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也深感憂慮。如果葉寧有朝一日選擇反叛,那麼由他帶來的毀滅,將如同風暴般猛烈,他們甚至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葉寧的實力,仿佛藍天上的驕陽,眾人隻能遙望,難以觸及。但他們也知道,他們無力阻止葉寧。他們隻能依賴他,信任他,希望他的實力能夠一直保護人類。這種對強大力量的恐懼與依賴,就像是一個無解的矛盾,吊詭地漂浮在他們心裡。葉寧慢慢走近了怒焰牛,他並無勝者的狂傲與自負,反而走路的姿態顯得沉穩有力。他的手中握著一瓶紅色的藥水,那透明的藥瓶裡盛滿了深紅色的**,這就是可以限製異能的紅色藥劑。葉寧站在怒焰牛麵前,看著這隻剛剛還在瘋狂攻擊的巨獸,現在卻被自己弄得四腳朝天,這戲精的本領真讓葉寧有些無可奈何。他開口說道:“喝了它,你會暫時失去異能,我也就可以安全的把你帶回去。”葉寧的話語裡充滿了從容和自信,沒有任何的善意和同情,隻有冷硬的事實。他知道,在這個戰鬥中,他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無論怒焰牛願不願意,哪怕怒焰牛隻是來看看情況,那此刻他沒得選,他必須接受這個結果。怒焰牛張開了嘴,沒有任何的猶豫,徑直喝下這瓶藥劑。他知道,不論他是否喝下這瓶藥劑,葉寧都可以輕易的取走他的生命。而如果他乖乖照做,至少還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那瓶藥劑的味道苦澀,怒焰牛的眼皮為之一跳,但是他還是低下了頭,默默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在這樣的局麵下,他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選擇順從。更何況,他本來就是衝著黎明組織來的,能穩妥地回去他求而不得。在無人機的監控下,葉寧確定怒焰牛喝下藥劑,還拿著瓶子對著無人機倒過來抖了抖,表示已經喂怒焰牛喝了藥。然後葉寧撥通了於軒傲的電話,說道:“首領,這隻怒焰牛已經選擇屈服於我們。它咽下藥劑後,其彼時的威脅力已經煙消雲散。我有著充足的能力和耐心來訓教它,將它塑造成一個對我們有益的存在。請派遣一輛專車前來,我希望能將它平安無事地帶回天城。”於軒傲沒得選,他和所有的人都知道,此刻隻能順著葉寧走,隻能回答道:“沒問題,馬上就來。”葉寧與李憶霜,伴著這隻已經屈服的怒焰牛,乘坐一輛沉穩的軍用貨車,在嘶吼的引擎聲中,來到了量城高鐵物資運輸站。這是一個繁忙而又活躍的地方,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貨物通過此處被分發到全國各地。在擠滿各式各樣物資的高鐵上,他們找到了一個空曠的雜物間。周圍堆滿了形狀各異的箱子和袋子,顯得有些淩亂但也平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這裡足夠容納他們三者與運輸車,並且也隔絕了外部的噪音。他們在這裡安頓下來,準備乘坐這趟高鐵返回天城,結束這一次的旅程。 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回應,不隻是葉寧,連怒焰牛都鬆了一口氣。怒焰牛感慨,他終於成功偷渡了。兩人一牛來到了車上雜物間,坐下開始談論他們的事情。李憶霜也豎起了耳朵,葉寧跟她說的,為什麼叫她來,讓李憶霜來這裡看什麼,在接下來的談論中,葉寧會一一展現。葉寧借用了星魂的感知能力,感知到了周圍沒有任何的竊聽設備和偷聽的人之後,立刻收了這同時能讓葉寧痛苦萬分的能力。葉寧喘著粗氣,從這究極痛苦之中緩了過來,用著人話問怒焰牛道:“你是怎麼知道黎明組織的?”“一年多前。”“我去摧毀龍城。”“一個叫拉比特的兔子。”“告訴我的。”“並且跟我說。”“對暗號就可以來。”怒焰牛用他那熟悉的說話方式一字一句緩緩說道。這聽得葉寧和李憶霜難受的要死。李憶霜十分不滿地問道:“你這說話方式怎麼這麼怪啊!一字一句的,停一會說一會的。你不難受嗎?”怒焰牛接著說道:“我舌頭根有傷。”“說話很疼。”“隻能這樣。”葉寧則是沉思,原來拉比特和怒焰牛居然都去過龍城!想了想龍城當年那場的那場差點要了他們命的大火,在想了想怒焰牛的異能。