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走的鳥群又重新回到了這裡,地麵上的戰鬥以帝朝殺手搶走易天寒為戰果宣告敵人勝利。“身體外傷痕跡均為輕傷,內傷不明但明顯暫無作戰能力。”聽著軍醫的檢查報告,梟鵬像個雕塑一樣保持著目送掠奪者的背影。這一刻,他的腦海裡全是了曾經在地獄廝殺,捕獵的情景。現在的梟鵬,比起義的時候冷靜了許多,或許現在的他明白了自己的對麵不再是懸崖底下的凶惡野獸,而一群有計謀,陰險,狡詐的人類。“最聰明的永遠要比最凶猛的可怕。”“你說什麼?”(檢查身體的軍醫有些好奇)“你聽說過神靈飾衣嗎?”“公子如果是說靈衣,不防可以問你哥哥,這一點侯爺懂的至少比我們多。”“陛下,外交部傳來消息:帝朝使臣要啟程回國。同時雲霆將軍那邊也傳來消息,帝朝直接和邊防軍交易,以捉拿通緝犯雇傭兵為由,用錢換人。”女帝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感覺驚訝:“急促而來,又匆忙而去;看來他們的目是達到了至少不是虧本。傳令下去所有邊界防軍進入戰時警戒,邊境線處由顏霆全麵接管,”“那交易。”“讓顏霆先收些錢示意一下,但人隻能放受傷的和浪費糧食的;至於其他人必須嚴格扣壓,如是有事變,殺無赦。”“是!”醫館的走廊內,蕭晨拖著包紮好的身體緩緩走出醫房的門檻。還沒走多久便被軍師蕭淩喊住:“主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的靈羽朝侯爵是曾經的天驕繼承人,那現在的戰局會不會改寫結果。”蕭晨笑了一下:“以前的我;說得好像你見過一樣。當初我們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打算解散軍隊獨自送死之前,你到我的大營來毛遂[suì]自薦,在那之後除了一次血戰基本上就沒遇到過什麼大事。”“那你還記得當初我說了什麼嗎?”“如今的天驕已無險可守,無地可駐;再打下去,就算是贏了元帥,你也隻算是個賣個國將軍。”軍營帳房裡聽完這個年輕的小子話,蕭晨旁邊的一個魔種侍衛當場急眼了:“胡說八道的神經病,看我不把你打出血來。”說完,剛一動手便被蕭晨攔住:“我有話要問他,問完你再動手。”“是。”(魔種侍衛放下拳頭退回剛剛的位置)蕭晨起身走下座位,站到蕭淩旁邊:“我問你,明主已逝,國力空虛,豺狼惡虎相繼分食。昏君無道,奸臣弄國,人民百姓如同餓殍[piǎo],我殺奸臣奪政權,難道就為了一個無德無能的皇威就要判定我為跋扈權臣嗎?”說到這,蕭晨的眼睛紅了,因為他和所有人一樣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天驕國在最有可能複興的時候迅速隕落。 眼見麵前的主帥已經產生了悲傷的憤怒,蕭淩反而但平常淡定:“長子天命之軀,鴻鵠之誌,舉世無雙當屬帝王之材。次子神裔之軀,出將入相雄才大略,不求功名隻願國泰民安。三子異領之軀,虎韜將才,淩雲壯誌一心隻為護國安康。這是多少豪門望族都不敢夢到的場景,而如今都被天驕所得可卻讓天驕變成這副模樣。”“夠了!”蕭晨大吼,怒視蕭淩:“先生若是助我,就請先生指出明策;若是先生來取笑我,就請先離開這裡。”侍衛的拳頭已經握緊,隨時準備準備將前麵的嘲諷者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揍一頓。可蕭淩的下一句話卻讓蕭晨的怒火降溫不少:“笑?我該笑什麼?是笑元帥以澆滅複興天驕的最後希望為籌碼換自己一個人殺向叛軍戴上以身殉國的名聲和卸下責任的解脫。還是笑,元帥明明掌管複國唯一利器卻不肯讓自己受苦將它摧毀。”話說到這,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蕭晨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先是退後了兩步,然後拱手行禮:“求先生指教。”