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馬夫拿出短刃與鄭典乾戰在一起,吳知府又恢複了囂張的氣焰說道:“把他的手腳筋挑斷就行了,人命留著給那些修仙門派一個交代。”其他幾個家丁也想參與圍攻,陳勇從後背拔出彎刀將幾人擋住。馬夫落地後卻在心裡暗暗罵娘,剛才簡單的幾招他已經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不僅力量強大,反應也絲毫不慢,再戰下去吃虧的恐怕是自己。但無奈誰讓知府下了命令,他隻能硬著頭皮接著打。馬夫拉開架勢又衝了過去,鄭典乾這次手上有了動作,他看準馬夫發力的時機,右手食指彈在刀身,巨大的力量使馬夫的虎口猛的一震,幾乎握不住刀把,隻能後退兩步泄力,鄭典乾上前踏出一步,欺身一掌將馬夫打飛撞在馬車上,巨大的衝擊力令整個馬車瞬間炸裂。打完馬夫後,陳勇才剛放倒兩名家丁,不過這下鄭典乾也剛好騰出手,幾拳幾腳下來家丁就在地上躺了一圈,讓鄭典乾不由得感慨年輕真好,倒地就睡。“還有後招嗎?”鄭典乾瞥了吳知府一眼。“我是朝廷...”這句話吳知府還沒說完,便被鄭典乾一個巴掌打斷,巨大的力量讓吳知府在原地轉了個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來說去就這一句,就沒點新鮮的?”鄭典乾不耐煩的甩了甩手。眾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縣令急忙撲了過去,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少爺呀,你快走吧,剝皮的案子我也不讓你做了。”“呦,這下承認我是少爺了?”“你是你是,你隻要現在走,你是我親爺爺都行。”縣令的話音都帶了一絲哭腔。吳知府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水,血裡還有兩顆牙齒,接著他嘟嘟囔囔的說道:“你敢,你敢打我?我可是朝廷...”他話還沒說完,鄭典乾又揚起了巴掌,如果不是縣令死命攔著,這一巴掌肯定又要與吳知府來個親密接觸。“王縣令,這就是你找的查案的,我看你腦袋上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你,你等著,我回頭就參你一本。”吳知府色厲荏苒的說道。“彆呀,大人。”王縣令有些欲哭無淚,他沒想到自己就是逛個青樓,怎麼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鄭老弟,打知府可是犯罪啊。”陳勇拍了拍鄭典乾的肩膀。“你怕了?”“那倒沒有,我的意思是,你趕緊走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牢裡進修一下。”鄭典乾聞言心頭一暖,二人才不過半天的交情,這個陳勇居然願意替自己扛罪。“多謝陳兄好意,但我真的是王爺的小兒子。”兩人還在拉扯間,就有一人從二樓下來了,看著後院以片狼狽不由得皺起眉頭。吳知府看著下來的那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巡撫大人,你看看那個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毆打朝廷命官,絲毫不拿大夏律法當回事,我請求將他壓入大牢。” 巡撫皺了皺眉頭抬眼卻看到了鄭典乾,他對鄭典乾還是有些印象的,鄭典乾進臻逍穀辦的宴席他也參加了,隻不過沒坐上主桌。“呦,這不是小王爺嗎?什麼風吹來了。”巡撫捋了捋胡子說道。“李叔,你怎麼也在這啊。我來這裡是想辦點案子,那個什麼吳知府不僅妨礙公務,還辱罵皇親國戚,我按照律法稍微給了他點教訓,他還說我毆打朝廷命官。”“吳敬華!小王爺說的屬不屬實?”巡撫看向吳知府。“大人,句句屬實。”這下欲哭無淚的就變成了吳知府,他哪裡知道出來逛個青樓而已,怎麼還能碰上小王爺。“哼,那你還不快過來賠禮?難道是想讓我幫你賠禮?”巡撫甩了甩袖子。