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非我所殺 是我所為(1 / 1)

直到此時,秦遠才微微搖了搖腦袋,“倒也不全是……”聞聽此言,金鱗依舊顯得有些警惕。如今的他,靠著白瓷碗掠奪魂魄,又以傀儡之軀分散神魂。現在可以說,僅僅隻是在南越這片大地之上,就已經存在了不下上千個金鱗。真正做到了不死不滅,在沒人能夠殺死自己的地步。可是,金鱗對秦遠還是有些畏懼的。理由也很簡單,機械飛升的理念來自秦遠,雖說他自己並未走這條道路,可未必沒有斬斷這條道路的方法。此間天下,以金鱗如今的狀態,即便是羽朝南海無雙城,他也敢去闖上一闖。但是,唯有秦遠,是他的克星。秦遠倒沒有對方那麼的緊張,他隨意的拉了張凳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也是知道的,我乃神廟乙字位,雖說不是地支,不負責抓捕天下惡貫滿盈之人……”“可既然碰上了,終究不能坐視不管……”說到這,他喝了一口茶,繼續道,“你殺了那麼多人,總需要一個理由才是,既然你我認識,先禮後兵也是應該的……”他頓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金鱗,眼神諱莫如深,“而且,說到底,是我的一些言論引導你走上這條道路的……”“那些人的死,我多多少少得負點兒責任,你說呢……”聞聽此言,金鱗先是愣了一下,深吸了幾口氣之後,這才在秦遠對麵坐下。“秦先生,是您成就了如今的我,可是,我已經回不了頭了……”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白瓷碗,想必你應該聽說過……”秦遠微微點頭,“天機穀的神器,我知道。”金鱗頷首,“對,神器,作用乃是收集他人魂魄,於其內醞釀成湯……”“飲湯者能融合最為精純的神魂力量,不斷壯大自身魂魄……”聞言,秦遠點了點頭,“這就是你滅殺那兩座馭獸師宗門的原因吧……”“馭獸師的魂魄乃所有修行體係之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存在,一位五品馭獸師的靈魂總量,興許能夠趕超一位四品武夫。”“再加上你如今放棄肉身,舍棄痛楚,又有傀儡無數,殺馭獸師奪魂,可要比對付武夫來的簡單。”金鱗沒有反駁,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先生目光如炬,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秦遠擺了擺手,又繼續道,“我有一點想問你的,你可要老實回答……”“先生請問……”“那兩座被你屠殺的宗門,可有欺淩弱小,可有禍害一方?”聞聽此言,金鱗的表情變得有些沉寂,好半天之後才終於抬頭,一臉認真的看向秦遠。“先生,其實,那兩座宗門的人,不是我殺的,就連天道府的康定橋之死,也和我沒有關係……” 聽到這話,秦遠微微蹙了蹙眉頭,臉上有些狐疑神色,顯然是不太相信的。畢竟,能夠抽走靈魂的手段,這世上並不多。現如今所知道的,除了自己的剝奪之外,怕是也就隻有神器白瓷碗了。見對方臉上的表情,金鱗知道對方是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他有些焦急的開口道,“先生,怎麼跟您說呢,是我乾的,可是,不是我殺的……”“就是,不是這個我殺的,您能明白嗎?”聞言,秦遠先是一臉的疑惑不解,隨後忽的仿佛茅塞頓開。他轉頭看向金鱗,“你的意識出現了分歧?”“對對對!”聽到秦遠理解了自己的話,金鱗頓時鬆了一口氣。“先生不愧是提出機械飛升這條道路的人,想必您也早就已經想到過這種事情了吧……”在猜到對方意識出現分歧的那一瞬間,秦遠似乎也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意識分歧,這有點兒像多重人格。可是,金鱗並非是有多重人格的人,而是他那些魂魄與魂魄之間出現了矛盾。打個簡單的比方,一個人小時候喜歡玩泥巴,喜歡的不得了,甚至撒尿和泥玩。可等他長大了,二十歲,甚至三十歲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泥巴很臟,碰都未必想去碰一下。這是時間上的意識出現分歧,也可以稱作為成長。可是,金鱗不同,他的魂魄已經被分散成了成百上千份,每一縷魂魄都是獨立存在的。他們擁有自己的思想,哪怕僅僅隻是一個選擇不一樣,也會出現極大的不同。在這麼龐大的數量之中,隻要思想同步不夠及時,就必定會有一兩道魂魄的思想發生改變。繼而,以他們為中心,漸漸的影響其他魂魄。想到這裡,秦遠微微眯了眯眼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魂魄所寄生的這些傀儡,已經發生了裂變,形成了兩個,或者多個團體。”“而滅殺那兩個馭獸師宗門,和暗殺康定橋的那個你,就是其中一個渴望力量的團隊,是這個意思嗎?”金鱗頓時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先生說的極是,如今的我,雖說已經不死不滅,可意識分化,早就已經不再是我了……”“那這個你是哪個陣營的?”秦遠上下看了一眼自己麵前這個金鱗。對方愣了一下,隨即才開口道,“我的想法僅僅隻是長生,並沒有任何想要去傷害其他的人想法。”“即便是要殺人,殺得也都是一些欺行霸市,為禍一方的該死之人。”聞言,秦遠微微點了點頭,“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上京?”“我是追著另外一群我來的,他們獨占了白瓷碗,到處作惡,殺人奪魂,已經徹底喪失人性了……”“所以,我得把白瓷碗搶回來,隻要沒有了白瓷碗,他們就不可能再繼續搶奪他人魂魄,無法製造出新的傀儡,如此一來,惡行也能被製止!”聽完這些話,秦遠才微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金鱗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斷他思考,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邊上,一臉的愁態。好半天之後,秦遠才忽然開口道,“那你知道其他的你……我……他……”說著說著,秦遠自己都嫌拗口,直接給出了一個名詞,“現在,你就是白色金鱗,那些殺人的,稱之為黑色金鱗,這麼說我也好區分一些……”金鱗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我是白色金鱗……”“我問你,你知道那些黑色金鱗現在的方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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