蕭淩像是沒有看見一樣走向了主位,拿起上麵的地圖,對著在蕭晨問:“元帥若能複興天驕,可願被萬億人唾棄,大半生甚至可能一輩子辱罵為懦夫,老鼠?”話一說完,蕭晨站了起來,剛剛迷茫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堅定。“昏君上位時天驕國土越來越小,權臣貴族奢靡腐爛,百萬子民更是哀鴻片野。自從起兵入宮時,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辱名一世,苦難一世,換來振興天驕,血賺。”“好!那就請元帥放下隻身一個血戰殉國的傲骨迅速退兵,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僅存的人口,物資和兵力。”“那請問先生,我們退兵退到哪裡?”“靈羽朝。”“請先生指教。”“士氣低下,民心散滿,兵刃有餘而輜[zī]重全無,外敵險惡,國土淪喪。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建議元帥為保有生力量投降靈羽朝。”“投降靈羽朝。”蕭晨嘴角笑了一下:“我以為你會讓我投降帝朝。不過話說回來了非得是靈羽朝,而不是帝朝,凜朝,逆鱗,甚至是叛軍?”“投降帝朝,軒轅天鳴會要,但元帥你可能活著嗎?你一死,天驕誰來光複?凜朝人才濟濟,就算能收留這些武裝難民,那這束希望,隻有兩個下場:要麼歸凜朝所有,要麼就地解散。而去逆鱗的第一關就是如何過去?是從叛軍的領地上偷渡過去,還是一路狂奔殺過去?如果繞路,那凜朝同意嗎?而靈羽朝,天府之國,魚米之鄉,有險可守,有要塞可護,試問和他相鄰的國家哪個不想吞噬?更關鍵的是他們的國防兵力,隻有國都的防衛軍可以一戰,而這正是急需元帥助陣的好時機。”“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我有準備,請元帥過目。”說著,便張開地圖指向靈羽朝右下角密密麻麻的周邊小國,先替家裡的主人解決這些‘老鼠’然後找一塊不足以威脅的山地丘陵休養生息。至於後續(外)交戰交於我即可。”“那現在的第一步是抓緊時間收攏,準備撤退?”“恐怕來不及,現在隻能邊退邊收,偶爾也要打幾場搶物資和救百姓的小仗,有風險,但不能為減少損失而失去收益。”豔麗的陽光撒在走廊上,蕭晨壓製著心中的一股怒氣:“你見過有鬥誌時的我嗎?”“當然見過。”“什麼時候?”“按時間算應該是三年前的血仗,那個時候的元帥可比現在的侯爺有鬥誌。”“那場戰役。”蕭晨吐了一口長氣,接著一拳打向蕭淩,緊接著對他大吼:“你跟我說過,我這支軍隊就是複興天驕的唯一希望,結果呢!楊柏,吳其風,王濤,餘孝義,韓城北,劉顧還有好多記不住名字想不起臉龐的人。他們……他們……”正說著蕭晨的眼睛早已控製不住裡麵的淚水,挨個的往下掉。蕭淩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當初的變數我想到了,但沒想到打擊會無限接近於毀滅。就算是重新回到那段時間,我也會這麼乾,哪怕是和他們葬在一起,我也要打。如果不打,叛軍,帝朝,你覺得誰會放過我們?如果不打,你,我,還有那些孩子,他們現在是死人還是活人?他們現在是自由人還是亡國奴你能確定嗎?我,廢人之軀,不會武功也無法使用靈力,但我一個人卻要扛住一個帝朝儲君的立威機遇。他可不是一個吃飯都要用金勺子的少爺將軍。”聽到這,蕭晨內心剛剛點燃的火焰慢慢的熄滅了不少,隨後背對著蕭淩:“也許你真有複興天驕的能力,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還有……謝了。”帝朝一千三百三十五年,(蕭)晨領護衛,聚災民,闖皇宮,清君側;全國上下僅一處邊軍勤王……帝朝一千三百三十八年,帝以儲君為帥開疆擴土,天驕鏖戰數月,全國僅一邊城有捷。帝朝一千三百四十年,蒼梧襲帝糧道,焚掠輜重,與年八月,(蕭)淩圖緩危機,擅攻帝將……——《血梟紀?英魂誌?天驕書:帝裔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