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放亮,聖陽依舊躲在氤氳的光雨中,隻有陽光穿透光雨,照落人間。相國府。這座莊嚴肅穆的古府,縱橫足有五百裡,極其浩瀚,堪比一座小瀚海,院牆高大,足有五十丈,庭院深深,整個牆體是有古石雕琢而成,每一塊都不同,上麵雕刻的圖案不同。而且,牆體上還迷蒙著淡淡的虛光,由古樹點綴,四周有星辰閃耀,草叢鋪地,將相國府勾勒的美輪美奐,如置身畫境。相國府的大門巍峨高大,有堅固的隕銀打造,其內雕刻虛空古獸,充滿了夢幻感,那隕銀可不是銀白顏色,而是接近星空的顏色。因而,那扇大門出現在牆體上,就如同在牆體上開出了一片星辰,特彆是雕刻了虛空古獸以及星辰,就更顯其真實。相國府最令人稱讚的並非是這座浩瀚的古府,而是府中的那位老相國,曾替榮耀國度立下絕世功勳,他能文能武,可稱得上是榮耀國度的中流砥柱。五百年前,老相國便深居簡出,不問世事,令相國府更顯低調與內涵,但也讓相國府蒙上了一層灰燼。但相國府並沒有淡出人們的視野,因為相國府出了一位天驕,年僅一千五百歲便問天成功,在榮耀國度造成了極大的轟動。這位人物便是相門九相!而今,匆匆二十五年,那第九相雖然沒有出麵,但相府依舊被人們津津樂道。顯而易見,第九相會成為相國那等人物,相府將如日中天,氣韻不消,依舊鼎盛。這一日,相府仆人按照以往慣例,日出開門。可當他睡眼迷蒙的打開相府那沉重的大門時,卻驟然一驚,隻因在相府門前竟然坐著一人,他雙目微閉形同入睡,秀發上落滿了水霧,明顯是在相府門前坐等了許久。然而,真正令其吃驚的則是這個人一點氣息都沒有逸散出來,如同融入空間內,以他天神境的神覺竟然都沒有發現。“你是誰?”那仆人警惕的望著淩風,身軀微彎,做出防禦姿態。像是被驚醒了一般,那人睜開眼睛,平靜的望著那位仆人:“莫要驚慌,我是榮耀戰神,今日前來挑戰相府九相。”“榮耀戰神?”那仆人一驚,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淩風,變得更加警惕。昨日,一場大戰在驚風園發生,即便相府沒有參與其中,多少也知道風聲,更知道結果,他知道那位榮耀戰神想要挑戰第九相。可他們這些仆人還真沒有太在意,第九相傲視天穹,即便是榮耀天子那等人物都不敢上門挑戰,雖說徐天空等人提及第九相,可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榮耀戰神是不夠資格的,更不敢上門。然而,情況與他們想象的不同。榮耀戰神今早便出現在相府門前,低調而內斂,平靜相問,完全沒有肅殺天威,並不像是來挑戰的。“九相許久沒有出門了,更不見外人。”那仆人雖驚,但並不慌,而今是在相府門前,這個人還敢對他動手嗎?“那就麻煩你通知一聲,就說榮耀戰神特來挑戰!”淩風笑了笑說道。“不方便!”那仆人倒是很冷,完全沒有將淩風當回事,即便是榮耀戰神又如何?不過就是一位天尊而已,僅憑這等實力就敢挑戰第九相?他有什麼資格?“哦?”淩風嘴角洋溢著淡淡笑意,問道:“第九相不敢出門了嗎?”那仆人冷著臉,雖然淩風是榮耀戰神,但相府在榮耀國度是超然的驕傲的,即便是仆人都要比其他家更驕傲一些。“第九相不見外人,麻煩請回!”“我要是不回呢?”淩風臉上的笑意散儘,不苟言笑說道:“我就在這裡等著,等著他願意出門!”“你!”那仆人臉色一寒,沒有想到淩風這個人這麼難纏:“這是相府門前,你如果要等,那就麻煩到一旁。”淩風站在相府門前,與那仆人遙遙相對,頗有堵門的意思。對於仆人的“請”,淩風以無言應對,他不是求上門的,而是打上門,這個時候需要顧及對方的態度嗎?更何況,淩風才讓人堵門,這個時候自然要堵門。堵到你發慌!“你這是在挑戰相府天威嗎?”那仆人怒目而視,對淩風極其不爽。“我來挑戰!”淩風微微一笑,說道:“要是你逼我離開,我會將第九相不敢出門,自認不及我傳遍榮耀國度。”“你!”那仆人怎是淩風的對手?兩人差了太多級彆。要是淩風真把第九相不及他傳遍榮耀國度,雖然人們會破口大罵,但依舊損害了相府利益,更令第九相名譽受損。“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傻站著!”淩風蔑視道。“你……等著!”