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選址不好,朝向也不夠好,站在裡麵,若是不點燈,就算是白天也是昏沉沉的。推開門入內,一股潮濕的味道襲向鼻子。 暗二認真的辨認了一下,終於看到縮在角落的暗一,道:“我們是皇室的暗衛,生來就隻保護蘭家的血脈,她身上沒有流蘭家人的血,你何必為了她如此?” 暗一啞著嗓子道:“我暗一這一生,隻有一個主子。” 不管她身上流著的血液是誰傳承下來的,她都是我的主子。 暗二走到暗一的身邊,從腰側拿下鑰匙,為他打開縛住手腳的鎖鏈。她道:“我放你走。” “她……已經死了嗎?”暗一低著頭,想到這個可能,心裡一陣慌亂。 “不知道,聽說是夭華收走了她的屍骨。”暗二有些可憐這個一生隻能活在黑暗中的男兒,他還沒有走出去觸碰過陽光,就已經把自己封閉了。 “是嗎?那我還是不要出去了,她若是沒了,我出去乾什麼?”暗一的手銬腳鏈被取下來,他動了動手腕,打消了到外麵的想法。 “暗一,我當年輸給你,降為暗二真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你連踏出這間房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暗二氣惱的指著他喊道。 暗一試著站起身,走了一步,“我走了。” “主意改變得真快。”暗二好氣又好笑,他變得也忒快了吧。 “扶我一下,我腳軟。”暗一誠實的說著,他的腿有些抖。 暗二搖搖頭,何時見過他服軟,“你……” “我挺怕再也見不到活著的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暗一用手擋住了眼睛,慢慢的把手移開,感受到外麵熱烈的陽光,過了一會兒,他方才看向那灼熱的太陽。 “離開吧,不要再輕易回來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不適合男兒。” “我總會回來的。要麼和她一起回來,要麼自己回來之後,陪她一起離開。” “那你還是和她一起回來吧。”暗二心道:免得你自己回來送死。如果有她在,勝算會更大一點的吧。 “後會有期。”暗一說了這麼一句,人隱入前方,借助著光線的陰暗明亮隱藏著身影前進。主子,不論你是死是活,我都會找回你! 朔風獵獵,侵肌凍骨。高崖之上,柳墨白身穿白衣,上有墨竹印花,發絲飄動,仙姿飄渺,似要隨風而去。 “主子,彆看了,那個人已經死了。”引鶴看向那萬丈深淵,自是不信有人能活下來。 柳墨白淡淡道:“她沒死。” “她死了,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引鶴忍不住辯駁道。 “她沒死。” “主子!她已經死了!屍骨都已經找到了,不是嗎?”引鶴搖著柳墨白瘦弱的身體,非要讓他認清現實。 “她沒死。”柳墨白不鹹不淡的回答。 “她死了!她死了!公子,她死了!蘭景絡已經死了1 柳墨白執拗的重複著這句話,語氣不變,神態不變,“她沒死。” “公子,不要再騙你自己了!五公主府不在了,五公主也不在了,你永遠永遠都見不到她了!不要再騙自己了,好不好?”引鶴哀求的看著柳墨白,就算是被逼著入了小 入了小倌館,他也沒有消瘦到這種地步。 可得知她的死訊才多少天,他就瘦成了這個模樣,空剩了一副骨頭架子。公子他……也隻是空有一張不服軟的嘴罷了。 “引鶴,你就讓我騙騙自己吧,不騙騙自己,我心裡難受。”柳墨白撫著自己的胸口,笑出了淚花。 “公子……好……她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所以公子也要活得好好的才是,不然到時候她看到你的樣子該笑話你了。”引鶴扭轉臉,悄悄的擦著淚水。 高周國 高周國女子叛亂一事也鬨得夠嗆,至少現在的四皇子彥子邑第一次為國事弄得焦頭爛額的。待他拿出傾凰王朝消息的紙張看時,他的眉眼跳了跳,“她死了?” “誰死了?驚訝成這樣。”以汀楓笑著端藥進來,他和彥子邑認識那麼久,知道彥子邑平常不怎麼說話,性子一向平穩鎮定,更彆說情不自禁的說出口了。 彥子邑白玉般的手指了指紙張上的名字,以汀楓隨手將藥碗放到桌麵。 還帶著笑的以汀楓馬上就笑不出來了,他的臉像是上了石膏一樣,僵硬了。他從彥子邑手上搶過那紙,細細的看了好幾遍。 他緊繃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誰許你死了,你欠我的,不管多少輩子都還不清!以汀楓騎著馬,不管不顧的往傾凰王朝奔馳而去。 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飛到傾凰王朝去。 “***!落後的古代!沒有飛機1以汀楓咒罵著,從袖中掏出了一瓶藥,又拿出細針往裡攪了攪。將細針往馬頭插去,那匹馬本已經累得快趴下,被他這麼一紮,比吃了興奮劑還興奮。 就算是有藥劑的支撐,那馬還是死了。以汀楓往嘴裡塞了一粒藥丸,喘了一口氣,往那馬匹眾多的商隊走去。 “喲嗬,小哥長得不錯,要不我們一起玩玩?”商隊的保鏢笑眯眯的看著以汀楓。 以汀楓也不看她們一眼,隻看她們下方的馬,聽她們喋喋不休,煩了。手一撒,十二針齊發,把十二個保鏢都給弄得下馬了。 “大爺饒命啊!我們是從傾凰來的商人,隻靠這麼一點貨物養家糊口,實在……” 那商人還在求饒,以汀楓上了馬,也沒管她們,繼續往傾凰趕去。商人聽到馬蹄聲,抬頭吃了一層的灰。 以汀楓不日不夜的趕往傾凰之時,婁殊晟還在練劍,他反手收劍的時候竟然被劍劃傷了手。看著血液流出來的鮮紅,他的眼皮跳得更厲害。 “三皇子,四皇子讓奴婢告訴您一件事。”侍立在一旁的傳話丫頭麵目無表情的說道,“有傳言說傾凰王朝的五公主已死,以公子已前往傾凰確認,請您不要焦急,好好的呆在宮內。” 丫頭轉身回去複命的時候,婁殊晟的劍掉落下來。 說得真動聽,不要焦急?呆在宮內?婁殊晟腳尖挑了挑地上的劍,劍飛起,伸手,握住下落的劍。 往皇宮門口走去,守門的侍衛無情的阻攔他,“四王子有命,暫時不能讓三王子出宮。” 婁殊晟知道自己單槍匹馬的闖出去不太可能,他擰著眉頭,去尋彥子邑。 【寫到這一章的時候,我在想,要是把女主角真寫死了,剩下一堆的男主角相親相愛,那就成女尊文中神作了( □ )嘿嘿,開玩笑的,下一章就開始寫女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