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賢妻扶我青雲誌28(1 / 1)

第28章 賢妻扶我青雲誌28 馬車到了隱雲閣之中,沈忱這才跳下車。 她坐在閣裡,看著今天送來的情報。 秦華珠跑了。 還帶上了她那還未成年就不學無術的胞弟,跑到遼東郡去投靠世家餘孽林源歲了。 真是,有些煩躁。 沈忱第二日上朝前,一向與她並無什麼交集的吏部尚書走在沈忱旁邊,與她並排。 他麵容周正嚴肅,若有所思的看向沈忱:“沈大人可聽過勾玉。” 沈忱抬眸看他。 勾玉,最受前朝赫軒帝周白明寵信的臣子。 同時也是他的—男寵。 勾玉本名董飛,麵如冠玉,容貌俊美,出身世家,靠舉薦入朝為官。 卻不曾想被年過五十的帝王看上了,他開始寵信董飛,時常將他留宿宮中,夜夜笙歌。 並給他改名為勾玉,賜國姓。 與此同時,將朝政大權全部交握勾玉手中,對勾玉喜愛到甚至要將皇位傳給他。 但勾玉此人才疏學淺,在執掌朝政之後,肆意屠殺與他意見不合的大臣。 後來被太子斬殺在周白明的龍床上。 自此以後,前朝開始走下坡路。 吏部尚書輕撫自己長須:“本官相信,沈大人如此聰慧,定隻何所為之,何所不為。” “會成為一個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好官。” 沈忱淺笑,溫和有禮:“自然。” 吏部尚書看著她,對著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後,便轉身離開了。 她的字跡蒼勁張揚,與秦玄含蓄穩重的落筆差距很大,她也並未特意去模仿秦玄的字跡。 因此被吏部尚書發覺了,許多奏章的批改都是出自她的手裡也很正常。 身為一個剛正不阿,心係大玄的官員來說,怕她插手朝政,排除異己,成為第二個世家很正常。 隻是。 他低估了他的陛下。 秦玄可不是周白明那個昏庸的老皇帝。 在他心底,哪怕確實對她有了些許情義。 但遠不及這天下萬民。 情愛在他那裡,最多隻占百分之十。 對她有一日真的做了世家那樣的惡事,秦玄手裡的劍會毫不猶豫的指向他。 正因如此,她才會一直留在朝中,她很清楚,比起一個隻能依附他的愛寵,他更想要的,是一個能為他排憂解難的臣子。 這朝堂之上,真正能完全為他所用的臣子並不多。 人活著,就會有欲望,沒有欲望的人,是死人。 而若這個人沒有駕馭欲望的能力,就會淪為欲望的奴隸。 這樣的人,定然會為了一己私利,做出違背國家,違背皇帝的事來。 秦玄一直都知道。 帝王的權禦之術,他無法殺儘天下貪官,隻能在每一個官員的脖子上套上韁繩,約束著他們。 大德不逾距,小德出入可也。 朝堂之上。 官員們吵成一團。 遼東郡傳來消息,付忠叛變,遍地哀鴻滿城血,戰士們不願跟隨付忠叛逃,拚死抵抗,退守臨閭關。 大玄已經太平了百年,老將們慘燭風年,吵來吵去,朝中竟無可用之將。 早朝無果。 下朝後,沈忱去見秦玄。 他坐在禦花園的新亭之中,手中捏著酒杯,望著禦龍池裡的金魚發呆。 沈忱坐在他的對麵。 並未行禮。 秦玄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將手中杯中烈酒一飲而荊 可以看出來他平時很少飲酒。 蒼白的臉上浮出淡淡薄紅,眼尾煩泛著豔色,眼底彌漫著薄霧。 他命人給沈 命人給沈忱呈來一酒杯,揮退了眾人,親手為她滿上烈酒。 此時亭中隻有他二人。 “當時世家當道,寒門勢弱,朕力排眾議,重用他和楚州等人。” “朕不懂,為何他要背叛朕。” 沈忱望著他迷茫痛苦的神情,垂著眸子,輕輕抿了一口杯中酒。 “陛下懂得的。” 秦玄輕笑出聲,是啊,他一切都懂,隻是不願承認。 這世間所有的背叛,都敵不過一個利字,利能驅使人的欲望,讓他變成另一個人。 秦玄抬起眸子,望著沈忱。 “你會背叛我嗎?” 沈忱笑出聲,手中杯中酒漾起一圈圈漣漪。 “不會。” 她本就從來沒為他所用過,又何談背叛呢。 秦玄似乎也覺得兩人這一問一答十分可笑,輕笑了一聲。 太陽不知何時被薄霧籠罩,朱紅亭子隱在蒙蒙細雨中,亭邊煙柳新綠,分外惹眼。 秦玄皺著眉:“沈卿認為,此次應戰,這朝中誰人可用。” 他已經很長時間都不曾叫她沈卿了。 沈忱站了起來,捏著杯子走到亭邊,將手伸出亭外,靜靜感受清風和細雨的纏綿。 “我。” 秦玄看向一身青色官服,站在煙雨之中的脊背挺直的她。 下意識想要拒絕:“此路凶險。” 他知道她武功高強,心思縝密,可行兵作戰與單打獨鬥不同,他不想她遭遇危險,也害怕她隻是紙上談兵,不敢將萬千將士的性命托付給她。 沈忱回過頭來,眉眼清冷,可眸底星光閃亮,足以燎原。 “正因此路凶險,臣定會有備而去,居其位,謀其政,臣不敢妄言此去能不費一兵一卒收複遼東,但定會竭儘全力不負陛下所托。” “請陛下給臣三個月時間,若臣做不到,願提頭來見。” 秦玄愣了一下。 卻又聽到沈忱繼續說到。 “或者,陛下心中,可還有人選?” 大玄重文輕武。 如今這朝堂之中,皆是文臣,就連武將之家,也皆棄武從文。 朝中並非沒有武將,可都是平庸之輩,從未上過戰場,若是讓他們領兵,秦玄都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就好了。 這朝中無人可用,是擺在秦玄眼皮子底下的事實。 用沈忱也有風險。 見他沉默,沈忱便以知道,他動搖了。 她將杯中酒一隱而儘,臉上也帶上了些許甜蜜笑意。 “臣向陛下保證,臣定然會大獲全勝。” “等臣歸來之日,還想跟陛下求個恩賜呢。” 秦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刺目,卻還是開口:“什麼恩賜。” 沈忱眉眼彎彎:“替臣和臣的心上人賜婚吧。” 秦玄倒酒的手一頓。 便聽到沈忱繼續說道:“臣想賺個功名,風風光光娶她回家。” 秦玄一直不曾抬頭看她,隻是聲音微顫。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忱回道:“一個柔弱溫婉的人。” 靜謐良久。 亭外的雨都漸漸停息。 “哪家的小姐。” 沈忱將杯子放下,看著低著頭飲酒的秦玄。 “不是什麼小姐,隻是個農婦。” 秦玄也將酒杯放下,鬢角的發絲有些淩亂,見雨停了。 他站了起來。 “希望沈大人不要辜負朕的信任。” 言畢,就大步流星朝著庭外走去,黑色的靴子走在石板路上,濺氣起點點雨水。 沈忱垂眸,拿起桌上靜靜躺在那裡的虎符,指尖勾勒著上麵的花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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