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采菊東籬下(1 / 1)

靈遇居。煙香嫋嫋。陳靈遇剛剛才焚的香還從一旁的香爐裡飄出淡淡的煙來。這香味並不是很濃重,隻能說剛剛好。他手裡捏著一隻毛筆,另一邊則是已經研好的墨。能夠看得出來,在墨旁邊還有一種青色的顏料。白蘇現在格外的興奮。因為她看到那種碧綠如玉的青色,她就覺得和自己的毛色極其相似,甚至心中隱隱地升起了一絲期待。陳先生該不會是準備畫自己吧?陳靈遇笑著摸了摸小狐狸順滑的毛,提起筆便準備開始落下,。此時,門鈴忽然響了。也就是這個行為打斷了陳靈遇原本欲要落筆的手,他抬頭往店門的地方看去。在門口站著四個人。帶頭的是今天早上見過的女修士,她身邊是另一個青衣女子,也是今早見過的。兩人麵帶微笑。至於其他兩個,陳靈遇就沒見過了。兩個老頭模樣的人,道骨仙風,都留著長長的胡子。招待客人是第一位,更何況鐘晴雪是個修仙者,在她身旁帶的人肯定也是地位不低的,甚至看起來這兩個老頭比鐘晴雪更厲害。再加之,今天午時鐘晴雪才剛給過陳靈遇一錠銀元寶。這麼巨大的數額,他肯定得當菩薩給供起來。“幾位客人來我店裡,是想看些什麼呢?”陳靈遇客客氣氣的問,。桃溪真人和劉繼真人見到陳靈遇毫無修為之時,都愣了一瞬。要說鐘晴雪看不出來某人的修為,還能夠說明他的修為實在太高,絕對不是鐘晴雪那種境界能夠窺探的。但是就連他們這種實力都看不出來!兩人都想到了同一個可能——這小子真是普通的凡人!他們轉頭朝鐘晴雪看去,眼底的意味變了些。鐘晴雪並未見到他們眼底的懷疑,而是上前去,禮數絲毫不落地朝著陳靈遇行了個禮。“前輩,我們又見麵了,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師尊,另一位是劉繼真人,他們都很喜歡你的畫作,所以我便帶他們過來看一看。”鐘晴雪眼底亮晶晶的,滿是崇拜之色。她說話很含蓄,並未說桃溪真人和劉繼真人不相信陳靈遇的身份,而是委婉的表達了善意。陳靈遇謙遜一笑:“原來你們都是書畫愛好者,我還以為修仙者都不喜歡這些東西呢,那你們想要看的話就隨意看看吧,大部分我的畫作我都裱起來掛在牆上了。”“好的前輩,每次來您店裡麵,我都會感覺很緊張!還好前輩比起其他人來說實在是平易近人。”鐘晴雪一邊說,一邊吞了口唾沫。陳靈遇笑了兩下,隻覺麵前這個女修士真是俏皮又可愛。“沒關係,這有什麼好緊張的,能有你喜歡我的畫作,我才真是知音難覓。” 陳靈遇客氣的回了鐘晴雪這麼一句。對他而言,這些畫除了看起來稍好一點,沒什麼特彆的。鐘晴雪興致勃勃地跑回了桃溪真人和劉繼真人身邊,使勁地朝他們眨著眼。但這副暗示並沒有被二人看懂。相反,他們還覺得鐘晴雪之所以突然之間大變樣是因為動了凡心。桃溪真人搖了搖頭。一個修士怎麼能夠因為凡人而動心呢?他們和凡人的壽命實在太不相同,到時候自己還活著,伴侶卻已經離世,對於普通修士來說會是一場道心的考驗。稍有不慎就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走火入魔,一輩子就此毀於一旦。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有一部分修士認為隻要不結婚,不生子就可以了。“晴雪啊,有些時候真不是我想說些什麼,而是你真應該好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與地位。”桃溪真人壓低聲音,就是怕自己的話被陳靈遇也給聽見。鐘晴雪要是因為這件事尋死覓活的話,那他們肯定不會輕饒店裡這小子。很顯然,陳靈遇回頭看著自己掛在牆上的畫作,並未注意到他們這邊的異樣。劉繼真人打了個哈欠,也不太在意,告訴桃溪真人自己準備離開。“老板真是好情趣,不過有時候贈人畫作,也要看看自己與對方是否相配。”留下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劉繼真人欲走。鐘晴雪驚呆了,不敢想象二人居然會是這樣的態度。轉頭朝陳靈遇站立的方向看去。陳靈遇眼睛微眯,仿佛在思考著剛才劉繼真人說的那句話裡更深的含義。這一瞬,鐘晴雪血液凝固,就差逆流了。要是這番話把大佬給惹惱的話,恐怕他們在場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不過一想到剛才劉繼真人說的那些話,鐘晴雪的臉通紅一片,甚至紅到了耳根的地方。這樣的大佬怎麼會看得上自己呢?那不是在打趣自己嗎?陳靈遇心中揣摩一會兒,也沒聽出來他們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搖搖頭,他不再繼續想這件事。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有人不喜歡他的話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陳靈遇並不介意和見外。陳靈遇轉過身,準備繼續去桌子前畫小狐狸的畫像。縱使是鐘晴雪三番兩次的想要勸阻也沒有成效,幾人走到門口,桃溪真人無意間抬頭,卻看到了他這輩子都無以忘懷的一個書法作品。“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其中卻有著無儘的山水田園之意蘊含。仿佛在看到這幾個字的一瞬間,那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將桃溪真人裹挾進了一個小院子裡。抬頭望去,是不少在泥巴下麵的黃色**。再往遠處看,是幾座連綿的山脈。天氣很好,好到桃溪真人都想悠然自得地躺下來,仔細感受山水田園間的樂趣。如今的他已經在這片刻時間就就進入了自己的意向世界。在彆人看來,桃溪真人就隻是輕輕一抬眸子,隨後便愣住了劉繼真人好奇的順著桃溪真人的視線往那邊看了過去,也在看到那幾個字時頓時愣住。這哪裡是一幅普通的詩歌呢?不!這其中所蘊含的靈力磅礴無比,他們剛來時還未注意到。但隻有細細朝著這首詩歌看去,才會發現玄妙之處。這首作品題於紙上,明明所用的墨和筆,甚至連紙都很普通。但光光隻是那幾個字,就已經讓他們體驗到了和畫作相似的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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