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不會真把他也給忘了吧?!”衛乘風把鬥篷隨時一扔,轉過身來鉗住閆寧的肩,激動地說:“就算把我給忘了,你也不能忘了他啊!”閆寧歪頭45度,按耐住渴求信息的眼神,“為什麼?”“因為……”衛乘風回想起來,就氣得攥緊了拳頭,“因為他讓你當了替罪羊,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你的身上,陛下大赦天下以後,他見你沒被斬首,甚至多次買通獄卒,要暗中解決你,再偽裝成意外!這些你都忘了嗎?”閆寧皺著眉聽著衛乘風說的話,“你這麼說,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我出了獄,他不就更想殺我了?”“你果然把什麼都忘了,我前陣子不是剛去獄裡給你傳過信,告訴你鬱知府得了重病,最近沒空管你。”衛乘風歎了一口氣,“要不是他這個病,你出獄之前,他高低得給你整一壺。”閆寧見拍了拍衛乘風的肩以示安慰,“我最近腦子實在不清楚,可能是因為在大牢裡待的時間太長了,你跟我詳細說說,鬱知府他是怎麼陷害我的。”聽衛乘風講了半天,閆寧大致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初,閆寧考中進士,因為原先是個布衣,沒有任何家族依傍,被下派到了隴縣做縣令。他初來乍到,在隴縣沒有任何根基,雖說有了官職,但這個縣和全國其他縣不一樣。由於靠近海域,又風景頗佳,故而縣內住了好幾戶大富大貴之家,他們在此地置辦田產房屋已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之久。縣內的一乾事務,這幾個家族插手頗深,過去的縣令基本上都沒什麼實權,隻是一個虛職擺在那。閆寧自然也一樣。但又有些不一樣,從前的縣令們被下派到此地,樂得清閒,那些大富大貴之家不僅在本地根基深厚,就是在京都,也是能說得上話的,所以縣內要是出了什麼事,基本都能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縣令們沒實權去管那些大戶人家你來我往的事,也沒那個心力去管,隻管,該吃吃,該喝喝,徹底擺個爛。可閆寧卻不一樣。雖說考進士學的都是治國之策,文章之事,但他對地理水勢也頗有研究,這是他真正的興趣所在。隻是因為進士考試內容與此並無太大關聯,所以他才也隻能在空隙時間裡學習研究地理水路方麵的知識。經過觀測,他發現,整個隴縣藏有極隱蔽的水患問題。這水患近百年才曆一次,故而在朝代更迭中不被人放在心上,但隻要發那麼一次,對隴縣而言,就是滅頂之災。閆寧算出,接下來的一次水患就在幾年後,已經不遠了。所以他在心中暗想,其他實事可以不做,唯獨治水一事,不能耽擱。隻是,他發現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第40章 第二關:悔心(2)(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