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黑色毛發,黑色眼睛的小狼十分具有靈性,在阿純手中時非常安靜,一點抗拒的意思也沒有,但一到了李二牛的手上,馬上就變得焦躁不安。不過弱小的它對那雙魔爪卻無能為力,隻能不斷發出“嗷嗷”奶音,四肢胡亂擺動,似乎也是察覺出男人心中的不懷好意,想掙脫出去。“牙齒還沒長全,看樣子還在吃奶。”李二牛不知乾了什麼,隻是在這小狼頭上輕輕點了一指,它馬上就變得安靜下來,不再躁動,很輕鬆就掰開了上下兩頷,查看裡麵的情況。“為什麼要看它的牙齒。”阿純原本還擔心李二牛不過是找個借口想把小狼騙過去,但沒想到他真的就隻是看了看狼嘴裡麵的牙齒生長的怎麼樣。“幼狼的牙齒要是長到足夠鋒利的時候,母狼就會讓它們吃一些肉類,這些肉可不隻是什麼山豬、羚羊這類的野獸。”李二牛說著話,卻是緊緊盯著那堆妖獸和人骨混合在一起的骸骨,阿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大致猜出他所指的肉究竟是什麼。“嘔...”雖然長時間沒有得到過進食,胃裡麵已經嘔不出什麼東西,但那股惡心感卻讓阿純控製不住,持續不斷地乾嘔起來,實在是真相過於驚悚。“拿著吧,既然你想當活菩薩,那就好好帶著這對小家夥。現在你還不用擔心它們半夜會把你吃掉,但長大後,這就說不定了。嘿嘿。”李二牛把手中安靜的狼崽子直接丟了過去,直接就砸到阿純的身上,看樣子剛剛的和善都是偽裝出來的,現在才是他本來的樣子。“不會的,要是它們由我來教的話,肯定不會讓它們乾那種事情,嘔...”一想到那種事情,阿純的胃部又是一陣翻滾。“不早了,那頭母狼應該快回來了。你可要想清楚,把它們留在這裡,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變成食人的猛獸,以後造成的種種罪孽,都由你一人來承擔。要是把它們帶走,那可就說不準了。”李二牛此時輕聲細語,言辭中似乎有某種魔力,誘使著阿純做出某種彆樣的決定。“我負責就是了。”阿純想也沒想,一手懷抱著一隻狼崽,看樣子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輕易地更改。“好,有種,就衝你這心腸,我也不為難你了,帶你去找你那些同伴。”李二牛大喝一聲,那張臉上洋溢著高興的表情,似乎很滿意她做出的這個選擇。而如果她真做的是另外一個決定,他能保證,走出這個石洞的就將隻有一個人,外加三具屍體。“真的?其實大哥你也不是那麼壞。我的同伴人都很好的,沒準大家都能成為朋友。”阿純聽到他這麼說,內心自然是高興,身體也搖晃起來,差點把懷中的小狼也晃到地上。 不過其中一隻在被劇烈搖晃的時候,依然是很平靜的躺在女人的臂彎中,沒有另外一隻那樣爪子四處亂動,差點刺破她身上那件衣服。“朋友?還是算了吧,我獨來獨往慣了,到時候你也不要告訴你夥伴我的事。”李二牛一臉嫌棄,似乎對她口中的朋友二字,相當不屑。可能他覺得,朋友的唯一作用就是給自己送秘籍,剛剛那半本佛經就是從曾經的一個“朋友”手中拿到的。而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位老友手中有如此寶物之後,不顧救命之恩,以及傳授功法等諸多幫助,自己趁他不備,直接偷襲,將其重傷。隻是他的實力也是不俗,拖著重傷的身體,竟逃出去好遠,最後被那頭夜魔狼給撿了便宜,自己也是在那頭畜牲手上吃了不小的虧。就在他們離開石洞時,此刻,森林的另一端,江玉三人還在山洞周圍四處搜尋阿純的身影。雖然除了地上一些可能的痕跡是她留下的,其它則毫無頭緒,但正是因為沒有消息,大家的心情反而高興起來,並沒有開始的時候那麼悲觀。“妹妹,阿純她肯定是找地方躲起來了,山洞周圍我們都找遍了,人雖然沒找到,但是其他的痕跡也沒有看到...”