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半仙身世(1 / 1)

諸葛半仙盯著紅布上的幾枚銅錢發出一聲驚呼。諸葛川低頭看到紅布上的銅錢並不是平時可以買東西的銅錢,而是刻著八卦圖案。“怎麼了六爺爺?”米兒見到諸葛半仙那麵露驚訝的神色,趕忙問道。“龍入潭!”諸葛半仙說出三個字。“龍入潭?”米兒重複了一遍,但不明所以。“六爺爺,這卦象是吉是凶啊?”諸葛川站起身問道。“潭淺則困龍於潭,僅存龍骨;潭深則一飛衝天,騰雲而去。”諸葛半仙捋著胡子說道。諸葛川與米兒對視了一下,覺得這諸葛半仙說得雲裡霧裡,不清不楚,於是追問道:“那是潭淺還是潭深呢?”“天機難測,這個我也看不出了。”諸葛半仙搖著頭說道。‘果然是瞎子算命兩頭堵,根本不說結論啊!可好可壞,嗨!’諸葛川對著米兒聳了聳肩。米兒靠過來,對著諸葛川耳語道:“給六爺爺一點卦錢吧。”“要給多少?”諸葛川問道。“給十枚銅錢吧。”米兒輕聲回答。“謝謝六爺爺,這個孝敬您。”諸葛川從錢袋裡掏出十枚銅錢,遞給諸葛半仙。“哎,哎,好嘞,謝謝小少爺。”諸葛半仙滿意地點頭,接過銅錢。“少爺,咱們走吧!”米兒拉了一下諸葛川的胳膊,然後對著諸葛半仙說道:“六爺爺,我們先走了。”“好嘞,丫頭,小少爺慢走。”諸葛半仙揮手告彆,但看著諸葛川和米兒的背影,若有所思。“你對六爺爺很親哦。”諸葛川問米兒。“六爺爺是我的恩人。”米兒解釋道。“噢?怎麼說?”諸葛川一聽,來了興致,趕忙追問。“當初夫人要買我時,帶著我來六爺爺這邊,給我算了一卦。六爺爺說我搖出的卦是‘鳳落穀’,大富大貴相。夫人這才買了我。”米兒說道。“龍入潭,鳳落穀,這六爺爺是不是就會說好聽的啊?那卦準麼?”諸葛川露出不屑的表情,畢竟自己是新時代青年,對封建迷信那一套嗤之以鼻。“六爺爺算卦很準的,我聽說你們諸葛家祖上就是靠著算命看相為生,六爺爺繼承了家裡的這門手藝,而且他不會隻說好聽的,你沒看他那隻眼睛麼,就是給之前一任縣太爺算命,說他橫死命,結果被打瞎的。”米兒幫諸葛半仙辯解道。“那縣太爺後來怎麼樣呢?”諸葛川問道。“得罪了一位皇親,一家十餘口都被砍了頭。”米兒回答。“哦!”諸葛川暗想:沒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這個朝代當官,被砍頭的幾率應該不低。“不過他之前算你的一卦不準。”米兒補充道。“他之前還給我算過?”諸葛川問道。“是的,之前算你短命,活不過十六歲。所以今年夫人看你看得特彆嚴,可你馬上就要過十七歲生日了。”米兒說道。 “啊?”一聽這個,諸葛川馬上一個激靈,暗想:我穿越過來,奪了原來那個諸葛川的身體,也就是說,其實原來那個諸葛川真的沒活過十六歲啊!這個諸葛半仙還說我氣色完全不同,看來是看出我的變化了,莫非這老者真的有半仙之體?想到這裡,諸葛川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了少爺。”米兒看到諸葛川臉色大變,歪著頭問道。“沒什麼,我是在想,諸葛家是有爵位的,六爺爺是我爺爺的親弟弟,怎麼混得這麼慘?是不是像我爹一樣,把家業敗光了?”諸葛川問道。“不是的,我聽說是你爺爺沒有分家產給六爺爺。”米兒覺得是說了家主的壞話,偷瞟了一眼諸葛川。“原來如此,那六爺爺的兒女呢?”諸葛川繼續問道。心中暗想:看來我這個爺爺是個心腸狠毒的角色。“六爺爺沒有成過家,無兒無女,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絕戶。”米兒見諸葛川對自己的話毫不在意,於是聲音大了一些。“可惜了,諸葛家的算命本事要斷在這一輩了。”諸葛川搖頭歎氣。“小爺,進來看看吧,有新樣式的發冠!”一個女人的聲音對著諸葛川招呼道。諸葛川看過去,見到一名身穿緊身套裙,身材臃腫,滿臉塗著厚厚脂粉的女人,舉手招呼著,她身後是一家胭脂水粉店鋪。“走,咱們進去看看。”諸葛川拉上米兒的手,進了鋪子裡。“小爺,要買點什麼?”鋪子裡另一名中年女子迎上來,招呼著,她的臉上也是厚厚的脂粉。“你要不要買脂粉?”諸葛川問米兒。“我的脂粉都是夫人給,不要買,用不完。”米兒搖頭說道。諸葛川抬眼看到鋪子裡不僅有脂粉,還有男人的冠帽,女人的發釵。當他看到發釵,眼前一亮,拉著米兒走過去,指著掛在牆上的發釵說道:“我給你買一根。”剛剛招呼他們的女人一直跟在諸葛川身邊,聽到他這句話,扭頭看著諸葛川,露出疑惑的表情。“彆買。”米兒像是做錯了事,紅了臉,低下頭,用力拉了諸葛川一把。“怎麼了?”諸葛川看著米兒問道。“我是婢女,不能盤頭,不能戴發釵。”米兒低聲回道。‘啊?這都有規定?什麼變態規矩啊!’諸葛川一聽米兒這句話,才明白,為什麼米兒一直都是幾隻小辮子紮在耳邊,從來不像母親那樣,將頭發盤起來。“我買回去,你晚上偷偷把頭發盤起來,彆上去,戴給我看。”諸葛川貼在米兒耳邊嘀咕道。“啊?”米兒臉紅的發燙了。“你說我給我夫人買哪一個她會喜歡啊!”諸葛川發揮起了自己的表演天賦,拉了一把米兒的手,指著貨架上的發釵,故意大聲問道。“這…”米兒麵露難色。“這些都是新的樣式,小爺隨便挑,哪一個都是好的,您家裡夫人一定喜歡。”鋪子裡的女人湊過來,隨手拿起一根發釵,遞給諸葛川。“我相信你的眼光,你選的,我的夫人一定喜歡,來。”諸葛川將米兒拉到貨架前麵,看著她的眼睛,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米兒鼓起勇氣,伸手去摸那發釵,碰觸到發釵的瞬間,有一種被針刺到手指的感覺,渾身一抖。沒有女人不愛美,每個女孩都曾做過戴著發釵,嫁作他人婦的夢,可自己是婢女,僅僅比奴隸強一點點,是永遠都沒有資格戴發釵的。現在一個男人給了她偷偷戴的權利,這讓她難掩興奮。此時米兒的心情要比現代女人看到十幾萬包包的心情更激動,但激動的原因不是虛榮的物質滿足而是精神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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