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活祭(1 / 1)

眾人來到一處山腳下,喜娘迅速攀上一處高台,仔細查看之後才回來。“從這裡開始就要進山了,按之前的速度,約莫要在山裡走六天的時間。”“那裡可還有彆的路,還是說我們之後還要重新返回這裡?”“如果要去沉塘關,從那處山穀向前再走一天多,出了山便是川寧府地界。”“你們怎麼說?是隨我們一起進山,去川寧府地界等我們,還是留在這裡?”柳玄辭想了想,還是讓公主她們做決定。“進山吧,這裡去川寧府還有不少路,進了山反而相對安全一些。”公主糾結了一下,很快做了決定,這些天,柳玄辭對這個公主有些刮目相看,不論心智計謀,都非常成熟,而且很果斷。喜娘帶著一群人在最前麵開路,後麵則是兩個小方陣的士兵,公主一行在這些士兵後麵,最後是淳於煜帶的另一個方陣墊後。這樣的行進對公主她們來說,能輕鬆很多,路麵和兩側的樹枝荊棘,在前麵的人踩踏和清理之後,比原始森林中的路麵要結實許多。即使如此,他們休息次數卻還是越來越頻繁,公主和郡主何曾走過這種山路,咬著牙勉強跟上,依然有幾次差點滾下山。柳玄辭將隊形拉得更長了些,將小翠留在隊伍中,他跟著喜娘這隊開路的,先行往前而去,大部隊則按著公主和郡主的體力,按部就班地沿路而行。“公子,這裡應該就是山穀的入口了,但是和幾年前來時,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我…有些找不到路了。”喜娘在這裡已經轉了三圈,眉頭卻是越皺越緊,這會說話都有些緊張。“沒事,你們往回走吧,把路再清理一下,這裡交給我來找吧,你已經幫大忙了。”柳玄辭確認了這裡地形與妙妙屋給的基本一致,心情已然大好,此時更是笑著安慰喜娘,後者總算鬆了口氣。琅琊飛入空中,他連走幾步停了下來,俯瞰著腳下的大地,感知力到了這裡,似乎受到了什麼影響,範圍變得非常小。對比著圖紙上的位置,他站到了一塊平台之上,沿著平台走了一圈,發現腳下的平台才是問題的根源,感知力探查之下,周圍都能正常顯示,隻有這處平台徹底屏蔽了感知力的探查。琅琊在平台上劃過,未留下一絲劃痕,他仔細地研究著這個平台,山中霧氣不知何時彌漫而起,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處在濃濃的白霧之中。最讓他驚訝的是,白霧將他的感知力縮小在幾乎隻有自己身周那麼點區域,這導致他不敢亂動。前世新聞裡,不少迷失在山林之中,因為大霧失足落崖的新聞,讓他此刻不禁有些緊張。對於自己有緊張的這種情緒,柳玄辭心中一驚,盤坐而下,拋開雜念,心神歸一。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方才他差點陷入幻覺,而此時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坐在平台上,而是一座石台,周圍的景色已然完全不同。感知力稍微恢複了一些,這是一處極大的山穀,甚至能感覺到有一絲靈氣存在,蒼翠欲滴的樹木枝繁葉茂,周圍百花盛開,各種不同季節的花朵,完全沒有季節的限製,清澈的河裡,一米長的魚隨處可見,不時還躍出水麵。“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柳玄辭震驚地看著這些,當他把一條魚從水裡撈出來時,剛到岸邊,這條魚便迅速死亡並且開始腐爛,最後變成一副魚骨,微風吹過,魚骨如粉隨風而散。“這些都不是幻覺,但這些東西,隻能存在於,它們應該存在的位置…”琅琊一閃,在水中的一條魚身上,輕輕劃了一道傷口,轉瞬間這道傷口便恢複如初,不僅是魚,樹木乃至地麵都是如此。紫刃向上破空而去,下一刻便從地下同樣的位置飛出。柳玄辭皺著眉,向著山穀深處而去,他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永恒不朽的空間裡。山穀確實能稱得上世外桃源,溫和的陽光鳥語花香,動物們隻會看一眼行走而過的人,卻並沒有一絲驚慌,最後進入眼簾的,是一座古老的白色大門,門上整齊地排列著門釘。走到近前,大門自動打開,一陣玄妙的氣息從門內透出,裡麵燈火通明,是個非常寬廣的大廳,牆上是一排排整齊的燈,燈油似乎永遠燒不儘。房頂的中間,是一盞巨大的水晶琉璃燈,除此之外彆無他物,輝煌而又空曠,讓人感覺非常的不協調。柳玄辭走到琉璃燈下,一陣悠揚的鐘聲響起,周圍同時傳出陣陣誦念經文的聲音,卻無論如何也聽不清念的到底是什麼。隨身背包中的古玉,在聽到鐘聲之後,自行浮現而出,緩緩升到空中,柳玄辭並沒有阻止它,隻是有些驚訝這東西是怎麼從自己背包裡出來的。水晶琉璃燈的照耀下,古玉也變得五彩斑斕,無數道光從古玉上射出,光線在房間裡不斷折射,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圖案。柳玄辭想躍到空中看看這個圖案到底是什麼,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回了地麵,他隻能輕跳,卻不能施展任何功法,這股力量無處不在,完完全全限製著他的行動。古玉開始緩慢的旋轉,投射而出的圖案也在不斷變幻,在九九八十一次變幻之後,房間裡出現了一道光柱,而那股限製著柳玄辭的力量,此時卻又推又吸,將他引向那處光柱,並且禁止他有任何其他的動作。既來之則安之,柳玄辭大步向著光柱走去,那股力量瞬間消失,這道光柱內讓人感覺異常的溫暖和溫馨,帶著一絲祥和的味道。下一刻,身邊的景物飛快地變幻,好像自己乘著光柱迅速向上飛去,又像是自己未動,所有的一切自己在變幻著。當一切停止,柳玄辭身處一片黑暗之中,說是黑暗,卻仿佛哪裡有光亮,讓人能夠清晰地看到周圍是黑暗的,不禁讓他有些匪夷所思。他還在打量著周圍,一股極強的吸引力,將他猛地向前拉去,速度之快,他的臉被強大的風吹得變形,頭發全部飄在後麵像被定型了一般,沉重而古老的祭壇出現在他眼前。祭壇上的溝槽裡是已經乾涸的血漬,他被懸於祭壇之上,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我這是要被獻祭了麼!”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竭力的掙紮著,卻根本無法反抗,一陣風吹過,他的衣物被撕成碎片,身上多了數道傷口,鮮血向下滴去,正好落在祭壇之上,鮮血的血液順著祭壇的形狀不斷流動著。他此時有了一種全新的體驗,古代祭祀時候那些活的牛羊被放血時,大概就是這種感覺,無法掙紮無法喊叫,命運隻剩下血儘而亡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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