隻能說,細思極恐。但,哪怕就是怒焰牛做的,那葉寧該恨怒焰牛嗎?仇恨不就是這麼一代一代的累計起來的嗎?這樣下去,冤冤相報何時了?葉寧沒有這麼想,沒有人跟葉寧說過仇恨理論。他隻知道,如果怒焰牛不做,也會有彆的火屬性妖獸去做。這件事情是必然的,無法阻止的。想要阻止必然,那就得有人做出努力。而葉寧,就是想做出努力的這個人,他就是想要阻止這一切的人。想要讓整個世界的妖獸和人類共同生存,那就必須做出讓步。沒有一切是免費白來的,想要獲取什麼,就一定要付出什麼。葉寧是公平讓步理論,與那些仇恨遞增理論不一樣。但卻是殊途同歸。條條大路通羅馬,異軌殊途。葉寧頓了頓,緩緩說道:“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到了天城之後,我會帶你去看看的,會治好你的舌頭的。不過還有一個疑問,妖獸世界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段來到這裡?”怒焰牛便開始了訴說妖獸世界如今的慘況,以及他特殊的經曆。不過由於怒焰牛那特殊的說話方式,他說每一句話的停頓實在是太多了,而在此期間,李憶霜也問了不少關於一些專業名詞的意思,比如“生物聯合協會”之類的。這裡就長話短說,省去他們所有的提問與回答,以第三方視角來敘述一下怒焰牛的個人經曆。在這個生機勃勃的自然世界,生意盎然的妖獸領地之中。一度維護著和平協調的生物聯合協會的盟約如同秋葉一般,默默地飄落在曆史長河之中。動物們的世界已經從那個寧靜的晨曦漸漸滑落到了混亂的黃昏。一度受製於盟約,草食動物們的領地,原本滿是翠綠色的草場現在已是儘頭。蒼茫的大地被饑餓的跡象所占據,本應藍天白雲下的世外桃源,如今隻剩殘草疏枝,環顧四周,每個角落都散發出沉重的氛圍。動物們的數量日益猛增,比比皆是的體型繁多,與此同時,地上的綠色卻越來越稀疏,猶如星海中的繁星一般點綴在空曠的土地上。寶貴的食物成了他們生存的壓力,一場無形的食物危機正悄悄展開。那些昔日嬉笑打鬨的動物們,如今隻能無助地在寂靜中度日。在這個動物世界,每個生命都在尋找生的希望,即使食物稀缺到隻能匍匐在地麵上,他們也決不放棄任何一線生機。在混亂中,他們學會了困獸之鬥,同時也明白了生存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在這片混亂的動物王國中,穿著隱形盔甲的肉食動物,在千瘡百孔的指控下,帶著心中滿溢的饑餓感與無奈,忍耐著對食草動物的渴望。他們一直被生物聯合協會的盟約所束縛,如同一顆哀鴻般陷在了困境之中。他們的食物原本就稀缺,如今更是麵臨枯竭。然而,在生存與滅亡的邊緣,他們被迫向人類尋求生存的出路。那些昔日看似弱小的人類,在科技的驅使下,力量不斷壯大,猶如晨星在黎明前的黑暗,給予他們無儘的恐懼。肉食動物們意識到,他們所走的將是一條不歸路。然而,在絕望與生存的兩難之間,那些擁有狡猾眼神和利爪的猛獸,最後忍無可忍,決定拋棄那份已經形同虛設的盟約。他們撕裂了那沾滿塵土的紙張,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獠牙赤眼,向食草動物們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更為殘酷的世界大戲正在悄然上演,兵戎相見,生死之爭一觸即發。在這動物世界的變幻莫測中,每個生物都被迫選擇屬於自己的道路,而生存的法則,也在此刻被重新定義。已過去的這半年時光,是一段鑲嵌著痛苦與混亂的曆史。動物世界變得風起雲湧,食草動物們為了占據那片已經稀缺到隻能指望春風化雨的草地,爭鬥得如火如荼。他們之間的衝突,像是無儘的雷暴,在空氣中留下了刺耳的轟鳴聲。硝煙彌漫下的死傷,痕跡斑斑,牠們為了生存付出的代價是那麼痛心疾首。那曾是對生活滿懷期待的眼神,如今隻剩下黯淡的哀愁。草地上鋪滿了悲劇的影子,每一株枯萎的草,每一塊乾裂的土地,都記錄著他們的哀傷與絕望。現實與恐懼交融,肉食動物們利爪無處不在。他們像幽靈一般出沒於黑暗之中,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月光的陰影裡,等待著獵物的到來。或者守在草叢中,靜靜地等待食草動物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