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穀主(1 / 1)

“不知是哪位高人,光臨寒舍,寧氏未曾遠迎,還望見諒...”伍瑾宇見識將一枚丹青色的令牌拋擲屋內,他還未動身進入,耳邊便是聽到一名女子的驚叫聲。“這....這麼令牌,見此令牌如見穀主!”寧留芝見到這枚丹青色的令牌,雙眼頓時閃過一抹恐懼之色。片刻後,令牌一陣微微抖動,而屋外也便傳來一陣敲門聲,平淡道,“看來寧家還認識那枚令牌啊,白虹穀特使前來拜見!”話音剛落,屋內三人,聽到伍瑾宇的話之後,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很顯然寧留芝的話語,與屋外的話語,讓屋內的人一時之間隻感覺是在做夢一般,隻要急促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裡麵才傳來一道顫抖的聲音,寧母聲音不穩著道,“請進吧,大人!”伍瑾宇這才輕推開屋門,邁步走了進去。揮了揮衣袖,那地麵上的丹青色令牌,便是一陣抖動,最後一道虛幻的背影若隱若現著閃現,數息過後,那道背影越發凝視了起來,一股深寒的氣息自那虛影散發而開,令周遭那幾名母女,不禁打了個冷顫。“姐....姐,好像,好像變冷了。”寧僅瑜小聲說道,餘光發現周圍柱子之上,竟然凝聚出點點冰霜,這一幕令她內心充滿了恐懼之色,這就是仙人嗎。寧留芝聽後,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或許大哥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趕快撇清與分家的所有糾葛,多多行善,為了便是避開清洗。數息過後,那道背影忽然淡笑一聲,旋即轉身,周遭的寒息頃刻間消散不見,屋內的溫度逐漸回暖了起來。一轉身,林北就瞧見一位四十多歲的美豔婦人,看來平日裡保養的很好,肌膚細膩,但仍然有些細微的褶皺,那怕保養再好,歲月無情,其左右兩側,左側站著昨日所見的女子,寧留芝。而右側則站在十五、六歲的嬌小女孩,身上有很明顯的練武痕跡,看樣子小時候就已習武。此時美豔夫人,寧母寧茹,見到那名年輕的小夥子,內心波濤洶湧,臉上卻仍然顯露出平淡之色,絲毫沒有在林北麵前顯露出異樣的表現。而右側站立的女孩,她見到白虹穀穀主,眨著烏黑的眼珠,好奇地打量著林北,腦海裡仔細一想,一宗之主怎會來到她們這種凡俗世家呢?莫不成是假的不成,隻是那姓魏的,黃天幫的騙人把戲?周遭沉默數刻,林北雙手背負,目光望向寧留芝平淡道,“你便是叫寧留芝對吧,我記得你,那九月三十日的考核,乃是本座親自負責。”“這寧家到挺不錯的。”話音剛落,寧留芝便是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壓,雙腿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撲通一聲,便是跪拜在地,“弟子拜見穀主!” “我們寧家......”“姐!”寧僅瑜見到自己的姐姐忽然下跪,剛想上前說道之時,手腕突然被娘親死死抓住,那一雙眼神似乎在告訴自己,不要輕舉妄動。“那些話語我聽膩了,在我處理那些城鎮的時候,那些蟲豸個個都這麼說。”林北說完,身後便再度傳來一道聲音。另一名修士出現在林北身後,手中三本厚厚的淡黃色的書本,“穀主,我就隻找到這些賬本與契紙,是在寧府東邊一處地窖裡。”“恩。”林北點了點頭,“是生是死,皆看你們得過。”這一幕出現,寧茹見到這般場景,自知那些賬本的臟事,一想到大哥的話語,怪不得要那樣做,運氣好點果真能保住命,便是帶些懇求的語氣低喃道,“大人,還望能不能放過.....”“本座還沒看,你就承認呢?”林北剛想翻開賬本的時候,聽到這話,頓時眉頭一挑,“舌燥!”一語落下,寧茹的左肩便是受到一股巨力,身形連連後退數步,距離的疼痛讓她緊咬銀牙,過了好一會疼痛感才消減而開。一旁的寧僅瑜見此,雖然自個很討厭娘親,但此刻看到娘親受傷,她便是瞪向林北,剛想說些什麼,寧茹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不要胡鬨。”“妹妹,不要胡鬨。”“娘!姐!”林北見後,低喃著,“親情再深,再感人,也無法抵消過。”說完,他便是翻開賬本,另一隻手也便是多出白虹穀的宗卷,早在伍瑾宇將消息告訴自己的時候,他就去尋找玄真子時期的宗卷,很快就找到柳陽鎮,玄真子時期的宗卷。