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雯從山洞之中跟了出來之後,很快便看到了還未走遠的溪竹幾人,不過最後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曦月與王托福二人身上,當幾人紛紛回頭時,許雯也是快速來到了他們的麵前。“今天的事還沒來得及感謝王公子和曦月姐姐,剛才我的家人有些失態了,還望二位不要在意。”話音落下,這時許雯這才繼續抬頭看向了王托福身旁的曦月。也許是一種屬於女子天生的本能與直覺,雖如今的曦月一身病態,但看上去卻有著一種出塵般的氣質,一看便知乃是出自大家族之中的大家閨秀。不過話雖這麼說,想當初許雯那妮子同樣也是蘄縣傳聞之中的美人胚子,雖然如今有些落魄打扮,但依舊掩飾不住那種清秀動人。當被許雯注視之時,曦月同樣看看向了她,二人氣質雖有所不同,但都是難得一見的可人兒,這一相見,心中竟都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親切好感。“姑娘......”正當二人對視之際,隻見曦月有些蒼白的臉上也是微微一笑地開口道,聽對方聲音響起,許雯這才回過神來,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回頭對著溪竹說道:“奶奶身子不好,這段時間我可能要留在這裡照顧她了”話音落下,之前還喜笑顏開的溪竹卻是一愣,隨後雙眼之中又露出了些無奈與失意般點了點頭。......當一行人離開了山洞再度回到了臨時給曦月與王托福安排的住所之後,溪竹帶著大胖、瘦猴小狗子又去準備了一些吃的。經溪竹那幾個家夥的告知,曦月才知道當初王托福離開之後她便陷入了昏迷,後來被大竹村外巡邏的人給發現,於是第一時間帶回了此地。至於王托福,則是後來尋到了大竹村的人,跟著又尋到了這裡才再度找到她,也幸虧如今在大竹村中避難的人不少,才找了些個郎中醫師驅逐了她身上的寒氣。如今曦月可謂是大病初愈,但身子還是很虛弱,王托福扶她回房之後又端了些熬好的藥湯給她喝下之後便又躺回了床榻上。“多謝!”安頓好了曦月,王托福再度與溪竹幾人相見,通過這些時間的相處他也感受到這些家夥雖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實則都是一些熱心腸。隻是當他再度看向溪竹之時,神色再度變得莫名地凝重了幾分。“王兄不必如此,當初邊城一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你說咱這是不是就是緣分.......”“溪竹兄弟”溪竹話音未落,王托福突然再度開口打斷了他。“嗯?”溪竹愣了愣隨後又抬頭看向了王托福。說實話,雖說如今幾人聚在一起,但溪竹對於王托福這家夥同樣有些防備與忌憚,同樣也充滿了疑惑。他知道眼前這主可不是什麼普通人,當日邊城大街之上可是連那凶魂都能對付的狠角色。 倒是經曆過了許家的事,王托福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太過直白,沉默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當年有些事情尚不明白,想問一問”“王兄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溪竹倒是爽快,不過見王托福似乎還是有些猶豫,心中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意思,這才回過頭與大胖幾個小聲說著什麼。至於那幾個家夥從小就與溪竹穿的一條褲子,自然明白溪竹的意思,隨後又紛紛起身尋了些理由快速離去。於是在門前隻剩下了溪竹與王托福。“溪竹兄弟家可是這大竹村的本地人家?”王托福突然開口道,溪竹也是愣了愣,沒曾想這家夥神秘兮兮地竟問了這樣一個問題。“王兄為什麼會這樣問?”溪竹說道,不過既然人家已經這樣問了,想了想又繼續說道:“我是我阿媽從小拉扯大的,當然是大竹村土生土長的人了”聽到溪竹這樣說道,王托福再次皺了皺眉頭,他之所以這樣去問,還是因為當初在邊城北城府之中手握那塊不詳金令的時候所見到的那些零零星星的畫麵。其中那個不斷出現在畫麵之中的身影他可以斷定那就是溪竹,而且那天晚上溪竹所出現的異常反應也足以說明了問題。可是今日見溪竹的反應,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當年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也不知自那晚之後他到底有沒有察覺。“這倒是沒什麼,隻是因為我曾見過有人與溪竹兄弟長得十分相像罷了,其他的倒沒什麼”“是麼?”溪竹也是有些狐疑地看著王托福。“王兄有什麼事情還請明說。”但溪竹雖看上去吊兒郎當,但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卻同樣有那麼一套,漸漸地他竟開始認真了起來,因為在看到王托福的眼神之時,他總覺得對方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但他實在是想不通,他們之間又會有怎樣的聯係。