那仆人惡狠、狠的說道,而後便關上府門。“這相府還真是驕傲!”淩風眯了眯眼睛,一個仆人都敢這麼和他說話,完全沒有將榮耀國度的榮耀戰神放在眼裡,不知道那九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有實力的人物,想要低調,沒有實力,卻披著虎皮唱高調。”神烈笑嗬嗬的說道。不久後。相府大門再次打開,自其中走出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輪廓秀麗,隱隱間有仙姿氣質,且其體內散發出淡淡的天道波動。她走出後,一眼便看到了淩風,眉宇微微蹙起,但還是上前一步,走出了相府。“你就是榮耀戰神?”那女人細聲細語的問道,聲音卻很清脆,頗有大家之風。“正是!”“見過戰神。”那女子微微作揖,雖然沒有什麼敬意,但就這姿態上明顯要強於那個仆人:“你要挑戰九相?”“確實!”淩風額首,在那女子望來時,他也正在打量著那位女子,將其容貌、衣著等儘收眼底。“九相很少見外人。”“那就說明還是會見的。”“十年前,九相問天十年,有人登門挑戰,最後殘廢了。”“十五年前,九相問天十五年,至尊人物登門,最後铩羽而歸。”那雍容女子打量著淩風說道:“我這麼說戰神能夠明白嗎?”“明白!”淩風點點頭。“那戰神請回吧。”那雍容女子很淡定的說道。“為什麼?”淩風笑了,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提醒我,九相非常人,實力深不可測,即便是至尊都要悲劇收場,但那又如何?”“你還堅持要挑戰?”那女子皺眉。“非戰不可!”“你是至尊?”“我是天尊。”“那你憑什麼?”那女子此刻眼底有鋒芒閃過,灼灼逼人,而言詞也變得犀利起來。天尊就敢挑戰至尊?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憑我可以鎮壓九相!”淩風冷酷的說道:“憑我可以令相府光輝暗淡!”女子蔑視,淩風便蔑視。“很好!”那女子笑了起來,說道:“第九相會出世,戰神希望在哪裡戰鬥?”“就在這裡吧!”那女子眼睛裡的光雨更冷了,相府顏麵不容挑戰,可這個戰神竟然強勢而來,而且揚言要把相府的顏麵踩碎。這可以忍嗎?更令她臉色難看的則是淩風將這裡當成了戰場,這就更打臉了。她如何不怒?但她不是至尊,更非九相,沒有資格做決定。“等著!”“我想當大門再開時,不要再搞什麼名堂了吧?”淩風在其背後說道:“若是第九相不敢一戰,我願意離開。”逼宮!就要逼宮!相府庭院深深,先前是仆人,而後則是這個女子,那下一個是誰?想要等到第九相出門,不知道何年何月,淩風隻得逼宮。那女子沒有說話,但卻回首狠、狠瞪了淩風一眼。等到相府大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淩風都快要睡著了,這些豪門辦事就是磨嘰,哪裡像他說戰便戰?一個人虎步而出,身材如刀削,筆挺而堅定。他眼睛銳利,如兩柄利刃,劃破虛空。就麵相上來說,這個人步入了不惑,並不顯老,僅僅像是剛跨過了青年這道門檻。第九相!榮耀相國的第九子。他氣勢冷冽,走動間,時間像是飛逝,整個天穹都在凋零,大星隕落,聖陽滾滾,僅僅是這個出場,就不知道比淩風高明多少倍。“你就是榮耀戰神?”國字臉第九相問道。“這樣的問題我是不是還要回答幾次?”淩風微笑著說道。第九相愕然,沒有想到淩風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但也僅僅是錯愕而已。“你要挑戰我?”“這個問題好像也問過了。”“那我就不問了吧。”第九相額首,說道:“你說要將我相府武場當成戰場,我沒有什麼意見。”“好!”“不過,戰鬥總會出現一些死傷,戰神可曾清楚?”淩風幾次三番挑戰相府的底線,第九相如何不怒?雖然在榮耀國度,他難以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挑斷淩風的手腳還是敢做的。“這是自然!”淩風點點頭,像是沒有聽明白第九相言詞間的威脅之意:“技不如人,死傷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