可以說,白虹穀曆代所記錄的所有宗卷,都被存放在儲物戒之中,從第一代白虹真人,到自己第三十八代,每一代都儲存在其中,不得不說這宗門從古至今就有記錄的習慣。但也正是這習慣,讓後世白虹穀傳承人,能避免不少彎路,畢竟那些坑都被前輩踩過了。“於....三十四年,劉家的數十名修士,劉天,劉三.......等一眾修士,意圖強迫外門一名女弟子,後,劉天一眾修士處以極刑,收回所有產業,永世不得錄用柳陽鎮·劉家所有後代子代.....”“於四十六年,柳陽鎮·寧家,寧向天成為雜役弟子,因商業有成,故此便掌握白虹穀部分草藥產業......”林北粗略看了會玄真子的宗卷記錄,又看了眼寧家的宗卷記錄,畢竟這玩意要是燒掉了,乃是大罪,一般來說都有好幾份備份,備份時間都有記錄。他又看了眼寧家的宗卷,前麵的信息都一模一樣,包括各種進出、交納、存放等等,都相差無幾。有來必有去,來去必相等。之後寧家需要擴張,找白虹穀借的貸,也得沒有任何異樣,前麵寧家十多年的記錄,都沒有任何問題,除非,玄真子與寧家一起做假,不過這不可能,畢竟一穀之主,怎麼樣也不可能會為了一些草藥,去這般費心。後麵寧家的各類分類支出,收入,都井然有序,絲毫沒有漏洞,而各各分賬,登記也很是正確,林北前前後後看了數十次,皆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不錯。”低喃著,他又看向凡俗錢財與錢莊的過賬,皆是沒有問題。至於草藥物資保管,這一項也是絲毫沒有問題,雙方記錄都完全正確,也沒有任何異樣問題。可以說,寧家最開始的十多年記錄,皆很正常,沒有絲毫出入,沒有絲毫私吞之類的情況出現,基本就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為白虹穀做生意。太正常了,正常的有點過頭了。林北也便繼續往下看,結果發現,寧家家主,寧向天,因突發心臟病,早早的離世而去,而這剛一離世,寧家沒有領頭羊,收入就銳減三成,各項數據也很不好看。不過在之後幾年,寧向天的大兒子,寧夢青掌管家族,這一掌管,就有點不對頭了,剛開始賬目還能對得上,過了半年之後,這賬戶就一點都對不上。所有出入都有細微的差距,雖然隻有一兩、五兩等等這種不起眼的差距,雖是記錄路上損壞,或者各種原因丟失的,但林北感覺,沒那麼簡單,當時那會明心宮的出現,玄真子沒時間搭理這些人,全部精力都放到穀內,這才讓寧夢青鑽了空子。或許,還需要縣衙的宗卷,才能更加準確的知道,寧夢情所帶領的寧家,私吞了多少藥材與銀兩。有了這些信息,雖然不知道準確私吞了多少,但大致數目卻能推斷的出來。剛開始寧夢青還有些克製,沒有私吞太多,可自從寧夢青離開寧家,成為白虹穀雜役弟子之後,寧家的賬本就變得越發離譜,數目便越發龐大了起來。寧夢青很聰明,雖然他掌權的時候,有過私吞,但那些私吞數目很小,查起來很麻煩,就算查清楚了,其大概率不足以定死罪,到能保住自己一命,之後自知無法處理寧家種種分裂,便是選擇加入白虹穀,徹徹底底撇清寧家,那怕寧家私吞再多,他頂多也就受到些懲罰而已,不至於丟到性命。粗略的看完賬本之後。寧家大致能分為三個時期,最開始寧向天通過表現,獲得白虹穀的部分草藥產業,悉心打理之下,穩紮穩打,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很是放心,之後突然的離世,給寧家招成短暫的陣痛期,並且埋下分家的種子。之後寧夢青為了儘快重新掌握大權,對於那些私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得還算安定,有他在,寧家私吞不至於過分,售賣藥材價格也嚴格執行白虹穀的規矩,可愈發難管的寧家,估計是看清楚其結果。寧夢青便是找了個時間,飛快的去往白虹穀當個雜役弟子,可他剛一離開,寧家便迎來分家,那些分家後來成立為黃天幫,借著寧家的名頭,肆意私吞白虹穀的藥材。而之後,寧母,寧茹隻是一個婦女家子,哪懂得這些爭鬥,隻好胡亂的走自己大兒子之前所走的路線,結果更加嚴重了。不過最新的賬本卻又突然變得清廉了起來,絲毫沒有錯誤與異樣,而且每一樣支出,似乎都彆有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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