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雲霧之中一雙恐怖的眸子若影若現,他藐視眾生,裹帶著黑色的雲霧從空中呼嘯而過。終究那些奮起反抗的家夥在他麵前依舊若螻蟻一般,被他徹底抹掉了痕跡......過了很久之後,當一切再度回歸平靜之時,在洛國以南的以南的大地之上,兩道人影並肩而立。其中一人渾身隱藏在灰色的鬥篷之中,身後背著一口棺木,而另外一個家夥同樣一身黑袍,隻是他渾身上下似乎總是籠罩了一層詭異的氣息,始終讓人無法看清他的本來麵目。而就是這樣的兩個存在,他們將給這片天地所帶來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與夢魘。“隻要本尊可以恢複八成以上的實力,那麼你我聯手,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我等的腳步,到時候所謂的什麼天下道門之首,我也會讓他們嘗嘗滿門被滅的滋味......”蝠妖開口,似乎在他那低沉的話語聲中同樣也能讓人感受到一種本能的血腥味道。“你說的便是這裡?”聽蝠妖話音落下,那身背棺木的神秘人隻是靜靜看著前方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隻聽對方的聲音無喜無悲,平淡至極,但若是仔細去聽的話便能感受到發現其中似乎又帶著某種說不清的魔力。似乎他的聲音在隨著那家夥開口的時候也在不斷地變化著,讓人聽不出他本來的麵目是老是幼、是男是女,甚至如果不是因為他所說之話尚可辨析,那更不像是一個屬於人類的聲音!而此時在二人的麵前是一處青山綠水之地,遠遠看去卻給人一種平靜祥和的感覺,與那兩個絕世妖魔身上所攜帶的煞氣與血腥截然相反。“不錯.....”蝠妖開口,他舔了舔舌頭,不過在他的語氣之中似乎又摻雜著某種不悅。他的性格向來狂妄,當初大鬨天下王都,麵對三大道門的上師之時尚不曾出現過任何一絲的收斂,即便如今他身受重傷,可他還是妖中至尊,更是已經激活了祖血的蝠族大妖,所以他有的是更加的高傲和狂妄。可是他現在卻選擇了與身旁那來自荒丘神秘人走到了一起,對方似乎同樣能夠與其平起而論,故此言語之中始終充滿了冷漠,不會摻雜任何一絲的情感。或許是因為妖和魔都是天下術門的死敵,都被人稱作邪祟,所以他們選擇了合作。但實際上,每當他看到那人背後所背那口詭異的棺木的時候,他始終會不斷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自己為什麼選擇與之為伍。因為對方也許有著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至少在他徹底恢複之前是這樣的,所以他也知道,也許對方的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妖詭異而多變,魔狂妄而多疑,他們之所以走到一起終究隻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吸夠了那些凡人之血,還是術士的血液更有味道一些,你說是嗎?” 蝠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種陰冷之意,隻是他話音落下之時又看了看那神秘家夥,隻見對方似乎從來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是從懷中慢慢掏出了一根古樸的長笛!“嗚嗚嗚......”悠悠笛聲響起,在青山空穀之中漸漸形成了一種回響,但此刻那笛聲之中的陰森之意似乎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南山道觀雲台上,木子良緩緩睜開了雙眼,在他雙目之中因修煉紫雲經而產生的紫意越發明顯,隻是在他睜眼之後,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其瞳孔之中的紫意也很快消失不見。因為此時在他的耳邊,同樣有著笛聲幽幽響起,那笛聲很奇怪,在南山道之中他還從未聽到過這樣的笛聲,但在他記憶之中那笛聲卻又似曾相識,因為曾經在南疆大地之上他曾聽聞過同樣的飄渺之音。隻是那一次,也是曾經那蘄縣境內偏遠之地的大竹村遭劫之日。同樣在南山道中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察覺到了那奇怪的笛聲,無根無源,無法尋找笛聲的源頭,但在聽到那笛聲麼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那麼一瞬間出現了片刻的失神,甚至許多弟子雙目迷茫,漸漸迷失了起來。阿狸正在南山道後山的小院之中,在她麵前是一個青澀水靈的姑娘,正是那從大竹村中被她們救回的許雯。“嗯?”阿狸突然皺起了眉頭,她聽到了那笛聲,可是在聽到那笛聲的時候,她整個人卻是一怔,一種本能的不安開始在她心中蔓延了開來。“你......你怎麼了?”見阿狸的反應,許雯似乎同樣察覺到了一絲異常,此刻的她很虛弱。雖然自當初被救回南山道之後,阿狸始終對她照顧有加,但因為當初之事她所受的打擊太大,所以至今雖然人已經恢複了過來,但心卻始終未曾掙脫那種痛苦,直到她的身子也在那種折磨之中越漸消瘦。“沒什麼,隻是感覺很奇怪,你聽......”聽到許雯開口,阿狸剛想繼續說些什麼,突然當她再度回頭時卻見許雯此刻臉色蒼白,似乎正在承受著某種可怕的刺激一般。“他......是他,他又來了!”許雯聲音顫抖地說道,她轉過頭看著窗外,臉色變得越發蒼白了起來,見許雯的反應,阿狸臉上露出了更加疑惑的神色,但在阿狸的字裡行間她還是猜到了一些什麼,她隻是伸出了右手,輕輕撫在了許雯顫抖的手上。“你放心,沒事了!”這一刻阿狸所麵對的許雯似乎又變成了一個小孩,在心中夢魘再現的時候,需要的是一種安慰。在笛聲飄渺,木子良緩緩閉上了雙眼,漸漸地,那笛聲在他腦海之中的聲音越來越弱,他似乎又聽到了一陣狂妄的大笑,那笑聲他很熟悉很熟悉。似乎在許多年以前,他就與那聲音所糾纏,待他再度緩緩睜開雙眼之時,在他前方,一陣黑色雲霧不知何時已經再度遮擋了他的視野!一切就像是一個輪回,當年發生在南山道口之上的一切似乎很快又要重新上演,隻是當初麵對這一切的是他師兄觀陌,而如今卻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