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神秘鼎塊突然顫動起來,太極陰陽圖趕緊護住了夏炎的苦海,甚至那困神指的力量,也釋放到了一個極致。然而夏炎的身體,還是被撞碎了,他脊柱一寸一寸斷裂,身體飛了出去。劇烈的疼痛,已經令他即將昏死,頭顱和脖頸之間,隻有一層皮連著。全身的骨骼全部粉碎,如同一灘爛泥一樣,他已經沒有任何支撐點了。“走……走……哇!”夏炎氣管撕裂,再次向外大口大口吐黑血,骨頭渣子和碎裂的內臟,一並被他吐了出來。陸琪的臉色蒼白不已,他看到夏炎腳下跌下三瓶丹藥,想也沒想倒進手中,全部給他吃了下去。“炎子……炎子你不要睡,你千萬不要出事啊!”胡塗摟著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的夏炎,急得滿頭大汗,失聲哭了出來。轟!那團巨大的光芒,再度衝了過來。夏炎乃是東荒聖體,體質何等強大,若是連他都無法抵抗,剩下二人將必死無疑。“我帶你走!”彆看平日裡打鬨,他將夏炎確實當做兄弟一般。胡塗咬著牙,拖起夏炎的身體,祭出大帝聖器,懸浮在了頭頂,想要強勢衝出去。夏炎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有一天會死在這個地方。這時,那團光芒突然停了下來,全身的光芒儘數斂去,露出了一個橢圓形的球狀大繭。如同蠶絲一般,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個大繭,裡麵到底有什麼生命,眾人不知道。“走!”陸琪大喊一聲,突然祭出紅色長陵,她兩人護住。可是神力出現的刹那間,周圍的古屍體,立刻睜開了眼睛,就連眼前的大繭,也重新散發除了光芒。轟!長陵並沒有朝著遠處飛去,而是直直的朝著地下斬去,巨大的轟鳴聲響過後,不知道出現了一口多大的深淵。三人來不及思考,趕緊朝著地下跳了出去,而那金色的大繭,卻一直不依不饒的在後麵追著。胡塗咬著牙,祭出大帝聖器,黑盒子朝著對方狠狠地撞了過去。他的力量畢竟有限,聖器還無法發揮出力量來,隻是將那大繭,阻擋了片刻而已。胡塗的身子被震飛了出去,懷裡的夏炎被陸琪攬在了懷裡,仍舊朝著地麵墜落。足足過去半個時辰,陸琪才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降臨在了多久的深淵中,胡塗也不知去向,懷裡的夏炎,早就昏迷了過去,鮮血順著他胖乎乎的肚皮向下流。“那大繭內不知道裹著什麼東西,如果說是幾千年前便就存在的話,那麼它現在該多恐怖……”陸琪喃喃自語。或許是累了,她懷裡攬著夏炎,坐在了長陵上。在這裡,她不好運轉絲毫的神力,怕生出事端。然而,就在陸琪低頭看著懷裡的夏炎時,她突然皺起了眉頭。 “是他……”隨著夏炎體內神力的流逝,困神指的力量不複存在,他的容貌慢慢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發絲烏黑,鼻梁挺翹,長得眉清目秀,甚是俊俏。陸琪認得出來,這個夏炎當初在星峰測試時,她就站在不遠處的山巔上。當時還覺得這個年紀輕輕的夏炎資質平庸,如今看來,他是隱藏了自己。“怪不得同李成打的不可開交,原來是老對頭。方才那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北辰第六大盜,胡萬的孫子吧。”陸琪喃喃自語,他猜出了這二人的身份。夏炎受傷很重,神力和血肉完全雜糅在了一起,倘若不是最後關頭,那個鼎塊和太極陰陽圖護住了丹田,恐怕他這一生,都要成為了一個廢人。陸琪收回了血紅長陵,她在懷中,拿出幾顆圓潤光滑的藥丸,給夏炎服下去。歎息一聲,也不知道夏炎能不能活下來。英雄救美的事,夏炎不會去做,隻是方才事出突然,他是想救胡塗而已,順便幫陸琪抵擋了一解。但不管怎樣說,夏炎也算是救了她一命。