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發覺自己已經沒那麼多怒意。這世界，能讓他怒的事情已經太少了。他的腦海裡，孩子穿著乞丐偽裝的樣子時不時浮現出來。還有大爺無所謂的樣子。他們也像很多人一樣，有不同的身份，隻不過做了暗影偵探這行，隻獲得了一個代號。如今，都躺在麵前。王動看著不遠處，地上，被自己暴打，鼻青臉腫喪失行動能力的柳家中年人。此刻，他心情竟然很平靜。“彆難過了。”南江拍拍他肩膀。“人我帶走，給你放假2天，先休息休息吧。”過來兩名偵查處的人，把柳家中年人銬起來帶走了。見王動還沒走。南江又轉到他身邊，說：“放心吧，會給他們記功的。”王動起身離開。“對了，”南江來到他跟前，小聲說，“接頭那兩人帶來的人都被拿下了，附近窩點裡抄出不少好東西。你這次的功勞很大。”頓了頓，王動回頭看了一眼地上孩子和大爺的屍體，轉身離開。街上人來人往，依然熱鬨非凡。風沙時不時吹過，沙粒打在建築物上，尤其是玻璃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回到安全屋，進到房間時，裡麵有人。四個護衛守在四角，胸前佩戴柳字徽章。沙發上坐著一個老者，正在用水果刀削紅富士蘋果。那個負責外圍接待的偵查處暗探，此刻跪在他旁邊，顫抖著，張大了嘴，嘴裡塞滿了果皮。血水不斷從他嘴角滴答下來。他的眼睛想努力地轉過來看王動，隻可惜王動在他側後，而眼眶也擋住了眼球。但那眼神裡，滿是恐懼。“我不喜歡廢話。”老者轉圈削完一圈，把果皮放進跪著的那人嘴裡，繼續削下一圈。“我來的目的是，炸掉這裡，帶走你，去換被南江帶走的柳家人。”他就像個嘮家常的大爺。“明白了吧，跟我走，就沒什麼痛苦。”最後一圈削完，老者捏著蘋果兩頭，端詳起來，仿佛在欣賞蘋果果肉圓不圓。王動：“你是柳家長老？上次開庭我見過你。”老者意外地看向他。隨即點點頭。“年輕真好，記性牢靠。是的，本人柳家七長老，上次開庭，負責護衛。你是那個證人。”他把蘋果塞進那人嘴裡，起身來。“走吧。”王動：“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賣命，而是先考慮自己將來的去處。”老者看著他，目光一緊。王動又道：“怎麼，你怕護衛們走漏風聲？滅口就是了。”那四名護衛神情一緊，目光不定地在王動和老者身上來回溜達。“混賬！這麼容易被人挑撥嗎？”老者惱怒。“給我廢掉他，帶到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