雲娘這麼一說,程鶯鶯臉上才暫時露出了釋然的微笑,但轉念一想,那笑容卻是很快就消失了。“萬一她是被什麼魔修帶走了呢?阿純那個傻瓜,彆人說什麼都會去信,不行,還得往更遠的地方去尋找。”程鶯鶯說的可能也不是沒有。雲娘見狀,也是歎息一聲,如果真是這樣,她倒希望自己這位單純的妹妹真的葬身於妖獸口中,而不是落到魔修手上。那些人的手段,就算沒有見識過,但每次聽到,她這顆堅強的心也被其殘忍程度所震驚到,這些完全就不是任何生靈可以容忍的。“噓!”江玉聽到了什麼動靜,讓兩人先安靜下來,而他也儘量把身子彎低,一副警戒的樣子。雲娘指了指一處草叢,詢問江玉,異常是否是從那裡傳過來的。江玉點了點頭,又示意自己先去查看一下,讓她們待在這裡彆動。雲娘雖然有些擔心,但在偵察方麵,並不是修為越高就越好,而且她也不會隱身、藏匿類的法術,所以還不如讓江玉過去,他平常做事都很小心,躡手躡腳應該都習慣了。江玉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悄悄地靠近那處草叢,輕輕撥開上麵的枝條,為了能夠看清楚後麵的情況。不過當他第一眼看到那隻斑斕老虎的大貓頭顱時,有些意外。而且由於距離太近,甚至能看清楚那些鋒利的牙齒,還有它嘴角處甚至有口水順著毛發滴落落到草地上。也許是被男人的膽大所驚訝到,這隻老虎一時竟也沒有反應過來,等看到了江玉落荒而逃的背影時,那顆虎頭才反應過來,立馬發出一聲憤怒的虎嘯聲,響徹山林。“跑,快到山洞裡去。”這還是江玉第一次看到活著的妖獸,還是如此猝不及防,一人一虎都差點親了上去,所以現在著實是有些嚇到寶寶了。“跑什麼跑,你跑得過這老虎嗎,不要緊,它不過是一階的妖獸,看體型,雖然快到一階高級,但現在也不過是個中級,江玉,拔劍。”雲娘倒沒有像他那麼驚慌,等她也看清楚那畜生後,很快估算出對方的實力,認為可以一戰。“一階中級?”江玉一聽這妖獸的等級才這麼點,心中對它的恐懼瞬間就消失不見,一階中期的修士他又不是沒殺過,雖然這隻老虎一看就要比那些修士強點,但那又如何。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戰意,想在妻子麵前好好地表現表現自己。不過就在男人這邊沉浸在幻想時,雲娘可等不及了,早早就動起手來,連程鶯鶯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也從頭頂上取出一隻玉簪子,用靈力操縱著,也向那老虎攻去。“等等我啊!”江玉手忙腳亂地召起那柄太極劍,趕緊朝著那隻老虎飛刺過來,但這速度連程鶯鶯手中的玉簪也比不過,聲勢在三人中卻是最弱的。不過之所以會這樣,也是由於飛劍原主的那股意誌已經與劍融為一體,江玉也隻能使用它,卻不能擁有它,發揮不出飛劍本身最大的威力。對麵這隻老虎也不甘勢弱,張開血盆大口,朝他們三人飛撲過來。而就在雲娘的碧血劍即將要刺中的時候,這畜生竟然在空中突然來了一個側身,躲開了這威力不小的一擊,甚至都不能減弱它飛撲的那股下山之勢。“小心,這老虎的靈智不低。”雲娘一邊提醒江玉他們,一邊重新把自己的碧血劍召到手中,也不再飛劍禦敵,直接持劍與它近戰,看這畜牲還怎麼躲過去。“看我的寒冰刺!”而一邊,程鶯鶯飛出的那枚玉簪簪身上麵,這時竟冒出一股淡淡的水汽,周圍甚至出現片片寒霜,明顯是由於溫度太低所造成的。老虎眼看著這隻玉簪慢慢凝成一枚冰刺,離自己是越來越進,想著故技重施,靠變換身形躲過去,但程鶯鶯卻怎麼會讓其得逞。就在老虎又是側身一轉,玉簪與它平行相交之際,在主人的控製下,突然也調轉了方向,直接往這畜生身上最柔軟的部位刺了過去。“好樣的!”江玉看到那冰刺鋒利無比,直接就沒進去這老虎腹中大半,但是因為程鶯鶯的修為不夠,沒有直接穿體而出。不過這樣的傷害也足以讓這頭猛獸在地上痛苦地打滾,想把卡在肚子裡的冰刺給弄出來。