“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吳知府以比剛才求助巡撫還要更快的速度,衝了過來對著鄭典乾連連磕頭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行了行了起來吧,這麼能屈能伸,你以後會出人頭地的。”鄭典乾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吧。“多謝小王爺提拔。”“不是兄弟,你真是小王爺啊?”陳勇小聲的問道。“我還能騙你?”“對了,這位小兄弟是?”巡撫看到鄭典乾身邊還有一個陌生人開口問道。“這是跟我一塊查案的,彆看他就是個遊俠,一身技能都挺好用的。”尤其是浪裡小白條,鄭典乾默默在心裡不充了一句。“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對了,小王爺來這裡查什麼案?”巡撫好奇的問道。“這個縣城出了十三次剝皮案,我們懷疑跟這十三個紅倌人有關,就過來查一下。”“小王爺的聯想能力還真是強啊。”巡撫嘴上這樣說,可心裡想的卻是查案查能到青樓,誰不知道誰啊。此時的縣令已經完全傻了眼,他知道這已經不屬於他這個檔次能夠參加的聊天了,他的上司吳知府,才剛從地上爬起,他隻能揮了揮衣袖,企圖不帶走一點胭脂。“既然小王爺都發話了,想必吳知府也不介意讓他們先查案吧?”巡撫語氣平淡的問道。“不介意不介意,當然還是小王爺查案要緊。”吳知府連連點頭。兩炷香後,鄭典乾就已經坐在了二樓包廂中的上座,下方還坐了七八個人,紅倌人還沒開始表演,老鴇就端著一個盤子開始要賞錢。這老鴇臉上抹了一層厚厚劣質胭脂,但即使是這樣也蓋不住她開始衰老的麵孔,身上不知道用的什麼香包,香味中還帶這一股濃濃的刺鼻味。鄭典乾皺了皺眉頭說道:“表演之前就收賞錢,這不合規矩吧?”一旁的縣令小聲的說道:“他們有他們的規矩,在開始表演開始之前,每個人最少都得出一百兩打賞,表演結束後的打賞就是看官們的心情了。”二人說話間老鴇已經走到了陳勇身旁,陳勇一屆遊俠哪裡能有一百兩銀子,老鴇臉色一陣不悅。鄭典乾從懷裡掏出一遝銀票說道:“陳兄和王縣令的賞錢我包了,快點讓姑娘們入場吧。”“這位小爺銀子可真不少啊。”老鴇看著這一遝銀票麵色突然轉喜,接著又吐口唾沫在手指上準備數銀票,活脫脫一副財迷的樣子。“數票子彆在這數,彆讓姑娘們等著急了。”陳勇急不可耐的說道。收到銀票後,老鴇對陳勇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連連陪笑道:“我這就請姑娘們入場。”隨後十三個紅倌人從一層薄薄的帷幕後魚貫而入。鄭典乾仔細的看著這些紅倌人,她們明明都是混跡青樓已久的女子,但臉上的麵容與十五六歲的少女無異,眉目之間流露出的風情,更是攝人心魄。當少女擁有少婦的風情,在這種青樓之地將會是絕殺,更何況這種少女還有十三個。連陳勇這種混跡情場已久的浪子看到後,眼睛都發直。而這還隻是剛開始,這十三名紅倌人人人都有自己的拿手好戲,有人擅奏樂,古箏琵琶二胡,還有幾個在一旁唱小曲,剩下的組合在一起跳舞。這些紅倌人的衣服也大有講究,若是站著不動,則與常人無異,可一旦有些動作,便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但尺度又剛剛好,留給看客有遐想的餘地。鄭典乾嘴角帶笑,手指跟著音樂的節奏輕輕的打著拍子,一副被色相迷住的樣子。但眼前早已真氣湧動,試圖在這些人身上看出點什麼東西來。隻是等紅倌人們一曲舞罷,卻什麼破綻也沒有露出,正當鄭典乾快要放棄的時候,他的鼻子突然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他目光看向味道來源處,是老鴇身上流露出來的味道。這股味道和鄭典乾在小巷子中聞到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他沒想到案子居然這麼快就有了進度。鄭典乾拍了拍縣令的肩膀,小聲的說道:“這個老鴇可能有點問題,我申請先將她拘捕回去再慢慢審。”