖然不少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哪裡不對勁。 可凶手的代號雖然一言難儘,但這屍體的死狀,以及現場的慘景,要不是廖建白乾這行時也見慣了不少大場麵,當時見到屍體的瞬間說不定就得馬上吐出來。 因為案件發生至今,還不到半小時。 警方了解的信息也不多。 在簡單了解事情經過後,伊凜微微一笑,對廖建白說道:“辛苦你們了。從現在開始,這裡由我們,‘專業人士’接手了。記住,保密。” “是是是!” 廖建白巴不得伊凜這麼說,在伊凜點頭時,他二話不說就把其他警員給帶走了。 數分鐘後。 凶殺現場裡,便剩下伊凜一行人。 王兵來滄陽市也有不短時間,可當他再一次見到那如同“乾屍”般的屍體時,仍是覺得頭皮微微發麻,感覺渾身皮膚發癢。像能感同身受地腦補出,無數軟體生物在皮膚上蠕動、在吸血的感覺。 普通人退場後。 他們專業人士乾起活來更沒有阻礙。 五分鐘,一行人便重新彙聚在客廳裡。 除了王兵與袁誌業外,其他的工具人隊員,被兩人趕到門外把風。 幾人麵麵相覷。 沉默了片刻後。 穀天晴乾咳兩聲,笑了笑:“那就由我先來吧,算是……拋磚引玉?從表麵的線索看來,死者的家境應該頗為富裕。” 袁誌業:“?” 王兵:“?” 織田舞:“?” 三人腦門上同時彈出了一個問號。 這家境富不富……和死者怎麼死的有什麼關係? 螞蟥人饞的是死者的身子,又不是為了劫財。 沒想到伊凜卻點點頭,表情並不意外,平靜說道:“嗯,應屆畢業生,半年沒有工作,還能住一所高檔小區,家境的確算得上是富裕。” 王兵終於忍不住了,撓著頭,問:“這……家境富裕不富裕,和案件有關係?” 穀天晴笑而不語。 伊凜簡單解釋了一句:“可以說有點關係,也可以說關係不大。算了,暫且不提。死者的死法,沒有異議,和其他十一位死者一樣,同樣是在短時間內被吸乾了全身血液死亡。” 穀天晴笑著接著說道:“這一次,對方似乎‘懶得’隱藏侵入的途徑了。螞蟥體表分泌物並沒有遍布整個房子,而是集中在幾個排水口處。很顯然,這些螞蟥大軍,是從所有的排水管道入侵,然後在短時間內彙聚到驚人的數量,驚動了死者。” 伊凜指著地麵,各種碎玻璃、橫七豎八地家具裝飾,說:“這一次螞蟥行軍的路線貌似越來越熟練了,直接堵住了出口,一擁而上。嗯,經典的包餃子戰術。” 穀天晴沉吟了數秒,臉上雖然仍掛著那欠揍的假笑,但卻無奈搖搖頭:“我們很被動啊。” “未必。”伊凜笑了笑:“這一次螞蟥人在行凶的時候,外麵有鄰居拍門,讓他不得不在沒有任何善後的情況下,提前撤退。這裡很有可能留下了其他凶殺現場不曾留下的線索。而且……” 伊凜話隻說了一半,看向穀天晴。 穀天晴微笑著點點頭,算是回應。 臥槽啊。 你們眉來眼去的能不能彆那麼明顯啊。 除了無所謂的織田舞之外,王兵與袁誌業兩人感覺自己就像是局外人。 根本聽不懂啊! 能不能說點正常人能輕鬆理解的台詞啊! 在伊凜與穀天晴當著其他人的麵打啞謎時,袁誌業忽然想起來,連忙獻寶似地用力舉高手,舉吖舉。 “對了,我們這邊有了發現!死者屋內所用的AI管家,是帶有屋內監控的高端版本。事實上,在鄰居報警之後不久,家庭AI管家也因為檢測到畫麵異常,自動發出了求救的警報。” “視頻呢?” “需要回去再看。我們出門的時候,沒帶平板電腦出來。” “你們不專業啊。” “……” 伊凜擺擺手:“得,那就拆回去慢慢看。” 想知道的情報,伊凜已經大致清楚了。 伊凜相信穀天晴也大致有了想法。 隻是,還無法肯定。 但想法歸想法,要如何將這位螞蟥人揪出來,更是一個難題。 回到臨時辦事處後,袁誌業用最快的速度,將AI管家裡保存的監控視頻給調了出來。 視頻角度很多。 在死前,死者正蹲在電腦前,表情囂張地打著遊戲。 旁邊是一份速食快餐。 房間本來收拾得很整潔,整潔到離譜。 很快,“死者”似乎察覺到了異動,表情變了變,然後離開臥室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畫麵就很凶殘了。 從各個排水管出口,黑壓壓的螞蟥大軍瘋狂蠕動,幾乎爬滿了整個屋子。這生動形象的一幕,讓袁誌業臉色發白。重點不是在恐怖血腥,而是人類對於這種蠕動的生物,總會不由自主地生出頭皮發麻、胃酸增多的反應。 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但血腥的場景並沒有持續太久,螞蟥大軍蠕動速度極快,分出幾撥,直接擋在了攝像頭前。後麵的視頻裡,隻剩下螞蟥蠕動的聲音、砸家具的聲音、以及死者那短促驚惶的慘叫聲。 三十秒內,幾人聽著死者的聲音由高昂,到聲嘶,變成虛弱,最後戛然而止。光是聽著這聲音的變化,幾人足以能腦補出死者渾身爬滿螞蟥,被瘋狂吸血時,死者當時的絕望心情。 在看見幾撥螞蟥有條不紊地將攝像頭擋住時,伊凜與穀天晴同時皺起了眉。 視頻中,隻剩下螞蟥蠕動時的“啾啾”聲。 忽然。 伊凜目光一凝,脫口而出:“這是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