而江玉又怎麼會給它機會,調轉太極劍的方向,徑直朝著老虎的眉心射去,明顯是想自己完成這最後一擊,雖然已經沒有很大的必要了,因為戰鬥從它倒下的那一刻已經結束了。“這麼大的老虎才算一階妖獸,而且就這麼簡單解決了。”江玉有些不可思議,還以為是什麼難纏的角色。“雖然說是妖獸,但實質上不過還是強一點的野獸,有靈智但不多。”程鶯鶯把自己的玉簪從虎屍的肚子裡拔出來,似乎是卡到裡麵的骨頭夾縫中,所以靈力難以直接拉出來。“不過也不能因此就小看了妖獸,其中狡詐多端的也不在少數,比如當初遇到的...誰,誰在那裡?”雲娘又舉起她的碧血劍,神情緊張地望著另外一個方向,在說話間,卻聽到周圍有什麼聲音,不過聽起來卻有些奇怪。三人重新拿起自己的武器,看到灌木叢又動了動,不過看樣子並不是有東西隱藏在其中,而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走出來,一時間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嗷嗷!”他們卻是看到,一個女人手上抱著兩隻小狗狀的妖獸慢慢走了出來,其中一隻小狗正在女人的懷中不斷哼叫著,有點奶聲奶氣,似乎並不喜歡一直像這樣被抱在懷裡。“阿純!”程鶯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顧不得許多,直接飛奔過去,死死地抱住了她和兩隻小狼,不肯放手,生怕一不小心再失去這個重要的姐妹。“咳咳,太緊了,鶯鶯,你再這麼用力地抱我,我覺得自己反而就要出事了。”阿純看到程鶯鶯和江大哥他們自然很是開心,但一時被這熱情擠壓的有些喘不過氣。“回來就好!”江玉雖然好奇她走丟後經曆過什麼,但現在看到人能夠平安的回來,心中的第一反應也還是很高興。“妹妹們,我們現在還在外麵,周圍不知道什麼地方跳出來一隻妖獸,還是先回到山洞再說。”雲娘也是高興,但並沒有被這股喜悅衝昏了頭腦,理智最終讓她提出了這個意見。而就在她無意間掃過阿純懷中那兩隻幼崽時,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一想到那種凶獸的可怕,覺得有點不敢相信,它們的幼崽怎麼會這麼輕易到了阿純的懷裡。不過就像她說的,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先離開這裡再說。雲娘把那老虎的屍體收進儲物袋裡,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這個地方,往山洞的方向趕過去。“餌放下去,你就算不想吃也得吃,不過那母狼是怎麼回事,平時應該早就回來了,不會是死在外麵了吧。”就在江玉一行人走遠後,李二牛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但此刻心裡卻沒有魚兒即將上鉤的喜悅,因為他發現自己實行計劃中的一個小問題,那柄刀卻遲遲沒有出現。真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啊,李二牛正為自己的倒黴,江玉他們的幸運所憤憤不平時,一聲悲傷的狼嚎聲在森林中響起。它的動靜可比剛剛那斑斕老虎的吼叫聲大了不知道多少,而這才是森林霸主應該有的氣勢。男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原本愁悶的臉突然就變得喜笑顏開,看樣子“刀”還在,而且聽它吼叫之中的憤怒,依舊是那麼鋒利。“剛剛那是什麼?”江玉走到雲娘的身邊,自從妻子聽到那遠處的聲音後,走路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臉上也少見的露出了驚慌的神色。