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入地府(1 / 1)

日光灼灼,鳥鳴陣陣,林旭完成了一場埋葬,同時將過去的自己埋葬。“我們走吧。”閆寧看了一眼地麵上鬆軟的新土,心中滋味複雜。林旭卻同他說起了彆的話。“你知道嗎,我認識他,他吸了毒,老大絕不會容許一個吸了毒的手下繼續活在世上。”林旭抬起滿是塵土的臉,看向閆寧,“他今年20歲,和我一樣。”“走吧。”閆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怕自己臉上不符合這個星球的表情會讓林旭看出端倪。他不知道吸毒是什麼概念,也不知道20歲對這裡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或許,終有一天他會知道,但並不是現在。他必須儘快把功德爐拿到手,然後再去地府見守池將軍,或許他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一場絕無生還可能的對戰中存活下來。穿越茂密的叢林,他們回到了車子那。“老大”早已走了,他很忙,不會在這裡等一個小嘍囉埋人。峰哥正倚靠在車子上,嘴裡抽著小棍。這裡幾乎每一個人都會抽它,好像是這個星球上的風俗。“上車,走吧。”峰哥將變短的小棍扔到地上,抬腳用力一碾,動作行雲流水。回到山神廟後,裡麵工作的人已經走了,隻剩下韓平威還等在廟前的車裡。他看見他們回來,迅速下了車,滿臉堆笑著迎上了峰哥。“峰哥,您辛苦了,害得你跑一趟。來,抽根煙。”“哼!”峰哥接過煙,嫌惡道:“還不是這小子多事,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是,是,是。”韓平威嘴上雖應答著,卻意味深長地看了林旭一眼後才轉過頭對峰哥說:“既然這樣,哥,我們就先走了。”峰哥沒有回答,隻是砸吧著煙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回去的路上,閆寧問韓平威,“你知道,煙灰缸對一個人來說,重要嗎?”“什麼?”韓平威掏了掏耳朵,他總是被閆寧奇怪的問題轟炸,幾乎有些免疫了,“這有什麼重要的,煙灰缸沒了,再買一個就是了。”閆寧鬆了一口氣,“那我們掉頭吧。”韓平威驚訝地看了閆寧一眼,問道:“乾什麼?”閆寧坦然道:“去偷老大的煙灰缸。”“艸!”韓平威握著方向盤的手險些不穩,他大聲罵道:“你小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偷老大的煙灰缸?你是想玩刺激,還是想玩自己的命啊?”“可是,我一定要拿到那個煙灰缸。”閆寧堅持道。“你非得要那個東西?”韓平威試探著問。“嗯。”閆寧重重地點了點頭。韓平威歎了口氣,他妥協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個直覺,要是自己不幫他,閆寧一定會做出偷煙灰缸的事來。“行,你彆輕舉妄動,我給你想辦法。” 後來,在閆寧打了一天的結之後,那個煙灰缸果真到了他的手裡。“喏!拿著!”韓平威將功德爐塞進閆寧的手裡,滿臉得意,“我告訴你,為了換出老大的煙灰缸,我特意開了半天的車,去市裡買了個近千的煙灰缸,等你發了工資,得加倍還我!”“好!”閆寧興奮地捧著功德爐,左看右看。晚上,韓平威就拉著閆寧喝酒,他覺得自己太虧了,必須讓閆寧陪他喝幾個晚上的酒才能回本。“哎!你怎麼不醉的?”韓平威迷瞪著眼,滿臉通紅,不甘地倒了下去。閆寧終於有時間再次進行祈福,這次他手裡一直抱著功德爐。終於能結蛹了!這次的冥想花費的時間更少了,他很快就到了之前的牌樓,但並沒有看見小薰和守池將軍。“小子,你怎麼又來了?”閆寧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一棵樹在和他說話。“我來找守池將軍,他答應我,隻要給他功德爐,就能讓我結蛹,我現在是隻埋葬蟲的幼卵。”“原來如此。”大樹慢吞吞道,“守池將軍剛剛去二殿閻王楚江王那裡串門子,現在還沒回來呢,你是要在這等他,還是主動去找他?”閆寧歎惋道:“我想去找他,但我現在是個蟲子,爬得太慢,而且我不知道路該怎麼走,看來這次要白跑一趟了。”“不。你現在是魂魄體,可以進入傳輸球去楚莊王的地盤。”大樹耐心地解釋道。“傳輸球?”“沒錯,是地府裡的一種巨型植物,每一個地方都有栽種,你隻要告訴它,你要去的地方,它就能把你傳輸過去。你可以到牌樓下喊它,它自己會出來的。”閆寧懷著新奇的心情照辦了,他蛄蛹到了牌樓附近,艱難地抬起頭,大喊著,“傳輸球,傳輸球!你在哪?”“彆喊了,我來了!”話音剛落,一根長條狀的莖葉就從樹叢中竄了出來,頂端是一個緊閉的巨大花苞,說話的時候微微張合。“咦?剛剛誰喊我,怎麼見不著鬼啊?”花苞四處張望著,看不見鬼影。閆寧看了看自己小得幾乎看不見的身軀,無奈道:“是我啊!在下麵,你往下看!”傳輸球的花苞找了好一會,才看見地上的閆寧,他慢慢湊了下來,“就是你在喊我?你是什麼玩意?也太醜了!”“哎!”閆寧歎了一口氣,雖然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醜,但被這麼直接地拆穿,他還是有些受挫的。尷尬地動了動無數的小短腿,他說:“我想去二殿閻王楚江王那裡,你能帶我去嗎?”傳輸球的聲音隱隱有些嫌惡,不大情願道:“行吧。”下一秒,閆寧就被傳輸球一把給吞了,他進入了花苞的內部,一路上顛簸著,把他腦袋都晃暈了。沒過多久,他又被吐了出來。傳輸球盤旋在空中,解釋道:“到了,不好意思,你長成這樣,我心裡過不了那坎,所以傳輸得快了些,你要是暈的話,是正常現象。”閆寧隻能在心裡無奈地笑笑,“沒事,到了就好。”傳輸球“咻”的一下沒影之後,閆寧才正式瞧見了二殿閻王的殿宇。這是一座極大極高的古式殿堂,上麵的瓦簷都是黑色的,每個簷角都掛著一大串風鈴樣式的墜子,密密麻麻的房間大多緊閉,隻有幾處開著,裡麵偶有身影來回穿梭。殿堂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牌樓,牌樓的支柱上寫著四句詩:“三曹普度鬼神人,地獄機關日月新。任爾陽間多暗室,難逃法眼夜遊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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