聽了溪竹開口,王托福眉宇之間褶皺更深,隨後他的目光再度與溪竹對視,隻是那一刹那,溪竹心中忽地一凜。“你最近可有過一些奇怪的感覺?”“奇怪的感覺?”溪竹一驚,聽到王托福所問的問題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細細回想了片刻,要說奇怪的感覺倒真的有一些,就前不久他出去巡邏的時候還曾半路暈倒,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太困的緣故。可是自那時起那奇怪的感覺便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他也會時不時地出現一種渾身無力且十分嗜睡的症狀。“王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奇怪的感覺?”隻是越想越覺得有些後怕,最後在王托福的注視之下,他漸漸生出了一種被對方徹底看透的感覺!......又是一天的夜晚快要來臨,溪竹久久未曾離去。“當初屍亂剛剛出現的時候,邊城一片大亂,是許將軍帶著大軍又衝殺了回來,可最終還是沒能阻止那東西讓他給跑了出去,後來邊城還有周圍的許多地方都出現了行屍的蹤跡,大家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溪竹喃喃說道,語氣開始變得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嚴肅,隨後他再度抬頭看向遠處天邊的夕陽餘暉。“我從小在大竹村長大,當然不會選擇就這樣呆在邊城之中的”“所以你又回到了這裡”王托福說道;“許將軍的本家也在蘄縣,他自己不能夠趕回來是因為他肩上又更重要的責任,所以他知道我的堅持,也答應了我的請求,可是、我還是來晚了!”話音落下,溪竹雙眼微微眯,似乎思緒又回到了曾經他所經曆過的一切。“有人被屍毒所傷,竟在我們之前便出現在了蘄縣境內......”後麵的事情王托福也沒有再問下去,仔細算來,離屍毒爆發已經過去了很久,這麼多的人全部彙集到了大竹村,恐怕不用那些行屍趕來,等再過一段時間大竹村也會再次騷亂起來的。因為人越多,就需要更多的糧食,若是沒有外界的幫扶的話,最後所有人也得把自己給困死在這裡,原來這青山綠水之地,也並非像是表麵看上去那般無憂。“你有什麼打算?”沉默了少許,溪竹突然回過頭來看向王托福,也許越是相處得久了一些,他對於王托福的忌憚也就少了許多,看上去王托福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當然溪竹很少去問關於王托福的一切,因為有些事情即便是說了他也無法理解。“等她好了,我要帶她回去!”“是邊城麼?”溪竹再度問道,王托福點了點頭。“要先過邊城!”話音落下,溪竹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猛地回過頭來看著王托福,雙眼之中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王兄!”“溪竹兄弟可有什麼事?”“我有一事相求!”王托福看著溪竹的神色,想來也是知道了他想做什麼,事先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回到了邊城,一定會把這裡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如果南疆禍亂有了轉機,大軍一定會來這裡的。”溪竹看著王托福,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帶著感激的神色。“不管如何,王兄有這個心溪竹已經感激不儘,躲到大竹村裡的有很多老弱病殘之人,如果大範圍轉移一但遇到行屍後果將會不堪設想!”話音落下,二人也沒有在多說,直到溪竹離開的時候,王托福看著你那背影,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與他有那麼幾絲相似的地方,在其表麵大大咧咧之下隱藏的卻是一顆淳樸的稚子之心。可是王托福卻是從那年不過二十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他也無法理解的氣息,那是一種好似垂幕之年的腐朽之氣,或者說是一股死氣。那股死氣很奇特,並非是外界因素所導致,就像他的命裡本來就缺少了什麼一般。“為什麼會這樣?”王托福自語道,即便是他也隻能感受到那股氣息,卻尋不到源頭,所以他沒有選擇告訴溪竹把他留下的真正原因,即便是之前溪竹一直追問他也隨便找了些理由搪塞了過去。這一天當溪竹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阿媽還是像往常一樣等著他回家,似乎他們平靜的生活也從來沒有被那些外來者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