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玄辭也不忙了，早膳的時候一頓猛吃，秋月是第一次見他這麼能吃，微微受了點驚嚇。府中下人依然往來奔波，柳士勳夫婦照常在廳中坐鎮指揮。“老爺，夫人，有人在店鋪前鬨事，說用了我們的生肌玉露霜，中毒了！”“知道了，下去吧。”方婉淡淡地說了一句，和柳士勳相視一笑。商鋪“大家夥都來看看啊！”“我這兄弟前些年被大火燒傷了臉，聽說柳家這生肌玉露霜能將他治好，我們兄弟倆四處借錢，好不容易買到了，回去一用這臉就越來越爛！”“我們特地去找了禦春堂的大夫，你們知道大夫怎麼說？”“這霜裡有毒！有砒霜！”“你們看看我兄弟如此這樣子！這喪儘天良的柳家！還我兄弟臉來！”“不是說柳家大小姐用了都好了？這人怎麼就爛臉了？”“柳家大小姐用的，和這裡賣的能一樣嗎？”“對，人家那肯定是特製的，這裡的說不定就是以次充好，不知道往裡加了什麼東西。”“要你這麼說，這東西我可不敢買，這臉用壞了，這輩子就完了！”“不買了不買了。”人群裡煽風點火之間，越來越多的人信了他們的話，紛紛要求退貨，甚至有人還開始罵起柳家，遠處閣樓中的李明遠和王陽，臉上滿滿的笑容。“讓開，讓開，都讓開。”“捕快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柳家這下是要倒大黴了。”“那夏家小姐前兩天可是當街殺人，這柳家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事我也聽說了，死的那人可太慘了，柳家的東西以後絕不能買！”“來人！把這幾個鬨事的，都給我抓起來！”剛剛這幾個在說柳家倒黴的，下一刻就被鐐銬鎖了起來。“誒，官爺，你是不是抓錯人了？我不是柳家的人啊！”“我也不是柳家的啊，我們隻是來買東西的啊！”“知道你們不是柳家的，抓的就是你們！”“還有那邊那幾個，也全都給我帶走！”這個捕頭又點出了人群裡的幾人，正是方才煽風點火的人。“大人，柳家的東西有毒，你抓我乾什麼呀？”“就是！我又沒下毒害人！”“你們這些官差定是收了柳家的銀子，想要顛倒黑白！”“啪，啪，啪”三聲連響。捕快用力甩了最後那人三個巴掌。“還敢誣陷官差，先打二十大板，就在這打！”話音一落，那人就被拖在一旁的長凳上，慘叫聲和板子落下的聲音，連連響起。“怎麼現在官差出門還帶板子的？”“我也第一次見，可能是官差一種很新的出門方式。”一旁百姓雖然看不懂，但是看著打板子，著實讓人害怕，但又忍不住不看，反正打的不是自己，不看白不看。 “你方才說，去找過禦春堂的大夫是嗎？”“是…是啊。”“帶禦春堂的大夫。”捕快一聲喊，後麵一個小老兒走了出來。“在下禦春堂大夫，董春。”“這人剛剛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見過他嗎？”“沒有。”“湊近仔細看看。”“真沒有。”捕快特地認真辦差，讓大夫仔細看，董春湊近了看了半天，搖了搖頭。“那你看看這霜裡是不是有砒霜。”“誒？怎麼還不給？鬆手！”“拿來吧你！”捕快見那人抱著霜盒不肯撒手，邊上捕快舉起板子就往那人臉上拍了上去，那人應板而倒，手上也鬆了。董春仔細檢查起這盒霜。“回大人，這霜裡確實有砒霜。”“真的有！”“大夫也說有，那一定是真的。”“這柳家真是喪心天良啊！”“吵什麼！大夫還沒說完，你倒是說上了，你們是大夫還是他是大夫？”捕快嗓門賊大，吼完瞬間安靜下來。“這霜裡確實有砒霜，隻是這砒霜隻出現在一小塊地方，而且和霜體並不融合，顯然是在霜體製成之後，二次再進去的。”大夫看著剛剛的形勢，這次直接一口氣把話說完了。“照你這麼說，就是有人故意往這原本完好的生肌玉露霜裡，加上了砒霜？”“對，正是如此。”“來啊，把這兩個人給我綁了！”幾個大漢走了出來，瞬間把兩個一開始跳腳的人綁了起來。“你臉中毒了是不是？大夫，給他看看臉。”捕快湊近看了眼那個說臉中毒的人，招呼著大夫過去，董春走到近前，仔細看了半天，皺起了眉頭，然後他抓起這人同伴的手指，往那人臉上一抹，那人臉上嘩啦就掉了一塊。“讓他把手上這東西吃乾淨。”大夫對著抓住中毒者的衙役吩咐了一聲，衙役二話不說，就把中毒者同伴的手指，塞進了中毒者的嘴裡，還使勁攪了半天，待到手指拿出，看上去非常乾淨，才滿意地撒手。“來，小夥子，說說，剛剛那是啥味道啊？”“豆…豆沙…”“甜嗎？”“挺甜的。”“我去你個XX”董春這輩子沒罵過人，這是他第一次罵人，還狠狠地給這小人完好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大人，這小子說臉上爛掉的地方，是豆沙，他自己嘗過了，說挺甜的。”“多謝大夫～”“說吧，誰指使你們的？”二人緊閉著嘴一聲不吭。“把這兩個鬨事的都給老資帶回衙門，大刑伺候。”隨著捕快將一群人帶走，包括那個被打得屁股開花的人。人群裡終於再次爆發出討論。“原來全是假的？”“我竟然還相信他們了！”“怎麼還有用豆沙做爛臉的，這麼假！”“那柳家的東西到底能不能買？”“那些人都是假的，你說能不能買？”“我也不知道啊，你說說唄，到底能不能買？”雖然有些人真的極其弱智，但那些原本買到，又退了貨的，此刻心中猶如坐過山車一般，心情跌宕起伏，他們再想買時，早被彆人一搶而空。“怎麼回事？官差怎麼來了？怎麼還帶著大夫？”“你怎麼不說他們為什麼還帶著板子？”“不好，趕緊通知下去，馬上收手，彆演了！”王陽和李明遠感覺自己中計了，立刻吩咐了下去，原本臉上洋溢的笑容，此刻**然無存。同樣的事情在江海城中，柳家開門的商鋪前不斷地發生，而且有人這才發現，柳家今天開門營業的商鋪，似乎比前幾天多了好幾倍。於是捕快今天抓的人，也著實不少，這些人抓回縣衙挨了一頓板子之後，就扔在了縣衙的空地上，也不關進大牢。李泰良此時正坐在縣衙大堂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下麵的人，臉上的笑容都已經快裂到耳後根了。直到所有捕快都回來，縣衙裡已經擠滿了人，約莫有上百號人。“大人，李明遠和王陽來了，正在後門等您呢。”“後門？本官正在辦案，要見讓他們到這兒來見！”傳話的衙役又跑了出去，沒一會，兩人蒙著臉走進了大堂。“李大人，你看看這….”兩人湊到李泰良身邊小聲的詢問。“一個人”李泰良嘴上說著一個人，手上豎了個1。“好說好說。”兩人掏出一百兩銀子的銀票默默點了起來。“我說的是，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