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封走在熱鬨的街道上,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東看看,西看看,心想不愧是大城鎮,跟清源村就是不一樣。“包子,包子,新鮮的包子……”“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陸塵封的衣裳被一個小販拿著的一串糖葫蘆給浸濕了。“你這人,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小販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糖葫蘆串,一邊衝著陸塵封大聲的嚷嚷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沒看見,真是抱歉。”陸塵封連忙陪笑道。“對不起就完了?賠錢!”“賠錢?賠什麼錢?”陸塵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把我的糖葫蘆弄臟了,拿錢來,少了一文錢,我都不給你!”小販瞪著眼睛,大聲地嚷嚷道。“不就是一串糖葫蘆嗎,你激動什麼,”陸塵封從懷中掏出了一粒碎銀,遞到了小販的麵前,道:“把糖葫蘆都給我包起來!”小販頓時愣住了,接過了陸塵封的碎銀,立刻笑臉相迎道:“哎呀,大爺,您真是爽快人,您稍等,我馬上就給您包起來。”小販動作麻利地將一串串糖葫蘆串包了起來,然後塞進了一旁的竹筐裡,笑道:“大爺,您拿好了,一共是六十文錢。”陸塵封手裡頭沒有零錢,便直接從小販的手裡頭硬掰了過來,道:“不用找了。”小販手裡的碎銀一下子就攥得有些緊了,連忙將銀子退了出來,道:“大爺,您不是說笑吧?”“立刻給我滾,晦氣!”陸塵封不悅地回應道。“好好好,我這就走,馬上走,”小販將銀子裝進了口袋裡,連忙揮手道,“大爺,您慢走!”小販離開了,陸塵封提著滿滿一袋子的糖葫蘆,心想,那流火散人的遺產還挺經花,得好好消費一下。不一會兒的工夫,陸塵封已經走到了這座城鎮最繁華的地方,抬頭一看,“醉仙樓”三個鑲金的大字赫然出現在了陸塵封的麵前。陸塵封看著這家酒樓,頓時就來了興趣,在這個城鎮裡頭,估計也就隻有這裡的消費水平最高了,於是陸塵封便提著一大包糖葫蘆,大步的走了進去。剛一進門,陸塵封就看見了酒樓裡麵的雕金的椅子,還有裝扮的金碧輝煌的櫃台,櫃台的一旁還有一個專門為客人倒酒的酒杯。再往裡麵看,陸塵封看見了牆上掛著的一副對聯,上聯寫道“美酒千杯,莫道寂寞成愁”,下聯寫道“佳人一顧,隻歎江湖落魄”。陸塵封看見這一副對聯,頓時就來了興趣,心想,這寫得還挺有意思的,怪不得讀書人都叫文人騷客,真悶騷啊。“客官,您裡邊請。”陸塵封剛一進門,便有小二迎了上來,將陸塵封引到了櫃台的旁邊,道:“客官,請問您想要點什麼?” 陸塵封打量了一下小二,笑道:“我第一次來這裡,你們這裡最貴的酒菜是什麼?”小二道:“客官,我們醉仙樓最貴的酒菜是醉仙雞,而且我們的醉仙雞價錢可不便宜,您確定要這道菜?”陸塵封笑道:“我雖不是什麼大戶,一頓飯錢我還是付得起的。”小二看著眼前背著一大包糖葫蘆的怪人,心裡不知如何是好。權衡一番之後說道:“既然是客官付得起的,那就請客官您稍等片刻,小的去取酒菜來。”陸塵封坐了下來,道:“還有什麼彆的招牌,都上一遍給我嘗嘗!”不一會兒的工夫,小二就將陸塵封點的菜全都端了上來,道:“客官,您請慢用。”陸塵封開始品嘗起了這些個招牌菜,不得不說,這醉仙樓還真是夠味兒,這滿滿的一大桌子的菜,光一看就讓他食欲大開。不一會兒的工夫,陸塵封就吃完了,隨便扒拉了幾口,便將筷子放下了。小二站在一旁,滿臉笑意的問道:“客官,您還要點什麼嗎?”陸塵封抹了抹嘴,道:“結賬。”小二道:“這……,客官,一共是文銀三百兩。”陸塵封道:“怎麼這麼多?”小二道:“客官,您點的這些個招牌菜,可不止三百兩。這還是我們老板看在您是第一次來的份上,給您打了個九折。”陸塵封眉頭一皺,道:“你這不是訛人嗎?”小二道:“客官,我們酒樓可是老字號,酒菜都是按照最基本的價錢算的,誰來也是一個價,您不會想賴賬吧?”說罷,小二拍了拍手,幾個壯漢連忙跑了進來。其中一個壯漢指著陸塵封,道:“小子,你要是敢賴賬的話,我就把你這個破手指頭剁下來喂狗。”不少客人聽到如此動靜,紛紛來湊熱鬨。其中一個客人道:“這小子估計是要被揍了,這醉仙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另外一個客人道:“我看也像,這小子穿得這麼寒酸,估計是個窮光蛋,臨死之前想快活一把。”幾個客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陸塵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陸塵封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金條,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夠不夠!”眾人一看陸塵封手裡的金條,全都傻眼了!一個個全都被嚇得不輕,要知道,這麼一大塊金條,平常在錢莊也少見得很。小二看見這一幕,不禁心裡直發抖,要知道,他在這裡當店小二也有十多年了,這麼大一塊金條,他可是頭一次見啊!他連忙跑到了櫃台邊,道:“掌櫃的,掌櫃的,這位客官手裡有金條!”掌櫃的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此刻他的心裡已經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是撞上大魚了。他回過頭來,滿臉笑意的對陸塵封道:“這位客官,我這夥計狗眼看人低,您可千萬彆計較啊。”陸塵封道:“結賬!”掌櫃趕緊道:“這位客官,我們店客房也是上等,您免費住兩天,給您賠個不是。”陸塵封道:“你倒會做生意,住你們客房還得受你們嘲諷不成?”眾人一聽,頓時啞然,紛紛在心裡祈禱陸塵封大人不記小人過。掌櫃的也是心中一驚,心裡咯噔了一下,“王奎,自己領罰。”剛才嘲諷的大漢頓時麵容窘迫,跪伏在地。又有幾人拖來幾根木棍,抽打在他的身上。“客官,您消消氣。這幫蠻子不值得您生氣。”掌櫃恭維地說。陸塵封又看向四周,其他的客人也是紛紛低頭不語,不敢和他對視。陸塵封道:“你們出去吧。”幾人這才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掌櫃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