這個冷冰冰的女人,並非沒有人情味,還是將夏炎拖起來,尋找生門。太古遺跡中的力量將這裡的坐標封印住,無論朝著哪裡走,最終還是停留在原地。可是傳說中,玄帝曾經將這座宮殿打穿,硬生生的鑿開了一道口子,要是能找到那出坍塌的口子,二人或許就能逃命。之前那金色的大繭,並沒有追下來。陸琪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對方存在了多少年,但所幸,暫時甩開了對方。黑暗中,沒走多長時間,瘦弱的陸琪已經氣喘籲籲,沒有神力的支撐下,走不了幾十裡,她便有些乏力,香汗淋漓了。不知過了多久,夏炎醒來了,周圍仍舊一片漆黑,他試圖抬起手臂,卻引出一股鑽心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哼了一聲。陸琪說道:“你醒了?”“這是……這是哪裡?”夏炎嘴唇乾裂,全身上下,隻剩下腦袋還算完整。陸琪依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說道:“一間密室。”為了防止那大繭追上來,陸琪找到了一間密室。可是這明顯還在宮殿的地下,空間坐標完全混亂,再也找不到出口了。陸琪努了很久,最終還是做了下來,凹凸有致的身材,靜靜坐在長陵上,她抱著雙膝,胸脯還在微微起伏。“是你……是你救了我?”夏炎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有拋下他。陸琪淡淡的說道:“太玄門弟子,理應相互扶持。”夏炎頓時一愣,他動了動眼睛,費力的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竟然發現他已經恢複了原來的相貌,這令他心虛不已。彆說是陸琪,就是一個三歲小孩子,這個時候也能將夏炎踹死。陸琪淡淡的撇了夏炎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相法,說道:“同你一起的另一位,應該是第六大盜胡萬的唯一孫子。你們同星峰的恩怨是私事,太玄門理應同氣連枝。”也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心的,夏炎連忙奉承道:“對對對,仙女說的對……同氣連枝,多謝仙女出手相救。”在全身癱瘓,隻有眼皮能動的情況下,夏炎可不想因為一句話說的不對,而被對方扔在這個鬼地方。陸琪神色平靜,道:“先前你也算救了我。”這間密室空間並不大,隻有二十幾平米,應該是因為地麵顫動,而震出來的一個獨立空間,二人此刻,應該是位於宮殿的根基部位。滴答滴答。頭頂的岩石上,在有條不紊的滴著水滴,在地麵凝聚成了一片小水窪,四周很安靜,兩個人皆不善言談,場麵有些尷尬和曖昧。夏炎問道:“先前那團巨大的光芒,到底是什麼東西?”陸琪仍舊抱著雙膝坐在長陵上,她的身體也受了輕微的傷,臉色有些蒼白。“是一個大繭,裡麵包裹的不知是什麼東西。”夏炎震驚道:“會不會是一個有生命的東西?”陸琪沒有回答。“我們還能活著出去麼?”夏炎問她。“傳說玄帝曾一拳打穿了一座太古遺跡,希望就是這座,那樣我們或許能活著。”夏炎勉強笑了笑,道:“這麼說,我們倆有三分之一的機……咳咳!咳咳!”他的傷勢很重,口中吐出很多黑色血塊,混著骨頭渣子,將他剛剛恢複的氣管,再次撐裂了。陸琪臉色一變,離開了這裡,很久都沒有回來。夏炎不能說話,他靜靜的望著頭頂,雖然他什麼也看不到。他認為這個陸琪已經離開了,剩下來,隻能等死了。“你最好不要說話,這裡的水有限,無法施展神力的情況下,我們很難撐過七天,你說的沒錯,我們有三分之一的機會。你是太玄門的人,我不會丟下你。”陸琪拖著長陵,從頭頂的岩石上,接了好一會兒的水也不過一捧,她慢慢的朝著夏炎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