“有把握嗎?這個老鴇的關係錯節盤根,而且把他逮走這青樓也要停止營業一段時間,某些大人可能會不高興。”縣令問道。“你就不怕我不高興?”鄭典乾瞥了他一眼,接著又說道:“我不敢確定是不是這個老鴇做的,但與她脫不了關係。”一旁的陳勇點了點頭說道:“憑我白麵包公的直覺,我也覺得這個老鴇有問題。”“你得了吧。”鄭典乾白了他一眼。王縣令兩邊都招惹不起,但眼前這個小王爺明顯更難惹,隻能喊人將老鴇逮了起來。眾人下樓後,已經有不少人圍在下麵了,他們都聽說小王爺要來查這個城裡鬨的沸沸揚揚的案子,全都在下麵準備看戲。眼見他們在上麵待了半天還真有收獲,眾人不由得議論起來:“這小王爺還真有兩把刷子啊,這麼一會的功夫,還真有了發現,當代包公呀這是。”“哎哎哎,你們看看,那個不是老鴇嗎?他們把老鴇抓走了,那這青樓還能營業嗎?”“這小王爺會查案嗎?這麼一會摸功夫能發現什麼呀,真把自己當包公了。”聽著眾人瞬間扭轉過來的輿論,鄭典乾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們隻是在這裡發現了與案子相關的東西,並不是說老鴇就是剝皮者,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就放人。”下麵的人卻根本不買賬,被剝皮的人跟他們沒有絲毫關係,他們隻在乎這個月自己看不到紅倌人們的表演了。“半個月,最多半個月。”這些人還是不停的在下麵起哄。“三天,就三天的時間,無論有沒有線索我都把老鴇放回來。”下麵的眾人這才肯罷休,這些人雖然身份不如鄭典乾的顯赫,但也都有一定地位,要是全都得罪了自己後麵再想找些什麼線索肯定是難上加難。但承諾出三天的時間確實給鄭典乾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他除了聞到了這點似有似無的味道,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線索,要想三天之內查清楚,這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回到衙門後,鄭典乾馬不停蹄準備對老鴇進行審問,另外兩名修仙者也正好回來。二人見狀不由得嘲諷道:“好歹也是修仙門派裡出來的,難道就這點本事?這麼半天就帶回來一個老鴇?”鄭典乾懶得搭理兩人,他現在可沒有閒心思與彆人鬥嘴。陳勇卻是一點都不肯吃虧:“這二位大人有什麼證據好讓我倆瞻仰瞻仰。”兩人一時之間就被噎住了,這二人本身就隻會修行,他倆哪會查案,這次來調查案子也不過是為了買點修煉資源。但二人還是嘴硬道:“反正我倆掌握了關鍵性證據,用不了幾日就能有所突破。”“是嗎?我不信。”陳勇秉持著懷疑的態度。“激將法沒用的,想趁此看到我倆收集的證據,你想都彆想。”說罷二人揮了揮衣袖便準備回縣令給二人準備的客房。“不給是沒有吧。”陳勇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修行者多厲害,原來都是些喜歡空口無憑的家夥。”潛地龍按捺不住脾氣回頭說道:“連修行都不能的凡人,你有什麼用?”陳勇卻從背後拔出彎刀說道:“有沒有用,試了才知道。”眼看著眾人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鄭典乾連忙伸手阻止:“都是來辦案的,沒必要搞得這麼針鋒相對。”好說歹說這才勸幾人暫時熄火。第二天一早,青樓暫停營業,鄭典乾親自來到大牢裡對老鴇進行審問。“姓名?”“沒名,皮肉生意坐久了,他們都叫我李鴇子。”“家住各處?”“就在青樓。”“你看看這些時間,這些女子丟失的時候你都在哪?”老鴇仔細的看了看說道:“大人我這一年以來生意越來越紅火,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沒時間了。”鄭典乾皺了皺眉,但他還是堅持問道:“有誰能證明?”
第55章 老鴇(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